无数灰尘从那大洞飞出,没有迎面扑来的热浪。除了门口处,因为吸收到水分的纸灰,化作污泥以外里面再无其他。
“没有着火!?”
我跟在消防员身后也进了纸扎铺。
“报告并没发现伤者,也找不到火源!”
“不可能!我直接把沾有血迹的碎纸拿出…”
“谁让你进来的!如果有伤者我们会救援,现在请你离开现场!”
领头的消防队长,直接开声呵斥。
我慌忙退出了现场,有些事情急也没办法。已经十几分钟的搜寻过去了,我也蹲在门口抽了十几根烟,头都晕眩了。十八和他爷爷哪去了!里面的血迹和紧闭的门,难道凭空消失了?
“能少抽就少抽,年纪轻轻的抽这么多烟干什么。”
那个帮忙的刻薄大叔,一把夺过我抓在手里的烟盒,直接拿出一根抽了起来。
“谢谢…”
“别谢,我这人最讲公德心了。这种事情人人有责,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原谅你扰民的行为。”
旺旺…小捣蛋很合时宜的叫了两声,随后直接被骂得躲在我身后。
“你这狗叫叫没关系,就跟人要说话一样。不过如果随地大小便!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呃…
旺、呜…
公德心…这玩意好像不讲什么人情味。
“谁叫你随地丢烟头的!这样很容易引发火灾!”
那个消防队长就在我身后,我被他这一叫吓了一跳。
“队长我们是紧张,所以才压压惊而已…”
我本想捎上公德心,好歹他也帮忙了。挨着一顿训老脸估计都要没了!
嘘…嘘!
“对呀,同志教训的是。年纪轻轻的不学好,抽就抽把还乱丢…真没公德心!”
此刻他手上哪还有烟,看着公德心吹着口哨,脸上还带着训斥嫌弃的表情!我真想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这水管没用了吧?我收走了!”
感受到我眼中的愤怒,公德心撅着屁股,把水管一收屁颠屁颠的走了。
“刚才是你报的火警吧,你能联系到这家商户的主人吗?”
“我也是来找他们的,就是因为联系不上。”
“这样有点麻烦,现场并没有发现火源。那些焚烧的痕迹是人为的,不过也奇怪。墙体居然连熏黑的痕迹都没有。焚烧中心处还有,两个纸人只燃烧了一半。不过没发现有人员伤亡。”
咳咳…看他咳嗽还以为是,被里面的灰尘呛到了。
“你这种行为很好,虽然这次没有火灾,但你的警惕意识很好,为了鼓励社会多一些你这种人,我们消防队打算给你颁发一个好市民锦旗。”
“火警电话我也打了!而且我也有帮忙!”
卧槽…你公德心不是走了吗!
“放心…锦旗到时候会送过来的,只是现在还有些事需要你们帮忙。我们需要随时待命的,既然这里的安全隐患已经排除了。但暂时联系不上户主,里面财物我们也已经拍照取证了。所以想请你们暂时在这等候,到时候户主回来了让他联系我们。”
“好没问题!这些事情人人有责!”
呃…我能说什么,我好像被带着走了。暂时这样也是最好的办法,如果因为这些小事,耽误消防队那罪孽可就大了。
看着消防车远去,想到以前自己送外卖争分夺秒,除了能让人饱腹,也有加急送药的过程。但大多都是行人方便,而他们争分夺秒,是跟死神打交道,真正的救人于水火。
“小伙子你做什么工作的,我看消防队就挺好!如果我年轻点也要干这活。”
我笑笑没回答,世界上很多职业都能帮助他人,只要心是好的,方向是对的什么职业重要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打算先清理一下。
“增将!损将!”
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纸扎物件了,到处都是零零散散的纸灰,但最中心处足有半人高的纸灰中心,两个被烧掉一半的正是增将,和损将的纸人!上面还有零星的红点。
“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上面这些是血!”
我的手上沾有水渍,在我的抚摸下,纸人上干涸的血点被水润开。
一幅画面出现在我眼前,只是一瞬就消失了。我看到十八朝纸人上喷了一口鲜血!
“怎么会只有这个场景!”
我还在不停的尝试着溯源,只是除了开始的场景再无其他。
“小伙子你在干嘛呢?能不能过来先和我把这个门弄起来!让我这土埋半截的人自己推吗?真没公德心!”
“呃…来了!”
经过半小时的整理,终于忙完了。
“啊…你吓死人了,高老头!你回来了就自己弄吧。对了记得联系消防队!电话也打不通,收拾好了就回来。真没公德心!”
我还在里面看着那两个纸人,听到有人在门口处对话赶忙跑出来。
“高爷爷十八…”
我刚想问出口,看到十八爷爷,已经浑身笼罩着死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您现在怎么会是这种情况!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以前看到十八的爷爷,身体还很健康再活个,十几二十年估计都没问题。一个月不到怎么就成这样了!
他依旧没回答我,一声不吭的往屋里走。
“咳咳…小陈,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我已经帮不到你了。封印的妖物跑了…”
“咳咳…十八以后就靠你了,我就这么个孙子了。你一定要帮帮他…”
我已经懵圈了,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胡话。
“老爷子!你什么意思?什么帮不到我了?十八去哪里了!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告诉我!”
如果是因为帮我什么,把他们弄成这样。那叫我的良心应该何处安放?我没让他们帮我什么,更别说以这样的代价!
我的内心开始变得暴躁,后背也一阵阴寒。
“旺旺…”
一直守在我电车旁的,小捣蛋叫了起来。嘴巴还不停拉扯,我挂在把手上的酒。那是李老头给我的酒,我跑去直接端起两口下肚。
那暴躁和阴寒的感觉慢慢消失。
“这是谁给你的!”
十八的爷爷看着我手中那1.5升的水瓶。
“一个守墓园的老头给的,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有条腿是瘸的,我只知道他姓李。”
十八的爷爷双眼瞪大,原本布满失望的眸子,此时也有了些许光亮。
“能…给我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