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来电话了，应该是廖叔已经准备好我要的东西了。

我在十二栋顶楼拍了几张周围的照片后，就返回到402。廖叔也在，只是整个人显得特别拘谨，只是站在门边也没过来坐。

“不用怕，白天想看你也看不到。还有那些东西特别喜欢在外面闲逛，也不进屋。”

我话音一落，廖叔直接两个跨步跳到我们坐的沙发上。

“嘿嘿，我就说公司送给业主的沙发很软的，我一直想试试来着。”

这种年纪的人，让他承认害怕什么东西还真有些难。尤其是在小辈面前，我也不计较这些，检查着廖叔带来的东西。

“你要这么多这些纸干什么？说实话市面里还真难找，这些颜料就好找些。”

难找就对了，这些东西市面上一般都不会有什么人售卖的，不好书写，都是粗纸糊做成的。

“想要知道这里为什么有脏东西折腾，就全靠这些纸了。”

廖叔知道我们还要留在这里，就打算请我们出去吃饭。

“不用了叫个外卖就好，我要提前准备好东西。廖叔你如果有事的话就先走吧！”

他结结巴巴半天，终于说了实话。

“我~我不敢一个人下去，你看能不能。”

“我送你下去吧，我随便出去买点东西！”

没想到江文开口了，他刚才双手一直没离开键盘。不过也好，如果真要买什么东西我下去了还不一定能给他带回来。

裁剪，上色，晾干。这三道工序弄完，直接忙到了下午。好在这些颜料干的快，楼顶风也大，一会就能晾干了。我发了条消息给江文，他跟着廖叔下去之后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走失了，我还指望他呢。

好在信息很快就得到了回复，不过发过来的是几张照片。都是十二栋那边的方向延伸，当时我也看到了。道路边上挂有好几个牌子，当时看不懂所以就没放大刻意去拍上面的字。另外还有几张，应该是绕过那施工土坡了。当时那条路大概一公里后有一大堆的黄土，也不知道整啥。

第二张是土坡后的照片，道路上出现了一个大坑。下面还有好几台大型挖掘机在作业，那些黄土应该就是从这里抛出来的。第三张是一条河，因为地势关系，当时我在十二栋顶楼竟然没看到。

从照片上看来那河很宽，横渡的话少说也有一百多米。我放大照片，发现河对岸不远正对着两座山中间。由于画质问题，我眯着眼睛看那山坳中间的小黑点。

我赶忙发送消息给江文，让他对准河对岸的山坳放大拍摄。下一刻得到的回答是让我回来吃饭，他人已经在402了。

想让他再去不可能了，我没想到这边叫车那么难。廖叔拉他过去，结果一路走回来。

“江文，这件是你的！”

我小心翼翼的把晾干的纸衣递给江文，得到的只是一个嫌弃的眼神。

“花花绿绿的挺好看，你不是想看到脏东西吗？晚上穿上这一套就能看到了！”

江文对见鬼应该有一定的执念，最终还是忍住了排斥接过了那套衣服。

廖叔准备很充足，裤子，衣服，帽子都做了两套，还有不少空余。我又扎了些元宝纸钱，像我这种只是做衣服不用做框架用不了多少时间，奈何手艺差。把剩余的纸弄完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江文一直躲在厕所里，应该是换衣服了。子时还没到，我趁机把一个铁盆推出过道，上面放满了金元宝。

返回402一抬头，背脊一阵冰寒。随手从小包里掏出一张符咒，就一掌拍了过去。

那只脏东西直接被我一掌拍飞，正好落在沙发上。

不对手感不对，怎么是软的？正当我疑惑之际，沙发那边传来了呻吟声。

“哎哟…你发什么神经！敌我不分，就你这水平难怪老板这么说你。”

卧槽…是江文！

我不禁有些想笑，可为了好圆硬生生憋住了。

“江文是你呀，可以呀！这化妆技术真把我骗到了，你是从哪学的？”

还别说这妆容还真是惟妙惟俏，比那主播不知道高了多少个档次。

“你以为就你看过：《高家纸扎铺》那小说？人家高老爷子可比比你厉害多了！”

术有专攻，他这点我没啥好反驳的。

眼看时间快到了，我也换上了衣服。化不化妆不太重要，我弄了些泥巴用水柔开敷在脸上。加上帽子的遮挡，已经彻底掩盖。（最主要我画不来，看江文那脸颊啧啧啧…）

“江文！听好了，一会如果有脏东西找你说话，你可以回答但一定不能跟他们走！因为磁场混乱，如果离开我太远，我有可能就看不到你了。”

想想还是不太妥当，我从头上拔了两根头发，用一张只写了敕令两字黄符包住给他。

“这个拿好，如果发现看不到我就把符扔向空中！搭话的时候三个字三个字说，每说完一次就把嘴巴彻底闭上。”

我想了一会该说的都说了，只要他照做就没问题了。

“那个为什么要三个字三个字说？”

“学霸原来也有问题啊？哈哈，简单来说我们现在是装鬼。但怎么样才能骗过这些鬼？伪装方面够了，可说话会泄露阳气。三字一闭口，生人绕路走。语气轻一些，那就更好了！”

江文若有所思，随后挤出来几声。：“你好呀！我不去…”

呃…怎么听着有点伪娘的意思，这小伙可别把自己搞弯了…

其实这方面还有别的讲究，只不过现在没那么多时间解释了。

罗盘开始有动静了，很微弱不过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来了！我先出去，等我敲四下门你再出来！”

江文郑重点了一下头。

检查一遍没有问题，我打开一条缝闪身出门。顺手点燃那盆元宝，加了酒精蜡也就半分钟不到就烧完了。

为了防止烫伤，我拿布抓住那火盆。里面的纸灰还闪着火光的状态下，直接倒扣在地上。楼道现在已经是烟雾弥漫，我扫了一眼四周，随后轻叩门四下示意江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