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到之处，山河尽皆崩灭破碎，天空的猩红仿佛是被鲜血染红。
刚在擎天界逛了没多久，方子安神情就变得沉重起来。
如果这一界以前跟人皇界一样有着众多生灵，现在的这里，埋葬了不知道多少的尸骨。
国破山河在，可如今，山河都尽皆崩灭，若是这一界还有生灵存活，心中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不管如何，这不是人皇界的未来！”
方子安眸中露出了坚定，若是人皇界变成这样，他作死作的再多，又该何去何从？
突然间！
一片破碎的山脉中，一朵朵猩红的鲜花悄然出现，散发出红色花粉，仿佛之间，被红色花粉笼罩的地方山河重组，巍峨的山脉下，一个小村子悄然出现。
小村子之中，一个个人影正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就像是俗世中普通的村子一样。
“这是什么？”
看到这一幕的发生，方子安脸上浮现了一丝震惊。
“历史在重演。”凤祖叹了口气，道：“这是曾经擎天界真实发生的一幕，仿佛有人带着不甘，在拼命的回忆过去。”
方子安闻言沉默，直接走进了红色花粉之中。
这一刹那，四周瞬间变得清明了起来，天空变得清澈，山脉充斥着绿意，再不是一副破灭景象。
“朋友，你是去山上打猎吗？要不先来喝一杯茶休息一下？”
山脚下村里的人带着一种淳朴笑容，看到方子安后就热心的打起了招呼。
方子安不语，径直的独自走进了村子，哪怕一直有人跟他打招呼他都没有搭理。
在村子里面逛了一圈之后，方子安看向了远处，远方天空依旧清澈，在这里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凤祖，察觉出来什么没有？”
方子安问向凤祖，他虽然有所触动，但没有圣母心到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凤祖话语凝重的说道：“太过真实了，我偷偷检查过，这里的一切包括这些人和真实存在的无异，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位大帝？”方子安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一梦万古，以梦入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你是说梦蝶大帝？！”
凤祖一震，惊声道：“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为什么不可能？”方子安笑了笑，道：“我恰好在人皇界遇到过一处古迹，是梦蝶大帝留下的，里面有一本残缺到无法修炼的帝经，虽然无法修炼，但这种道让我印象极其深刻。”
“这里，就有那种道的味道。”
凤祖闻言有些不敢置信：“你竟然得到过梦蝶大帝的残缺帝经？！”
“也不算得到吧，因为我并未修炼和带走。”方子安叹了口气：“如今看来，似梦非梦，那或许不是残缺帝经，而是梦蝶大帝真正传承，可惜，错过了就是已经错过了，我已经没有希望。”
“无论如何，你小子的机缘可真好！”凤祖语气中都透露着几分羡慕。
梦蝶大帝，是最为神秘的几个大帝之一，不知长相，不知种族，只知道是一位女性大帝，虽然没有什么惊天战绩留下，但是那种似真似假的道是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
就连大帝也不例外，都想参考梦蝶大帝的大道。
只是，别说参考了，没人能找到梦蝶大帝留下的任何痕迹，那种道也没有被传承下来，有些人甚至怀疑梦蝶大帝本身就是虚构，并不存在。
如今，方子安竟然说遇到过梦蝶大帝的帝经，这已经是有史以来第一人了。
凤祖突然想到了某些问题，语气瞬间变得沉重起来：“如果真的是梦蝶大帝，那么就麻烦了，我可能都无法带你离开。”
方子安好奇问道：“为什么？”
同是大帝，凤祖难道自认不如梦蝶大帝？
凤祖凝重道：“因为是在这一界，我全盛时期来实力都是十不存一，更别说是我现在，而梦蝶大帝的道十分特殊，不知道是否受到影响，而且，这里既然显化了梦蝶大帝的道，有可能梦蝶大帝成为了那种特殊存在。”
方子安闻言眸中精光一闪：“你所说的特殊存在都是真实的人转化的？”
“是，也不是。”凤祖沉声道：“那种存在是诞生在破灭之后的擎天界，十分特殊，可能是从某一处尸山血海中诞生，有可能是尸体通灵，也有可能是凭空出现，这些曾有人特地观察过，但依旧无法确定由来。”
“这么奇异？”方子安有些惊讶，这样说来这里确实充满了神秘。
凤祖继续说道：“不只是如此，最为恐怖的是尸体通灵的存在，因为他们跟生前一般无二，掌握的功法道则都是一样，但是性格像是换了一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入主了一般，我怕梦蝶大帝就是这种存在。”
方子安眉头一皱：“借体重生？”
“不算是借体重生。”凤祖道：“他们的记忆都还在，只是性格行事作风全都变了，如以前擎天界一位以和善闻名的强者，复苏后冰冷无情，看到活人就进行猎杀。”
“算了，说这么多也没用。”
方子安摇了摇头，拿出了一炷香，这支香看上去就像是俗世中非常普通的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在这柱香拿出来的刹那，便无火自燃，一缕青烟直直的飘向了天际，不见了踪影。
凤祖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能让方子安这个时候拿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
“请神香，梦蝶大帝帝经旁拿的。”方子安开口解释，然后静静的开始等待。
或许，在他得到这份机缘的时候就已经多了一份因果。
没过多久，本来清澈的天空开始逐渐扭曲，一缕缕猩红开始出现，随之，猩红越来越多，直到天空彻底被猩红占据。
而地上的一切还是原样，并没有消失变成原样。
“终究是梦一场。”
这时，天地间响起了一声轻叹，随之，一个无比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了方子安的面前。
这个人影看不清面貌，哪怕能看到，也仿佛这个人存在在过去和未来，不存在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