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陆悠悠算是彻底没了办法,于是陆婉婉不再关注,坐在书房的榻边看着手中的《千金方》。
倒是刘旭齐听说这事倒是有些好奇,“她以前那样对你,你不是该厌恶你妹妹吗?若是她真的随了我弟弟南下,以他那趋利避害的性子,必会将她视为一个弃子。”
到时候她心心念念的皇妃之位就会化作泡影,这对她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打击。
“但这恰恰不是我想要的,”
陆婉婉把眼睛从书本中抬了起后,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我当然也懂殿下的意思,陆悠悠要是真的女扮男装随了四皇子南下那就会落人话柄,他一向谨慎自持,当然不会想要一个有污点的王妃,但陆悠悠性格娇纵,容易拿捏,有她在那个位置对我们来说才是更有利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的笑容却越发灿烂。
“今日之事已经证实了陆悠悠冲动多疑的性格,刘康齐却不得不因为丞相府的关系而与她接触,这样的一个人,对他来说是阻碍,而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突破口。”
刘旭齐不置可否,一时场面就安静了下来,而这时,陆婉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书卷放下,走近刘旭齐。
“皇上将这么重要的差事派给了四皇子,那我们这边也不能落后于人。”
陆婉婉表情严肃,“据我的线下情报所知,城南郊外有一片竹林,地广人稀,但有一木工在砍伐之时曾经陷入了一片黑沼泽中,据说这沼泽黏性极高且气味浓郁,附着皮肤极难洗净”
“你是说……”刘旭齐好像懂了她的意思。
“对,”陆婉婉点头,“我怀疑那片黑沼泽就是黑油。”
刘旭齐瞳孔放大了一瞬。
这黑油可是极好的燃料,用它制造的火药威力也会更加的剧烈,而没有用专业器具就能陷入的黑油,地底下的产量更加丰富。
这要是,真的落到琉国手里,那他们国家的整座军事力量就会往上翻上三倍!
陆婉婉微微一笑,在原剧情中就是四皇子带人发现了这片矿脉然后直接上报,使得四皇子的声望急剧上升,直压太子。
“我们可以派一堆人马前去查探虚实,若是真有此事,将这件事上报陛下,也许能换来不少的利益。”
“不。”刘旭齐却难得拒绝了她的提议,“父皇偏心四弟已不是一日两日,这座矿脉比起上交或许还能有更好的用处。”
陆婉婉点点头,就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了对方然后又回去捣鼓起了其他的医术,而刘旭齐看着她的背影唇角莫名往上翘了翘。
傍晚,刘旭齐传唤了他最为信任的手下,将陆婉婉给的线索递了过去。
那名暗卫一目十行看完之后面露震惊,不怪他如此失态。
只是这样的矿脉可能百年都难得一次,按照这份资料上显示,也许这片矿脉会比先前被人发现的黑油矿脉要大上数十倍,无论从军事还是财富力量来说,都是一笔令人膛目结舌的数字。
“殿下这是?”
“这是侧妃的情报网为她提供的资料,按照那位木工的描述,里面有黑油的可能性足有八成。”
八成。
哪怕是还有两成的意外,但这也值得他们为此一试了。
“那片竹林繁茂,地势复杂,平日里会靠近的也只是些柴夫木工,你想个办法,在那边全部安插上我们的人。”
“是,主子。”
“附近那些相隔较近的村落全部重新安置。”
“在招揽一些善于开采的矿工,尽量早些孤身一人没有牵绊的,最重要的是嘴要严,人不能从京城里面找那么大的工人,运输会引起上面的注意。”
说完,刘旭齐顿了顿,“这件事情务必隐秘,如今父皇对我多有戒心,这次南安郡的事件派发给了四弟就可见一斑,他是想慢慢树立起自己的威信,然后将我釜底抽薪。”
“那殿下,”那名暗卫抬头,“我们可要提前做好其它应对打算。”
“嗯,”
刘旭齐指着桌面地图的一块吩咐道,“侧妃曾找人去探查过这竹林的对面有许多山谷,山谷中空洞十分隐蔽,我们的部队可以在此处训练,两相防守,也万无一失。”
“侧妃可是了不得。”八壹中文網
这样一句夸奖,在平日里不善言辞的暗卫口中说出来已是实属难得,但刘旭齐不得不承认,甚至内心还为对方而感到骄傲。
“她确实给了我不少的惊喜。”
看来自己决定跟陆婉婉合作还真是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脑子里回想着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刘旭齐又轻轻叹上一口气,
“现在父皇正对东宫虎视眈眈,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刚才我给你的吩咐都记在心里了,这件事绝不能出错。”
“遵命。”
暗卫躬身离去,留下刘旭齐一人在榻上沉思。
最后,他竟然缓缓踱步到了东厢房,将门轻轻推开,看见在屏风后熟睡的陆婉婉,又转身去了净室,梳洗一番之后,他轻声上榻,将人搂在了怀里,这才觉得无比的安心。
刘旭齐起的早,陆婉婉对此倒是一无所知,还自顾自跟采宁感叹着昨夜的温度回暖,自己竟睡的格外香甜。
她梳洗一番用完早膳之后走向了书房。
自从陆婉婉在街上淘得一本医书被刘旭齐看见之后,那人便直接一股脑的从皇家御书房搬了一堆的绝版医书回来,全部安置在了书房。
于是他最近处理公务的时候,陆婉婉就在他对面的踏上,来来往往的那些侍从和暗卫虽然,对她的出现表示不解,但还是拗不过太子殿下的意思,于是上前汇报都靠的极近尽力忽视自己。
但没想到,今日那名暗卫在路过自己身旁时还行上了一礼。
“侧妃娘娘。”
属实是让她愣在了原地,看着人也不起身,陆婉婉赶忙开口,“不必多礼。”
于是暗卫才走向刘旭齐,而平常那些当着他面讲悄悄话的情况也不存在了,他们随意的交谈,似乎一夜之间对她卸下了所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