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教授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中最年轻的院长,这足以证明他天赋卓绝能力强大。
他身穿黑色的长袍和斗篷,头发平直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瘦削,他的面色苍白,高深莫测的眼神和高耸的鹰钩鼻都在昭示人们他是个十分严肃且不好惹的人。
他走路仿佛带着风,从教室门口到讲桌的几步路也能让他的斗篷飘荡起来,犹如暗夜中随风飘荡的旗帜,飘逸而神秘。
他和弗立维教授一样,一上课就拿起点名册,可是他不像弗立维教授那样包容温和,他点名的时候只是专注的盯着点名册,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直到他点到哈利的名字,平静无波的脸上才有了些变化。
“哦,是的,”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说什么习以为常的事,“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身边多数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在偷偷的笑着,而笑的最夸张要属德拉科和他的小伙伴高尔和克拉布了,他们笑的甚至要用手捂着嘴。
斯内普教授点完名,才再一次抬眼扫视着全班的同学,他拥有一对乌黑的眼眸,深邃又睿智,犹如充满魔力的黑曜石,闪着神秘的幽光。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学科和严格的工艺。”他轻声的低语,声音似乎只比耳语略高一点,但却异常清晰明确,让教室里的学生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斯内普教授本身就有令人肃然起敬的能力,他只要站在那里甚至不需要强调什么就已经充满了威慑力,让整个教室就秩序井然。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所有人都能真正领会通过文火慢煨而令坩埚冒着优雅的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魅力所在,也不指望你们懂得那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驰神往、意志迷离的那种美妙魔力……”
“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他短暂的停顿,“但必须保证一条,那就是你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斯内普教授的开场白似乎是讲给每一个野心勃勃的斯莱特林听的,德拉科眼中充满了的向往,他挺了挺自己的胸膛让自己坐得更直,犹如一个已经获得成功的上位者。
大多数的格兰芬多都对这番话并不感冒,坐在旁边不远处的哈利和罗恩旁若无人的挑了挑眉交换着眼色。
当然也有例外,坐在第一排——留着一头棕色浓密卷发的格兰芬多——好像是叫做格兰杰的女生几乎挪到了椅子边上,她正朝前探着身子,看起来像是急于用行动证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
“波特!”斯内普教授突然发话,“如果我把日光兰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里会得到什么?”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些让人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日光兰根粉末和艾草?
雅雅并不知道它们会起什么反应,但雅雅记得日光兰的花语是直至死亡的悔恨,而艾草本就有缺席的意思,雅雅猜测他言语中压抑的复杂情绪中大抵是有一部分是悔恨和内疚吧,虽然他和哈利的过往她无从知晓,却莫名觉得斯内普教授的身影变得更加苍凉落寞。
哈利闷闷的回答,“我不知道,教授。”
而坐在第一桌的格兰杰小姐手臂高高的举在空中和哈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斯内普教授撇了撇嘴,似乎有些失望,说出的话却与他的表情毫不一致。
“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旁边的德拉科笑得浑身发抖,哈利丢脸似乎让他十分的开心,仿佛这就能找回当初哈利拒绝他的善意的场子。
斯内普教授没有理会格兰杰小姐高举的手臂,继续说,“让我们再试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粪石,你会到哪里去找?”
斯内普教授问了一个简单到雅雅都能脱口而出的常识问题,似乎想给哈利一个台阶下,格兰杰小姐的手举得老高,迫切回答问题的样子让她的手有些发颤。
“我不知道,教授。”哈利似乎根本不知道粪石是什么。
“我想,你在开学前连一本书也没有翻开过,是吧,波特?”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的盯着哈利的眼睛。
“波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格兰杰激动的站了起来,手笔直的指向天花板。
它们都是乌头,有剧毒,这样简单的问题似乎随便在对角巷抓一个小孩都能不假思索的回答出来,至少在雅雅小时候家人一直耳提面命让她远离原野里的那种植物。
可惜哈利从小生长在麻瓜世界,他并不知道这些。
“我不知道,”哈利小声的说,“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有几个同学被格兰杰高举的手臂逗笑了。斯内普教授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沉。
“坐下!”他对格兰杰怒喝道,“让我来告诉你吧,波特,日光兰是水仙花的变种,和艾草一起可以配制出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生死水。粪石是从羊胃里取出的一种石头,具有极强的解毒作用。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大家后知后觉的开始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在一片沙沙的嘈杂声中,斯内普教授补充,“波特,由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为此扣掉一分。”
斯内普教授是雅雅第一个见到的——把偏心体现的如此明目张胆的教授,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的处境并没有因为扣分而有所改善。
斯内普教授让他们两人一组,指导大家调制一种治疗疖子的常见药水。
“沙菲克,哪怕你用纯金坩埚也不可能对你那一塌糊涂的魔药熬制水平有所帮助,下周开始——我不希望见到这个亮闪闪的蠢东西。”
这个银质坩埚自从祖父买给雅雅开始几乎就成了她的一块心病,终于可以有正当理由换掉坩埚,让雅雅在挨骂之余还有些雀跃。
其实并不是她的抗挫折能力有多好,而是整个教室里除了德拉科以外,所有的学生无一幸免都挨了批评。甚至连西奥多也因为称寻麻时看了潘西一眼而挨了一顿骂。
德拉科十分优秀理所应当的得到了那个看着他自小长到大的斯内普教授的偏爱。
正当斯内普教授让大家看德拉科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的方法多么完美时,魔药课教室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绿色浓烟,传来一阵很响的嘶嘶声。
小哭包纳威和西莫一组,一个冒冒失失总会闹出些笑话,一个但凡使用魔法必会爆炸,凭一己之力仅用三天就将爆破鬼才的名号赶超哈利·波特,他们这样的组合凭谁看都危险无比。
他们不知怎的烧出一块扭扭曲曲会爆炸的怪东西,随着小范围的爆炸药水喷溅在他们附近一圈的石板地上,把周围同学的鞋都烧出了洞。
几秒钟内,全班同学都快速后退站到了凳子上,坩埚被打翻时,纳威浑身浸透了奇怪药水,他的胳膊和腿上到处都是红肿的疖子,痛的他哇哇大叫。
“白痴!”斯内普教授愤怒的咆哮起来,挥动着魔杖将泼在地面上的药剂一扫而光。
“我想你大概是没有把坩埚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了进去才会改变药剂的药性,是不是?”斯内普教授并没有解释药剂为什么会爆炸,大家都在小声议论这可能是西莫的天赋技能。
纳威抽抽嗒嗒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此刻他的脸上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疖子。
“把他送到楼上的医院去。”斯内普教授对着西莫严厉的说。接着他的目光在哈利和罗恩的身上转来转去,因为他俩正好挨着纳威和西莫操作。
“波特,你为什么不提醒他呢?你觉得他们出了错就能显出你的好吗?格兰芬多又因为你丢了一分!”
直到下课,格兰芬多的学生都垂头丧气,每一节魔药课都是格兰芬多的损失,他们蔫哒哒的低着头,顺着台阶爬出了地下室。
而一下午没有课的小蛇们,意味着周末从周五的下午就开始了。德拉科的心情很好,在礼堂吃午餐的时候甚至笑眯眯的帮雅雅把餐盘里的烤牛肉切成了小块。
这是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周,老师们默契的没有留很多作业,整个周末他们过得舒适惬意,可是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又到了周一。
如果说这周有什么变化,那就要从休息室公告栏张贴的告示说起了。
从本周起,星期四就要开始上飞行课了,即使是和对斯莱特林心存偏见的格兰芬多一起上课,也丝毫没有浇灭大家对于飞行课的热情,一时间休息室的气氛沸腾了起来。
所有的新生都在大谈特谈飞行,每个人都充满了期待。甚至连德拉科,也在讲他的飞行故事,最后的结尾总是以他带着雅雅躲过一架麻瓜的直升飞机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