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终我的结果是死，你能不能……”贺沂思来想去还是斟酌着用词开口了。

“……”苏枕原本平和的脸色变得阴沉，仿佛被激怒了一般。

站着旁边的苏管家一惊，连忙对贺沂摆手，让她不要再继续说了。

“能不能再带我回去看一场烟花？”贺沂仿佛没看见苏管家的暗示和苏枕难看的脸色。

少年阴沉的脸色突然冷却，甚至有些茫然。

“那是我这辈子最疯狂的事情了。”贺沂有些恍惚，那天的烟火绚烂，耳畔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呵，你那天要自己放弃自己的时候才是最疯狂的。”苏枕冷笑一声，松开自己的手，不着痕迹看了一眼数值转身离开了。

苏管家看着自家少爷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贺小姐会平安无事的，少爷也不喜欢别人质疑他。”

听到这句，少女忽然笑了，她大概知道苏枕为什么说要为怀疑付出代价了。

“谢谢。”贺沂礼貌地接下对方的祝福，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半月后，躺在手术台外面的少女目光盯着站着旁边的也盯着她看的苏枕，她废力地动了动手。

苏枕冷嗤一声，走过去俯身倾听。

近距离从少年身上传来的消毒水味道也夹杂着他本身的雪松气味，像是救赎一般。

“如果我没活下来，请你把我还给我的家人。”已经打了麻醉针，贺沂的声音听上去格外飘渺虚无。

“我会记得你的名字的，苏枕。”被推进去之前，少女忽然笑了，脆弱的脸映着解脱的笑，让苏枕心脏疼的抽搐。

这场手术由苏枕主刀，其他的都是特地请来的权威，若是没能将贺沂川拉下来，她就是真的没希望了。

刺目的红灯整整亮了五个小时，终于转了色。

苏枕好像是突然脱力松开自己的手，手术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看着昏迷不醒的贺沂川，又看了一眼已经安全的数值，他忽然笑了目光紧紧盯着被推出去的少女。

“你这次不给我道歉，就别想回你哥哥身边去了。”

苏枕醒来的时候，轲宸就坐在旁边，见他醒了递了瓶水过来，脸色有些不大好“你醒了……”

“什么事。”看着发小的脸色这么难看，苏枕猜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你治的那个女孩，因为护士…她伤口感染了…”轲宸抿唇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苏枕，他刚刚才救回来的人此刻又危在旦夕了。

没等轲宸说完，苏枕已经起身走出了病房，用力推开了隔壁的房门，就看见虞白还在给贺沂川配置急救针剂。

虞白听到声音抬起头下意识让了位置

“你来了…”刚刚还闭着眼睛的少女忽然睁开了眼睛，虚无的声音听上去让人心疼。

明明就要离开灰暗了，又再摔了回去。

“我会是你唯一一个没救活的吗？”贺沂川笑容的很漂亮，像是坠落

天使，干净又绝美。

“不可能…你不能死…”猩红病态的模样让再在场的人都警惕了起来，苏北紧张地盯着自家少爷。

看见苏枕失控的模样，贺沂川下意识愣住了，她吃力地伸手想触碰他，可是够不到，下意识就说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我…我疼…”

苏枕伸手紧紧抓住她的手，目光盯着她的脸，眼底某些不一样的情绪迸发，他发出警告“你敢死，我就把你骨灰永远留在身边。”

听到这没有什么威胁力度可言的威胁，贺沂川下意识想躲避他眼中的情绪。

门口突然又响起来焦急的声音，“错了错了！报告拿错了！贺小姐只是小感染……”

“……”

病房突然迷之沉默了起来

苏枕的疯魔却没这么容易冷静，因为贺沂川能明显感觉到他抓着自己的手在不断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