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穿越回未来的十天前。
2017.11.9
都内某郊区,废弃教堂中,
五彩琉璃拼接于教堂天花板上,投下一片斑斓细碎的光影,
布满灰尘的地面横七竖八放着椅凳,最中央摆放着张暗棕木桌。
此时教堂里,或坐或站着神色各异不同的黑鸦台干部,
“我不同意!!!”
听完稀咲铁太计划,鹤蝶眉头直皱。
他果断拒绝,
“你傻了吗?!!这样你会死的!!被稻川社抓住只有死路一条!!”
“要是半间他们在,也不会同意你就这样孤身去稻川社涉险!!”
稀咲铁太此时狼狈不堪的坐在木椅里,染血的白衬衫挂在他的身上,
边上的桌子上摆放着华贵无比的西装,看起来被撕裂了好多,血迹渗透了木桌也染上斑斑血迹般。
稀咲铁太开口说话,却如同气若游丝般,
“我知道他们不会同意的,但现在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了!!”
“让我试试吧!!”
鹤蝶愤怒地咆哮起来,
“当然不行!!去当诱饵引出秋原藤来,亏你想得出来!!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以后怎么去向半间交代啊!!”
稀咲铁太低下头,看着他手里紧紧攥住的那银月怀表,
当年水乾寺泄露消息,导致君夜雨和灰谷龙胆在清源雨的祭日当天惨死,
而那时刚好他和赶去外地有事逃过一劫,可半间修二在回途路上,为了掩护他逃跑被追杀的敌人乱刀捅死。
而稻川社乘着黑鸦台群鸦无首,背地里偷袭围剿黑鸦台的干部们,
黑鸦台的势力四分五裂遭到惨烈损失,
九安泽二和江安生为了不被抓住跳海身亡,
他昏迷的地点比较巧妙隐蔽,也就没被稻川社的成员找到,这才逃过一死。
最终,他在海岸边找到九安泽二他们唯一留下来的遗物,
也就是这支银月怀表。
那十二年前,见证了黑鸦台成立怀表还在,可它的主人早就沉眠海底,
不知所踪。
稀咲铁太的声音轻轻散散的,飘在这座废弃而又空旷的教堂里,
“要是夜君还在,他当然不会让黑鸦台的幕僚如此涉险,
可他已经死了!乌台已经没有了庇护乌鸦的栖息之所,”
“你懂吗?!只有这条路现在能走!让我当诱饵引出稻川社那些老鼠,然后去海外一网打尽!”
羽宫一虎倚靠在教堂圆柱旁,烛光所照耀不到的阴影里,
他歪了歪头似乎思考了片刻,
然后静静开口道,
“我觉得可行,这样可以直接在海外行事,便宜也不会那么引人瞩目,”
稀咲铁太赞赏的目光投向了羽宫一虎,
“我就是这么想的,”
鹤蝶身体不住起伏着,明显是被一虎和稀咲的态度气到了,
“你们俩总是都是这样!十年前是什么样十年后还是这副样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为什么这么久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灰谷兰的声音从木桌另一边传过来,
“都别吵了!!”
灰谷兰双手撑在木桌上,俯视着躺倒在椅子里伤痕累累的稀咲,
“小丑,你应该很清楚,你现在只是一名混迹权贵圈的商人,
无论是稻川社东万黑龙甚至是条子,都没有什么明路上的理由去抓你,”
苍溪忽而嗤笑一声。
他仰躺在两把椅子中间翘着二郎腿,背对着五彩琉璃的落地窗坐着,
正在静静的抽着烟,燃烧的烟尖在昏暗的教堂里闪出星星点点的亮光,
听着教堂里的争吵,苍溪眼神游移不定,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稀咲铁太听闻灰谷兰的话语,拽紧了手里的银月怀表,
他冷笑道,
“不抓?那我刚刚在外头遭受的是什么!我不过是质疑了日向的死亡,
在去接羽宫君出狱的路上,就差点被稻川社的暗算到了,”
“我身上的伤是能作假的吗?!”
灰谷兰听闻此沉默会儿才道,
“稀咲,不是鹤蝶不同意你这样做,而是如今在这里的……”
苍溪猛的从椅子里坐起身来,椅子顿在地面激起一阵尘埃浮起,
“而是如今在这里待着的所有人,只有你的手上没有真正的沾血!
这是灰谷兰想跟你说的,我想这也会是夜君和半间所期盼的,”
“黑鸦台死去的干部已经够多了,你不牵扯进黑鸦台这次的行动中,也就能继续好好活着,”
冰冷漠然的声音回荡在教堂的空旷中,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来,
原本争吵的两方也都重新安静。
苍溪忽而神经质般又笑起来,
“至少我们这些在场的家伙们都死了,也要有还个活着的,到时候能帮忙收个全尸吧?”
沙哑的声音在死寂的教堂里,尤为清晰。
稀咲铁太本想要开口说话,可是看到苍溪那头苍白短发,
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轻轻地低下头去又沉默了。
他知道苍溪此时根本不在乎别的,病痛折磨着苍溪很久了,
再加上前几年,
追随着君夜雨的九安泽二跳海身亡离去。
苍溪那时候得知消息时一夜白头,精神从那以后也不是很正常,
没有信仰与追随,可能对于苍溪而言,已经不亚于灵魂的死亡。
他可能早就盼着能从死亡中,
得到心灵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