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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漂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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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金秋漂泊客,苦酒下肚愁更愁。沈柒皱眉,一大早醒来头疼欲裂,简单的按摩头部,缓解了许多。拎着行李下楼,他开着汽车,驶离学校,向着另一座城市。回一趟老家,父母高兴合不拢嘴。沈母准备一大桌子菜,沈父难得喝酒,父子俩小酌了几杯。沈父谈话间让他先成家,在出去闯荡。他清楚,父亲的话,要先收心。有一个为之奋斗的理由。一个虚无的空话去激励你去努力,远没有一个家,更加有力量。“不少已婚人士,都说不想结婚,不想有孩子,这些人嘴上骗人的功夫不错,背后偷偷笑你傻子呢!听父亲的先成家,趁我们年轻还可以给你带带娃,你大可以专心做事。”

多么朴实的话,沈柒好久没与之聊天了。知道乡人本分,一辈子也没去几个地方,没有接触到人性扭曲的一面,没有太多阴险狡诈的手段,直来直去。沈母也符合道:“早成家有好处,父母都年轻,可以少吃没必要经历的苦。”

“两老放心,这次出躺远门,回来就相亲。”

沈父摸摸儿子脑袋,大笑过后,连声道:“好好好!”

乡下的日子,也很悠闲,沈母疼惜儿子,很少让他做事,沈父更是认为让自己孩子做乡下人的事,太委屈儿子了。这做法,让沈柒热泪盈眶,天下间也唯有父母能说出这番话来。除此之外,任何情感,哪怕亲如手足都做不到。他珍惜眼前的时光,记录下许多有趣故事,写成文章放在老家,还留下一张一家人的合影。背上行囊,他踏上了路途,时隔一个多月,从校园到社会,很快适应过来。这也是因为年轻,适应性比较强。能接受新鲜事物,反倒是久经沉淀的中老年人,很难接受新时代的到来。往往这群人都被社会所淘汰。前方路途遥远,沈柒坐在火车上,前往昼寂沙漠边境,只有到了那里,才能接近目的地巴塞罗亚。火车在轨道上行驶半月有余,从平原地区驶到高原地区,又到荒漠之城。在此停留约十来分钟,沈柒从简陋车站内走出,十来天长途跋涉,下地走路,感觉地面都在晃动,闭眼时,头晕晕乎乎。不得已,他就地找到一间旅社,开一间房,休息一天。第二天正午,不适感消退,再次坐汽车,一个礼拜后,最终到达终点,昼寂沙漠边境。遍地黄沙,几间破旧的矮房子,看起来落后,又贫瘠。生活环境极为艰苦,这里的人肤色暗黄,又诸多少数民族人,他们身体高大威猛,腰间挎着弯刀,看起来凶神恶煞,很是彪悍。原住民在此地是极少一部分,原因无他,时常有很多外来者强行驱赶当地人,他们带着先进装备,只为占据一口古井,供应一时的补给。直接导致原住民被迫迁徙。沈柒到来,已经得到过沈缘特别关照,他到来后直接与一群尧族人待在一起。夜里,篝火围着各色服饰的尧族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尧族人还特意招呼沈柒饮用古井的水。“水很甜!”

沈柒觉得不错。“昼寂沙漠边境呆久了,水很难喝到。这口古井十分珍贵,由十几个部族所掌管。水的价格很高,普通人的收入,根本喝不起这口井的水。”

听到尧族人诉说,沈柒揭开壶盖,只有半壶清水。立刻明白,这是特意招待他。一时间,沈柒对于这壶水,格外的珍贵,也就舍不得去喝。这只壶,是煤炉上所用的铜壶,大小比家用大汤碗高一点,表层没有烧过的黑灰,水壶很干净。一碗清水下肚,沈柒开始犹豫,这壶水对于他们价值太贵。受过良好教育的他知道,可能一个人就喝掉几个人一天的用水。在昼寂沙漠边境地带实在是太奢侈。但他随后想到路程的问题,可能要穿越昼寂沙漠,约半月的行程。水肯定要预备一些,沈柒盘算着。尧族人很好客,也很豪爽,颇对胃口。传闻里少数名族都是一群蛮夷,很难相处,沈柒经过这次接触,改变了以往的看法,甚至觉得有时候还蛮可爱。特别是围着他转的桑德艾斯.米兰,胖嘟嘟的脸蛋,浑身都是肉,眼睛很有神,很是明亮。看她那摇摇晃晃的步伐,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不时的还拍拍手掌,好像格外开心。沈柒笑的时候,她总是弯着一对月牙眼,小嘴微张,一脸迷糊。小丫头左顾右盼,靠近桌子,胖手捧着水壶,扮出口渴的样子,让他会意,当下倒出一碗清水。也不生分,小丫头端碗一骨碌,一碗见底,这碗还是中碗,有些能喝。要知道她是刚学会走路的小不点儿。摸摸肚子,一脸笑意,桑德艾斯.米兰一口咬在沈柒手背上。龇牙咧嘴的他大力抽回手,力道过大直接掀翻了桑德艾斯.米兰。她一对宝石般的眼睛明亮干净,笑嘻嘻爬起来,露出一对晶亮的银牙。出于客人的身份,小丫头咬他,也不好追究,毕竟只是个孩子。不过,也没什么好置气了,小丫头可能只是调皮,自然也应该得到原谅。仅管桑德艾斯.米兰没有道歉的意识。不是有一句话吗?孩童天真,往往像你靠近,是一种认可你,愿意亲近你的表现。桑德艾斯.米兰扮鬼脸,像一只茶杯犬,可爱活泼。沈柒不知如何是好,才辞别父母,来到此地,也是相当拘谨。小丫头叫叔叔不合适。叫哥哥,又稍微大了点。不知道该让她叫哪种称呼。发呆的沈柒,像极了乡下人到城里的那种小心谨慎,还有一丝害羞与不适感。“大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个傻子吧!”

听到桑德艾斯.米兰的话,沈柒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去。不多时走来白衣女上菜,难得的还有蔬菜,水果,只是成色不是太好。这也难怪,这里长年雨水稀少,能有水果、蔬菜以是很不容易。白衣女子拍拍小不点脑袋,示意她不许胡闹,用当地的语言说了一句话,沈柒没能听懂。其实只是叮嘱她,不要拿给客人准备的食物,这是一种教养。桑德艾斯.米兰有些沮丧,难得来贵客,用最好的食物招待,眼看这些美食只能看不能吃,眼睛里蕴酿水珠在打转,一滴眼泪在转身时落下来,小跑着离开了。望着桑德艾斯.米兰没跑多远,摔倒的身影,沈柒有些心疼。突然的离去,对沈柒没有造成影响,只是他心中隐约见到桑德艾斯.米兰坚强的心性,有些触动。她的眼睛没有离开过食物,白衣女子的话说完,小女孩产生了极强的自控力,也不闹腾,续而离开。沈柒猜想到可能和食物有关,不便细问,他觉得这些食物不至于让小丫头产生如此大的情绪。他起身,拿着水果,找到小女孩,在一个小墙角拿着一本小字书。没有封面,书保存得很好,看起来没有褶皱,只是上面印的字迹有些模糊了。应该是有些年头了。“米兰!怎么突然离开,水果可是很难得,你应该清楚才对,走,跟着哥哥吃东西去。”

桑德艾斯.米兰眼泪汪汪,摇摇头,看那委屈的模样,谁舍得去伤害她。水果就在眼前,吃与不吃就看米兰的个性强到何等地步。“你一定是故意戏弄我,我恨你,刚才那位姐姐说了,让我不要吃,你没听到吗?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眼泪与愤怒一时间涌出,让沈柒意外的愣在原地。她只需要接过食物,如此简单,却为了一句话,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念头。“水果放在这里,想吃就吃,小丫头,千万别和自己过不去。”

沈柒离开时,小丫头握紧了小字书,她盯着雪梨和苹果一声不吭。红红的眼睛转了一圈,见四下无人,麻利的拾起水果,也没有急着咬下去,犹豫不决的握在手里。沈柒看到这里,正真的离开了。心里想着:“真是个有趣,又倔犟的孩子。”

这一夜以天为被,躺在一张躺椅上睡着了。第二天蒙蒙亮,身上一床小棉被盖子身上,醒来时,沈柒注意到,桌子上放着的雪梨和苹果,上面甚至还留有指印。沈柒知道,米兰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小丫头太倔犟,太好强了,根本不愿意吃。”

没有办法,沈柒对这名小女孩产生很大的好感,米兰或许她不该是这样,社会上这种性格的人,要吃大苦头。拨通沈缘的电话,沈柒要求沈缘能帮助到尧族人,特别是桑德艾斯.米兰。他也难得的感情用事,提出来要求。沈缘口头上答应下来,只是强调说他太过年轻,没有明白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也讲明了,只有这一次。“怜悯”一个善良人所发出的拯救。电话那头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几人在说话,沈柒挂断电话。昼寂沙漠边境饮水都成问题,如何能弄到大量水源。担心的事,直到中午,才彻底解开。一量大型的水车运载着大量纯净水,停在矮房子附近。见到大量的人向那边汇集,围着水车,沈柒知道,这可能就是给平民喝的水了。十多个部族共用一口古井,肯定是不够用。这水车无疑是缓解这里的困境。大部分都是外来者,还有盘踞在此地的恶霸,将水价抬得堪比黄金,导致原住民更本无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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