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挽月愣怔的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看了许久:“娘子…你…”
他的声音很是激动:“谢谢娘子…”
夏清浅烦躁的不行,连搭理都不想搭理他。
挽月见此,眼眸微颤,立即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心下满是愧疚:“对不起娘子…是挽月没本事,没能让娘子享受荣华富贵,反而还让娘子一直在…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听到挽月的话,夏清浅冷哼一声,立即翻过了身,指尖摸向他的耳朵挑眉:“这会儿承认自己没本事了?那天不是还说我让你像个废物似的吗?那会儿不是挺振振有辞的?”
挽月呼吸一紧,大手立马握住她的柔荑:“好娘子…我错了…”
夏清浅呵呵一笑:“哪错了?”
挽月咬了下牙,忍痛的咽了下口水:“挽月天生就是个没本事的,不关娘子的事,好娘子…别掐了,要掉了…”
夏清浅的指尖微松,挑了挑眉:“是废物吗?”
挽月委屈的望着她:“是!”
夏清浅皱了皱眉:“是个屁,你是不是傻?”
懒得再搭理这个蠢货,她直接松手,闭上了眼睛。
挽月揉了揉耳朵,一脸哀怨的瞥了一眼自家娘子,最终默默的将她抱紧,撒起娇来:“跟在娘子身边,做个废物,也是挽月的福气!”
夏清浅猛然睁开了眸子,一脸的气急败坏:“你特么给我支棱起来,别拿出那个死出!”
挽月心下一抖,脸色立即恢复正常,轻嗯一声:“娘子…睡吧很晚了…”
夏清浅吐了一口浊气,还真是不能惯啊…
第二日,夏清浅直接将钱庄的牌子递给挽月,让他自己去取钱,而她则先去酒楼。
当挽月接到象征着百万两的钱庄令牌时,眸子还有些微颤。他不敢相信,夏清浅居然这么相信他…
甚至他还傻愣愣的问了一句:“就不怕我卷钱跑了?”
夏清浅却趾高气扬的嗤笑一声:“你又不傻,区区百万两银子,有我夏清浅值钱?你应该很清楚,你娘子我,才是这世界上无尽的财富!”
本是她傲娇自卖自夸的一句话,可挽月却是笑了,确实,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明珠!拥有她,便等于拥有了一座金山!
此时夏清浅正站在酒楼的门前,酒楼内没有多少人在吃东西,她今天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备料,准备烧烤。
并不是她不想,实在是…大街上到处都是嗯嗯唧唧的嚎叫,她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偶尔还时不时的能看到一些人在乞讨,或者是抢东西吃…
明明不是乞丐,但作风却是和乞丐盗贼一般无二。
夏清浅有些烦躁,看着那些人,为了一口吃的争夺的头破血流,她心里有一股子莫名的怒气。
同时也在疑惑,这个国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为什么老百姓都吃不上饭都没人管?
站的久了,腿都有些麻了,就在她想转身回堂子内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孩童的哭声,以及女人的哀求…
夏清浅猛的转头,在远处街道的转角,一个妇人抱着一个能有二三岁大的小孩,一个劲儿的在对着过往的行人磕头乞讨。
然而过往之人都行色匆匆,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落在她的身上!
夏清浅的眼底有些泛酸,想了想,她回厨房内,挑了一碗麻辣烫,又倒了一碗的牛乳…
当她端着东西来到妇人的面前时,那妇人立即跪地磕头,而她的目光却落在那个孩子身上。
孩子可能是因为长时间以来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嘴巴干裂开一层皮,身体小小的,边啃手指边哭,看的夏清浅心里尤为的憋闷。
将东西放在地上,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直接回到了酒楼。
掌柜的见她脸色不好,也晓得她刚刚端着东西做了什么,无奈叹息一声:“小姐…您可是不舒服?要不您今儿先回去休息?”
夏清浅目光沉了沉,紧接着抬头扫视一圈,忽的声音拔高:“今日所有人,不迎宾纳客了!将桌子搬出去,施粥救济灾民吧!”
说完,她深呼吸一口气,直接转向厨房,将店里的米,一一倒在锅里:“今天全部煮粥!你们把店里的面都蒸成馒头,再弄点咸菜,简单一点就好!”
说完,夏清浅直接添水盖锅,一旁的厨子们纷纷大惊失色,但却并没有人敢说什么。
没一会儿,掌柜一脸不赞同的跑过来:“东家…这样…可是光出不进呐…还有…一但让全城的灾民知道我们这里施舍,那…那我们这里的粮食也不够啊…”
夏清浅看着一脸为难之色的掌柜,嗯了一声:“我知道,按照我说的做吧!一会儿我会让米铺的人,把粮食全送来,这几日全都按我说的做吧!”
说完她未再理会,心里也暗骂自己傻逼,可是她真的无法瞧着人活活饿死…
她是一个现代人,受着九年义务的教育,又岂能做到,冷血的置之不理?
大人还好说,年幼的稚子何辜?
当锅里咕噜咕噜的冒出滚烫的热气,夏清浅叹息一声,走了出去,随后叫上店小二,直接去了米铺。
此刻米铺的掌柜正烦躁的翻着账本,嘴里还唉声叹气的,从大老远就能听见他嘴里嘟囔着:“怎么会这样呢?这可怎么办呢?”
夏清浅愣了愣,一脚踏进屋内:“何事发愁?”
掌柜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一见到夏清浅还有些发怔。
她本想拿出商牌,但那掌柜却立即站起身来拱手:“不知小姐今日怎会来此?”
夏清浅脸色无喜无悲的在铺子内走了一圈,看着那些顶多能有几百担的大米,微微皱了皱眉:“怎么就这么点?最近都没有收购粮食吗?”
掌柜一听,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是没收,是没的收…最近粮食水涨船高,原本十两银子一旦,现在突然涨到了三十两一旦,而且…就这…还很少有的卖啊…”
夏清浅的脸立即沉了下去:“怎么会变动这么大?是因为各地区受灾?可不是还有没受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