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总共进来过五个顾客，三个是因为新奇四处看看，还有两个纯粹就是来秀恩爱的。”
秦忘蹙着眉头，双手杵在玻璃柜台上揉着太阳穴。
说实话现在不仅是他这家成人用品店，所有的实体店都生意萧条，电商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已近黄昏，望着外面稀稀落落的行人，秦忘关闭了电脑打算闭店回家。
昨晚的事给他提了个醒，反正没啥生意干脆不如早点回家多陪陪母亲。
这时有个女孩摇摇晃晃走了进来，醉意微醺，衣衫有些凌乱。
“本店打烊了……”秦忘皱了皱眉头，却发现对方竟是小薇，立即走了过去将她扶到沙发上：“你这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我想回老家。”小薇不知道是因为喝醉了还是什么原因，竟捂着脸哭了起来。
秦忘本就不是个擅长安慰人的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是不是受委屈了？”
小薇拼命摇头，眼泪汪汪看着秦忘道：“我想要辞工。”
“可以的。”秦忘思索一番后，说道：“如果在哪里受委屈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上门去找他们理论去！”
“噗嗤！”小薇看着秦忘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破涕为笑：“你刚才不是说要打烊了吗？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等我一下下！”秦忘立即起身，关掉了所有的电源开关，锁上了门窗。
最后还不忘拉了一下仓库间的门，反复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微笑着走了过来：“好了，我们回家吧！”
两人在夕阳下并肩行走着，虽然没有牵手，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美好。
公寓楼距离“亲热天堂”并不远，走路十分钟左右也就到了。
分别的时候，小薇说了一句让秦忘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秦忘，你是我所碰见最好的人……”
站在家门口的秦忘并没有急着开门，反而悄悄赶到了三楼那个暴脾气的邻居家门口。
他轻轻叩了叩门，里面立马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我今天见到那个朱德善了，也和他稍微聊了聊……”秦忘在门口小声说道。
“呼呼……呼……”
屋内传来了剧烈的喘息声，邻居似乎有些激动。
“本来我是想让他来见见你的，但他好像很忙的样子，而且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让你主动去找他，我觉得这也不是不行。”
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那个讨厌声音的邻居露出了半张脸，看向秦忘的眼神要比之前缓和许多。
“你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连我都懂。”
“朱德善他说在永圣集团等你，我觉得你今晚大可以过去找他谈谈。”
过道上的灯泡闪烁了几下亮了起来，夜晚真正来临了。
“吱呀——”
三楼转角处的一个房间的门悄然打开了，从中走出了一位老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光秃秃的脑袋上只有几根唏嘘的白发。
最可怕的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不仅满是褶皱，还长着尸斑……
秦忘当然也察觉到了异常，满脸戒备看着那个朝自己不断靠近的老人。
脚下的影子早已悄然窜了起来，形成了高大的怪物虚影。
“大叔，好久不见了！您老还是那么精神。”秦忘面带微笑，额头上却渗出了颗颗汗珠。
那个老人并没有说话，黑漆漆的眼眶没有任何亮光，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向秦忘步步逼近。
“老兄……”秦忘瞳孔微缩，悄悄望向老人身后的楼梯方向。
只要能避过老人跑到二楼，那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说做就做，秦忘本来就是个行动派，他猛地弯腰朝老人右边的空隙地带冲了过去，速度不可谓不快。
但就在这时，面无表情的老人突然毫无征兆向右边移了一步。
也就是这一步，让快速冲刺的秦忘不得不强行扭转身体。
“嘭——”
为了避开那个老人，秦忘猛地撞到了旁边的墙壁上，借着巨大的冲击力往前翻滚了一圈。
“嘶……”
秦忘闷哼一声，肩膀上如撕裂般疼痛，但此时的情况他根本无暇理睬，立即爬起来跑向了二楼。
匆匆赶到家门口，他连忙掏出了钥匙打开门冲了进去。
“呼呼……呼……”
关上门后，秦忘靠在门后大口喘息，他轻轻碰了碰左边的肩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又在学校和别人打架了？”秦母坐在饭桌前，面前的饭菜还在冒着热气。
“不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撞的。”秦忘立即收回了手，笑着走了过去。
“唉……”秦母叹了口气，起身走进了卧室之中。
没一会便拿着个药箱走了出来，拉下了秦忘的衣服为他擦药。
虽然这个过程非常难熬，但秦忘却一声没吭，痴痴望着母亲担忧的面容。
用完饭后，秦母早早就入睡了。
秦忘独自坐在沙发上端详着许文杰递给他的名片。
“老兄，或许加入这个异类观察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知道他们最近一直在调查我……”
“也许我在他们眼里也是个异类吧！”
“你？得了吧！”
“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难道还不清楚你是个什么人么？”
万籁俱寂，公寓楼的过道里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它拖拽着下半身来到了二楼，并没有停留，又继续朝着一楼方向爬去。
但最终，它还是一脸不甘停在了公寓楼的入口处。
夜色中的老旧公寓楼透露着一股阴森，尤其四楼那些漆黑的窗户，仿佛有什么在窥视着一切。
……
永圣集团大厦，一位女职员拿着文件瑟瑟发抖站在经理室门口，里面时不时传出女人的惨叫声。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敲响了门，因为只有汇报完工作才能下班。
“进来。”屋内的男声显得很正常，但那女人若有若无的惨叫声却始终没有消失。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迎面扑来了一股浓浓的香水味。
正在审阅文件的朱德善抬头瞥了女职员一眼，由上而下审视了一番，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