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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亢龙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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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马上下车查探是我们做得最正确的事情,有时候怂一怂是对的,能保命。留着小命,才能装叉。装叉和认怂是孪生兄弟,时机不同,表现形式不同而已。

我们的车慢慢靠近银色奥迪,我摇下我这边的车窗,发现一件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怪事。

无人的银色奥迪,对着我这边一扇前窗玻璃也在缓缓降下,配合着车内空无一人的情况,愈加诡异。

我和张三丰对视了一眼,即便是经验丰富的长生锁,和解读万物的洞察锁,也谁都无法解释这种奇怪的现象。

银色奥迪的发动机突然狂吼,仿佛有个无形的人死命踩了一脚地板油,发出飞机起飞般的轰鸣,两个驱动的前轮在地面疯转,摩擦出刺耳的尖啸,一股焦味立即钻进了我的鼻子。

紧接着,接近两吨重的车身终于摆脱了惯性的束缚,一秒钟以后,驱动轮从地面获得了静摩擦力,车身猛地蹦了一蹦,像颗炮弹一样倒退着被发射了出去。

我惊讶地地看着从我车旁一掠而过的银色奥迪,耳边分明听到那朝我这边开着的副驾车窗,传出一声惊惶失措的吼叫:“快跑!”

我有点懵,回头问张三丰:“是我幻听了吗,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喊快跑?”

张三丰也在回头望着越退越远的银色奥迪,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我也听到了,不是幻听,除非两个人一起幻听!”

可那车里明明没人!难道那辆鬼车它还成了精,不但会自己开,还学会了说人话?

快跑是什么意思?看那幽灵银色奥迪倒车的阵仗,就像前面有个鬼一样,用屁滚尿流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答案很快揭晓,在我们前方,车灯照耀下,堆积如山的汽车坟场里,无数的黑影突然暴起,或爬或跑,发出山风海啸之声,疯狂地朝灯光的方向扑来。就像汽车坟场本身是一个巨大的怪物,这个僵死的怪物突然伸出了它巨大的黑色触手,想要一把捏死我们。

那声无人处响起的快跑,难道真的是银色奥迪的警告。

这个汽车坟场,车子的残骸里,本来就堆满了尸变的死人,现在它们受到了惊扰,感觉到了活物,也许是车灯的光线,也许是发动机的声音,也可能是活人的温度,总之它们动了起来,有爬的,有走的,甚至还有跑的,成百上千,从汽车残骸的缝隙里钻了出来,潮水一般朝我们涌来。

来不及多想,我闪电般拨到倒档,一脚地板油,情况和之前的银色奥迪差不多,驱动轮从动摩擦到静摩擦用了一秒,地面尖啸,橡胶味,车子飞速后退。

巨大的加速度让没系安全带的张三丰头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惊魂未定地看着前方不断朝我们涌来的黑影。

我把头伸出去,往后看路,一只手死死把住方向盘,一边急切地问张三丰:“看清楚了么,有多少活尸?”

张三丰语气里透着慌:“数不清,至少几百只……狗日的,它们前面那些……跑得一点都不比车子慢!”

饶是张三丰见多那么多大场面,连二战都参加过,可也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活尸。我能理解他的慌:就跟乡下人进城一样。老家农村,见来见去就那些人,知根知底,屁股一撅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一旦被丢进了城,铺天盖地的陌生人,皮笑肉不笑的,不知道在想啥,谁都会慌上一阵。

毕竟,我们在郊外见到的活尸,都是零散的,像这种步兵团规模,都是第一次遇到。越靠近人口密集的市区,活尸的规模越庞大,可以想象主城区该是个怎样的地狱光景。

要不是史伟带我们提前出了城,我们肯定撑不过尸变当晚。

跑尸我是见识过的,两只脚掌都断掉了,还追着我们跑了十几公里,最终还是靠水库里的阴阳双鱼才解了围。

那次还只是一只,这次可是成百上千。它们追人是不会停的,要嘛干掉它们,要嘛被它们干掉。二选一,没有第三种选项。

几百只跑尸谁能干得掉?即使引回水库,阴阳双鱼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胃,能全部吞得下。只会把祸水带回去,造成营地的团灭。

我飞快地盘算,如果能够提前通知贞慧,让阿帕奇升空,把住路口,以航炮和空地导弹的火力封锁路口,也许可以解决它们,这取决于它们的总数和阿帕奇的弹药存量,如果阿帕奇弹药打光,跑尸却没有清空,那同样陷入绝境。

我依稀记得贞慧说过剩余四百发左右航炮和14枚地狱火导弹,这个弹药存量,航炮火力可持续不到一分钟,航炮不是狙击枪,不可能一发一个,密集火力一分钟左右的压制是肯定清空不了这种规模的跑尸集团的。

何况,我们被成百上千的跑尸咬住,全部力气都在用来逃命,怎么可能抽身提前回去通知,在没有提前通知的情况下贸然引回去,阿帕奇甚至可能都无法升空,就会沦陷在跑尸大潮里。

这是真正的生死关头了,张三丰居然还在喊:“你一直倒车行不行啊,一会撞墙上咋办,你赶紧把头调过来呀!”

我tm难道不知道倒车慢而且容易撞墙,可是你得有时间给我掉头呀,这边跑尸追得老子四个轮子冒烟,我能慢条斯理地停车,左打方向前,右打方向后,反复个几次,然后伸出头去给生气的跑尸们陪个笑脸:“对不起,挡您路了,我马上就调好头……“

然后喊个预备起,咱们再赛跑?

尽管我一只手臂把在车外,头也伸出去往后死死瞅着路,脖子都快扭断了,一只倒车跑还是特别不科学,车子根本不走直线,好几次差点蹭隧道里的马路牙子上,得亏了及时修正。

张三丰还在絮絮叨叨:“人家电影里原地掉头是怎么做到的,我看那车就车头一甩,停都不用停,就掉头了。”

他吗的电影里的人还能飞呢,你咋不叫我飞!

我知道侧滑原地掉头的操作原理,可是我从来没有实践过,普通劳动者,自己的车谁舍得这么造……不过这辆特斯拉好像是胡建的,我不介意用来实践一下。

不是我那么想要表演原地掉头,而是我一直朝后面瞅,脖子快要扭断了,而且倒车档你把油门踩再死,它也就那个速度,跑尸大队在车头前越来越近,不掉头根本跑不过它们。

人都是逼出来的。申明,这里的逼,是被迫的意思,作动词用,不是名词。

特斯拉是后驱车,我需要同时深踩油门并配合手刹车,锁死前轮,用后轮的动摩擦获得侧方向的力。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是打方向和油刹配合要求极其苛刻,没经过练习,一般来说很难一次成功。

但我是谁,我是主角,光环加持,还开了洞察锁,我当然不在一般之列,就是搬起石头打天,也很难不成功对不对。

张三丰看出我跃跃欲试,他倒怂了:“你行不行?”

我自信地一笑:“我是谁,你瞧好……”

我猛打方向,狠踩油门,这边手刹到位,脚上刹车跟进,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轮胎发出啸叫,盖过了隧道里无数活尸的呼啸,车身一下子打横,然后毫不犹豫地屁股撞到隧道墙壁上,砰地一声巨响,车头是甩了过来,不过车子翻了,轰隆一声,四轮朝天。

我和张三丰大头朝下,面面相觑,还好他之前撞了头,已经系上了安全带。而我驾驶习惯极好,任何时候都是先系安全带再把手放上方向盘。

张三丰头上顶着两个红包,像一对犄角,欲哭无泪地大骂:“刘建文,老子信了你的邪!”

翻车的时候我可能在方向盘上撞了一下,鼻梁虽然没断,但是剧痛无比,鼻血顺着嘴角流得那叫一个嗨。

这时候没时间和张三丰斗嘴,我虽然脑子感觉有点晕,但是没傻,我飞快地解开安全带,从开着的车窗往车外爬。

好不容易扶着车身站起来,看到车子的四个轮胎还在转得不亦乐乎,不由得悲从中来,对着迎面冲来的活尸大骂:“追你妈卖麻花,破了老子五十万公里无事故的金身!”

张三丰也钻了出来,拉起我就跑:“还不跑,破的就不止金身了!”

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我们丢了车,撒开腿往隧道外跑,我平时锻炼少,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身后的跑尸却一个个好像长跑运动员一样。这世道,太扯蛋了,死人比活人运动能力更强。

眼看着面前就是隧道口,那辆银色奥迪已经退得不知去向,隧道外下着雷阵雨,雨势很大,一道道闪电划破夜空,炸雷一个接一个,就像迎面有大炮在轰。

我不知道跑出隧道又该怎么办,跑进雨幕又是什么结局,我只知道超出体力极限的狂奔和闪电的光一定把我的脸映得惨白无比。

早知道我就应该和贞慧在营地睡觉,这个时候多半正在梅开二度。我这是做了哪门子孽,要来装这个义气,追什么张登平。

如果这次能在跑尸军团的追啃下全身而退,我对天发誓,以后天大的事情,也先睡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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