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走出花园大门,就被人一把揪了回去。
沈孟烶一言不发地拽着我,把我拖回小楼,关上了门,才放手,狠狠地瞪着我,“寂晋城,算你狠。”
我靠在门上,从看到他们一起出场就一直揪紧的心突然就松了下来,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笑,我忍着笑,一脸怪异表情,对他嚷嚷,“沈孟烶,我就是看不得你和她秀恩爱,我知道我没资格质问你,我就是生气,就是恨,你要是还要和她这样在一起,你妈的就不要来找我。我不缺一个情人,我妈的不要这么偷偷摸摸的。”要我默默地、乖乖地做你的地下情人,凭什么?
沈孟烶瞪着我,没接话。
笑完了,我又想哭,我闭上眼睛,不想让他看到眼里突然涌上的眼泪,太tmd地丢人了。
他没打声招呼就扑了过来,狠狠地在我嘴唇上咬了一口。
我嘶了一声,疼,妈妈地疼,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的脸色柔和下来,用手指抚摸着我嘴唇上的伤口,“跟着纪屺寒去夏澳?你以为我会放你跟他走?就是烂死在我这里我也不会放你走的。你知道我没跟秦浅泠回去过夜,招商会一结束就回来陪你,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一把拽紧他,把头埋在他肩胛上,偷偷擦干眼泪,今天糗大了,这么大个男人,竟然又哭又笑像个丢了糖果的小孩。
他感觉到衣衫上的湿润,拍拍我的背以示安慰,“真没用,你有种闹到招商会上来啊,我保证不会赶你走,躲在家里生闷气,还要跟人跑了,差劲透了。”
我闷在他怀里笑,“我才不会做这种丢自己脸涨你志气的事,要有下一次,我就跟纪屺寒一起出席,保证比你和秦浅泠抢镜头。”这种市政组织的招商会,再大也是省级的级别,要有中央军界代表出席,那是给脸的不是一点点,纪屺寒带什么人,背后人怎么说谁也拦不住,但有谁敢当面废话?
“你以为他会把你当情人介绍给大众?别天真了,人家最多不过是玩玩暧昧。整惨了我一个,你还真以为你无人不爱?”沈孟烶嗤之以鼻,不把我的威胁当回事。
我抬头看他,“谁说我要作为他的情人出席了?我当然是作为他的合作伙伴,你以为我见个男人就上?就你老想着那种龌龊事情,我也不过就是被你整惨了。”
洗浴前我俩对着镜子看着彼此的破嘴唇,这下终于感觉到了般配,我可以躲家里养伤,沈孟烶明天要出席宴会,这个样子保不准有谁以为他年少气盛,房事过于猛烈,以至于破了相。
沈孟烶看着镜子里的我,叹气,“我到现在也没想通,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因为我颜值比秦浅泠高呗。”我大言不惭。
“嗯,在我眼里确实如此。”他这句话听着象肯定,其实是否定。
“你是说大众不同意?”我反问。
他退开一步,打量着我的身材,“身体比例上来说呢,符合黄金分割,还算合格,身型曲线来说呢,后面也有看头,就是这里太平,”他作势在我胸口处虚抓了一吧,“一点手感都没有,别说和秦浅泠比,就是个普通女人,就把你比下去了。”
我反扑,“是是是,你胸前伟大,我甘拜下风。”
他笑得发骚,“你去隆个胸吧?这样就有得比了。”
“你去死。”我一脚踹过去。我要是胸前多了两坨肥肉,别说美少年,哪还有半点正常男人的形象?还是死了算了。
躺床上时,我们就像老夫老妻一样,无言以对,各自翻看各自的掌中机。正看得有滋有味,我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纪屺寒请我去看军演,你去不去?”主席台的位置,虽然是在后面的站位,但从来上过主席台,抢个新头也好。
沈孟烶头也不抬,“没兴趣。”
班长也受邀?我抖一抖,和那货在台上对眼?我得琢磨一下。
沈孟烶话只说了半句,过了半晌,才说下半句,“你有兴趣当他家属出席,我没这个兴趣。”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请至高校友,不止我一个。”老把别人当他一样。
“要去你自己去。”这个死顽固滴水不进。
我放下掌中机,“陪我去一下嘛,一个人去多没意思。”
“他请至高校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也在至高上过课吗?”本来也不是非去不可,我就是存心搞他。
他没接话。
我用脚磨他的腿,继续纠缠,“到底去不去啊?”嗯,皮紧肉滑,脚感超好。
“行行行,你说了算。”他放下掌中机,灭了灯,“这么烦人,来,先让我在脸上身上多盖几个章,沈孟烶私有,省得到时候给人冒领了。”
我推他推不开,只能很嗨地认命。
第二天我象一条被抽干水的鱼一样在小楼里睡得正晕,被沈孟烶很不体贴地推醒,一张证书推到面前,“来,起来看看,满不满意?”
我迷迷糊糊地睁眼,很不情愿地坐起来,字还没看,先问,“什么啊?结婚证书。”除此之外,什么破纸能让我满意的?
“差不多了。”他说。
我被他这句话吓醒,接过来仔细一看,是他名下那间公司的登记证书,上面写着共同持有人,沈孟烶,寂晋城,股份各占一半,我愣了一愣,“这是干嘛?”
“合作伙伴啊,一人一半。”他炫耀。感觉就像夫妻分家产,一人一半。
“我没问你要过这个。”我还是没搞清状况。
“我不能把你当家属带出去,可以带合作伙伴啊,有了这个,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带你出席商业宴会了,开不开心?”他显然对这个聪明的主意很感得意。
我顿时感觉亚历山大,坐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反应,有钱人就是能玩,上亿的公司,说送人就送人了。他送了这么大个礼,我总得说些什么表示一下吧。憋了半天,我说了句很破坏气氛的话,“沈孟烶,你就不怕我卷了钱跟人私奔了?”
“你试试啊。”他很淡定地回答。
“一刀戳死我?”这是我想象的极限。
“那太便宜你了。”他很残忍地回答,“打断手脚带回家,绑着慢慢烂死。”
我打了个冷颤,你还是拿回去吧。
“行了,别胡说八道了。”他坐到我身边,看着那张挺刮的证书,“以后我可能就只有这点身价了,你别不把它当回事。”
他家太上皇一旦知道他这么随便就把名下资产给了个外人,哪还敢把财产过继到他名下?
我心里不是个滋味,“沈孟烶,不要对我这么好,以后分手我会伤心的。”
“你这人脑子是不是真有毛病?”沈孟烶转头看着我。
我握住他空着的那只手,放在心口,没再继续说败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