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郡,一处破旧房屋外。
李玉和白漆带着食物和水还有一些衣物寻了过来。
“谁?”
一名随从见有人闯入,猛的起身抽出佩刀,戒备了起来。
李玉见状抬了抬两只手拎着的东西笑道:“兄弟,莫要惊慌,我们是来救王子殿下的。”
此时的熬亦,已经失去了意识,昏迷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腿上的伤血淋淋的就露在外面,由于实在没有干净的布料索性就不包扎了。
随从已经将自己身上能扯下的布全都给熬亦用上了,若是再继续扯布,他自己马上都要光腚了。
随从闻言两个眸子一亮,兴奋的道:“你们是陛下派来的?”
但随后他打量了一番,李玉和白漆的装扮,怎么看都不像是大齐的人,随即他又立即将刀举起对着二人。
“你们到底是谁?来这想干嘛?”
李玉拎着东西缓缓的先前走了几步,将带来的物资摆在了随从的面前,然后一脸诚恳的道:
“小兄弟,说来话长,你在这样拖下去,你们王子可就要驾鹤西去了,先让我们帮他治疗再说吧,你看如何?”
随从看了看地上的物资,有食物水和干净的衣物,他耐不住饥饿口水直咽。
李玉拿出一块烧饼递给了随从笑道:“快吃吧,还热的,待会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见随从犹犹豫豫,李玉将烧饼一分为二,两边都咬了一口咽下,然后又将被咬过的烧饼递了过去道:
“这样你该可以放心了吧?”
随从放下了刀,接过烧饼便大口朵颐了起来,实在是太饿了,这两块被咬过的烧饼,此时间在他嘴里简直就是这人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家主子还躺在身边,李玉让白漆给熬亦处了伤口,又亲自给他喂了些水。
接近傍晚时分,熬亦方才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
“王子,你醒了?”
随从见熬亦新来赶忙就将他扶了起身。
熬亦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定眼一看,柴火堆旁坐了两个陌生人,一个男子还抚摸着胡须对着自己笑着。
男子笑容特别灿烂,就想和自己认识一般亲切,熬亦脑子清醒了几分这才开口道:
“他们是谁?”
他不解的看向身边的随从,对于眼前的两个陌生人,他倒不觉得有什么威胁,若是对自己有歹心,他也不会在昏迷中醒来。
还未等熬亦身边的随从开口,李玉就拱手恭敬的走了过来,他微微的作了个礼道:
“拜见王子殿下,在下乃大楚丞相,李玉是也。”
“李玉?”
熬亦闻言兀自嘀咕了一句又开口问道:“你为何要救我?”
他刚刚看了一下,自己和随从身上的衣物都是新的,而且自己腿上的伤口也被包扎处理过,明显就是和这两人有关。
“不为其他,在下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李某生平最敬重有情有义之人,那小兄弟为了救主,不惜以身犯险,惨遭那大西北女贼头的爪牙杀害。
经过几番周折,本想救那小兄弟一名,奈何为时已晚,我等已无力回天,真是愧疚,愧疚呀。”
说完李玉还不忘流下了两滴伤心的泪水。
“啊……大哥他?”
随从闻言自己的大哥死了,忍不住痛哭了起来,熬亦紧紧握住了地上的一把稻草,眼中充满了愤怒。
“是哪个出口伤本王子在先,杀他也并非本王子本意,为何还要如此咄咄逼人?”
熬亦捏紧双拳向上举起,他的愤怒冲红了双眼仰天长啸:“可恶的大西北~我与你们势不两立,我定要杀光你们,以泄我心头之很。”
“王子殿下,保重身体啊,你现在还有伤在身,切莫动怒。”
李玉蹲下语重心长的说道。
熬亦恢复了几分理智,转头他看向李玉问道:“李丞相是如何知道本王子在这里的?”
李玉闻言从怀中拿出了那一块血布:“是这那个小兄弟临死之前告诉我的,他还给了我这个,让我务必要营救王子殿下你。”
“虽然营救王子你,或许老夫也会失去性命,但小兄弟的忠肝义胆,实在是让在下佩服,就算豁出去我李某人的性命,我也要帮他完成这临死前的心。”
说完李玉就见手上的血布递给了熬亦。
熬亦一眼就认出了这一块不料,这是他之前自己从身上撕下来写求救信的,他满通红的望着身边嚎啕大哭的随从说道:
“你放心,本王子不会让你大哥白死的,等回去以后,我会禀明父皇,给你加官进爵,赏你大哥妻儿宅子良田。”
“谢王子殿下,小的以后一定为王子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随从闻言立即就对着熬亦跪地磕头拜谢。
一直坐在柴火堆旁的白漆,看着三人是面无表情,不知道他此时是作何感想。
熬亦注意到了一直静坐火堆旁的男子,随即又看向李玉问道:
“李丞相,请问这位是?”
李玉回眸看了一眼白漆笑道:“回禀王子殿下,这是我大楚的镇国大将军白漆。”
李玉介绍的时候,白漆也向熬亦拱了拱手。
“哦,原来是白将军,久仰久仰。”
熬亦随即也向白漆拱了拱手,然后又望向李玉正色道:
“不知丞相可有办法带我离开西甘,以后本王子必有重谢。”
“王子殿下严重了,啥重谢不重谢的,你把李某人看的太复杂了。”
李玉用手轻轻拍打了一下熬亦抱拳的双手说道。
“李丞相真是义薄云天啊,本王子交你这个朋友了。”
熬亦感动涕零正色道。
“好,承蒙王子殿下不嫌弃,那李玉与王子殿下以后是过命的兄弟了。”
李玉趁热打铁一把握住了熬亦的手眼睛湿润润的道。
“好兄弟。”
熬亦闻言激动的一把将李玉搂住,一旁的随从看的是泪流满面感动不已,只有白漆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
李玉见已经取得了熬亦的信任,没必要在浪费时间说些无用的了,随即他缓缓的起身望着熬亦说道:
“王子殿下,且在这在委屈些日子,我这就去安排带你离开西甘的事宜,这些水和食物应该够了。”
熬亦忍痛艰难的起身感激道:“那就有劳李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