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满电视的的新闻上，都传起那别发现的古董瓷瓶的事。“这样的古董，价值千万啊！”

“不错，实在是难见！起码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许皖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图片上的古董，一时间微微惊愕。这古董瓷瓶上的花纹，跟红滟手臂上的纹身，一模一样。魔界之中，九霄带着军队远遁魔界之地。而一群天兵，则看着魔族边界轰然落下的阵法，犯了难。渚月看着面前的阵法，双目愤恨，咬牙切齿：“不要让我再找到你们……”未了，他冷声吩咐：“传我令，将此事回秉大帝，其余所有人全部留守魔族各个边界！”

副官急忙领命：“是。”

随即便迅速离开。九霄站在远处，透过层云看着几乎气急败坏的渚月，面上冷笑不止。他偏过头，看向一旁的方隐之，笑问道：“方仙君，这会儿你可以放心了吗？”

“嗯，可以了。”

方隐之朝他笑了笑。方才兵荒马乱的，九霄还未发觉不对，如今尽管方隐之已经回应，但九霄还是拧起眉心。他目光沉冷，紧盯住方隐之的蓝色双眼，“你是谁？”

“我是方隐之。”

方隐之抱起手臂，“九霄，你在怀疑什么？”

一举一动与神情面色都惟妙惟俏，简直一模一样。不是别人……也不是人偶……九霄目光一寒，正要一掌打去，将面前的人显出原型。不料方隐之先后退一步，用着那平静的目光，淡笑道：“九霄，谢谢你。”

“你要走？”

九霄呼吸微滞，“连声招呼都不和我打？”

方隐之的身形逐渐消散，面色无奈，“道别的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话音落完，他的身形全然消散，化作灵力一群，面前只留下一条被编制的红绳。他不敢置信地接过红绳，低头看了许久，面色灰白。依旧不肯与自己一同？那自己所坚持这么久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许久后，他低声喃道：“你真是……要人命了……”不知情的魔族将领此时神情欣喜，上前正要禀报战况，不料却见九霄眼眶猩红，周身魔气四溢。他神情惊愕，“君上？”

“找。”

九霄咬紧牙，紧攥着手中的红绳，“将方隐之，找出来。”

天山地界中的山林深处，方隐之负手立在如银川的瀑布之旁，神情平静。天界的山河……他其实很久都没看过了。腰间的纸海棠在此时微微发亮，方隐之低头看了一眼，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阵款步声。他回头看去，就见穿回原来服饰的红滟拢袖走近，开口便是问：“所以，怀默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见她神情上更多的是平静，显然已做好心理准备，方隐之便颔首一句：“节哀。”

听见这两个字，红滟面上的神情再也无法平静。尽管已经知道结果会如何，但当真正面临此等生离死别时，依旧不能自己。她垂下眸，很快恢复平静，重重叹了口气，“那神魂呢？”

方隐之有些不忍心，许久后，摇头道：“神魂，不知。”

“不知。”

红滟揉揉额角，“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不是吗？只要神魂还在，她定然还能够轮回转世。”

“确实如此。”

方隐之点点头，“每个仙君都有一保自己神魂的方法，所以，她的神魂留存下来的可能性很大。”

但……怀默对抗的是渚月。这句话，方隐之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出来。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的太明白为好，留个念想，也没什么的。红滟如今虽然神情平静，但实际上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已开始不住轻颤，显然悲恸万分。方隐之察觉出她的情绪，静默着没说话，只看着面前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银川。半晌后，红滟声线沉稳，字字句句认真凝重：“我要回天山。”

听见这句话，方隐之拧眉偏过视线，转头看她，“你现在回去，莫非是找死？”

“只有回去，我才能一探怀默的神魂。仙君若身死，神魂可自行离开，我相信她还在。”

红滟目光坚定，紧敛眉道，“而且，我若是不回去，我又当如何调查渚月？”

方隐之着急道：“你可想好了，若是你现在回去，可能根本说不清楚，还可能直接被押入大牢，依我现在的实力，我救不了你。”

红滟却已想清楚，她紧紧咬牙，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银川，沉声道：“我必须回去，我与大帝怎么说也是同期仙君，他知晓我的为人，凭着那一点情谊在，他定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

未了，她认真看着方隐之，“方隐之，日后我在天山调查，你在人间调查，取得所有罪证——渚月必须得死，他得给所有因他而故的人付出代价，更得为所有被遭污蔑的人还清罪责。”

如今，岁月流转，劝告者与被劝者换了一个——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有了共同的目标。方隐之看着她许久，最终不再多劝，只轻颔首道：“一切小心。”

“你也要小心，如今你还是在天山地界，难免会被一些仙君和天兵发现。”

红滟稳了稳心神，“活着见。”

“一定。”

方隐之轻笑道。“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可能会让你真的成为恶人。”

方隐之有些疑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