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惊愕大喊,死死挡着玉芝,围成了一堵人墙,生怕自己当真被打死,方隐之只暗中冷笑。自己的修为早已恢复,甚至还大增不少,再加上之前便已修炼多年,哪里是这个小小玉芝能够伤及的?所做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演戏罢了。如今那玉芝见了血,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倒更为疯狂,急上前便要继续动手,长长的指甲更是尖锐至极一般,直想要就此掐死他一般。方隐之看着因为渚月而疯魔的玉芝,面上不禁露出些许嘲讽与轻蔑之色。对渚月这种人动了如此激烈的情,实在是瞎了眼。玉芝见此,情绪更为激动,一下子又再度甩开众多仙徒,指着他便骂:“说!你到底使了什么巫术将渚月迷成这样!他应当是我的才对!与他成婚的也应当是我!”
“你个贱蹄子,修为不够,灵力不够,普通的甚至还是凡人之躯!他怎么可能会看上你?!”
方隐之不禁叹气。若是方才那群仙徒不拦着这女人,说不定还不至于将她逼的失去理智。从前在渚月仙府的特权,在自己出现之后,便化作虚无,绕是方隐之也不乐意被如此对待。他声音嘶哑,嘴角落血,淡然道:“你不如放手罢。”
“我放手?”
玉芝稍稍冷静一些,面上却又是一阵滔天怒意,“我为何要放手?该放手的,应当是你才对!你根本不配留在渚月身边!我帮了他这么多,我做了这么多,为了他我什么肮脏事都干了,凭什么——”“闭嘴。”
渚月沉着脸负手走近。她的声音也在此事戛然而止,看着渚月到来,她一时间恢复正常,着急忙慌地想解释,张口却又不知该如何。渚月如今见到玉芝疯魔的模样,面上冷笑。若是再让她多说下去,这疯女人岂不是什么都说完了?他偏头看着身边的仙徒,声音沉寒:“我不是说了吗?别让其他人靠近这里,你们耳朵聋了?”
一众仙徒闻言,顿时朝他下跪,头重重磕在地上。“师父,我们知错了!还请师父您饶了我们!”
渚月冰冷的目光扫视而过,复又看向面前的玉芝,面色阴鸷许多,唇角一阵冷笑。刹那间,玉芝灵台一阵空白,如被长雷劈下,全身都不禁战栗,“渚……渚月……”下一秒,她全身灵力缭绕,滚烫如火,似被一股力量提起,双脚腾空而上。渚月面上的笑意愈加冰寒,双目中血丝遍布,“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欺侮?玉芝,你可太过高看自己。”
“哥哥……”玉芝双目盈泪,楚楚可怜地喊道,“我……我知错……”渚月负起手,面上温和笑问,只是这般的笑容实在太过令人惊骇:“你知错?知错有什么用呢?”
言罢一瞬,玉芝瞬间被甩飞出去,又狠狠地被灵力砸在地上,那力道甚至更为大,地面上都现出一个人坑。“啊!”
她的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眉心疼的拧起,一只手只能勉强在地上抠挖着借力,眼前一片模糊,嘴角更是落下不少鲜血。这场景,极为眼熟,分明便是方才玉芝对方隐之所做下的。渚月面上毫无怜惜之色,只冷道:“扔出去。”
听见这一句,玉芝眼角不住落泪,“渚月哥哥……”渚月却是懒得再理她,只向方隐之伸出一只手,温和地将人扶起来,指腹抹过他面上的鲜血,心疼地蹙眉问:“还疼不疼?”
方隐之下意识要后退,又立马回神稳住,微低头躲过他的手,低声道:“还可以。”
刚一说完,他整个人便被横抱起来。方隐之面色惊愕。只见渚月将自己抱入房中,而后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又掏出几颗丹药给他,像哄小孩般道:“乖,吃药。”
方隐之紧抿起唇,眸光微闪。“怎么?怕这药有毒吗?”
渚月温柔笑问。见方隐之依旧警惕地看着自己,渚月只好收了丹药,有些失望地叹气道:“没关系,信任总能慢慢再培养。”
方隐之喉间一动,心跳极速。方才渚月给出的丹药中,其中的一颗,并不对劲。若是他的修为还在以前,定然不能从混杂的药香重,分出那气息隐匿的杀生丸。如今他却是修为大增,已跟渚月有对抗之力,自然能轻易察觉到,他刻意隐住气息杀生丸。果然……渚月如今选择答应自己,不仅仅是因为喜欢。也许这一份喜欢,早已变质。掺杂了疯狂的占有,与掠夺。渚月这一次,想彻底废了自己。方隐之提起神,直视起他,微微靠在他的胸膛,故意露出致命的脖颈。“谢谢你,但……你之前对我喊打喊杀,我一时间,还是放不下心。”
渚月微愣后,笑了笑,胸腔也随之振动,将人推开些许,“没关系,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我,既然你不愿意触碰,那我也不为难你,一切等到大婚之后再说。”
方隐之神色不变,乖巧应下,“好。”
旋即,他的语气却又突然变化,冷然许多:“但是,这段时间,你可别想着跑,知道了?”
方隐之目光坚韧道:“我说过,我无路可去了,若是再跑,岂不是故意自断退路?”
听见这句话,渚月才算放心,“那我继续忙去了,说好的,可不能跑了。”
“一定不会。”
方隐之对他再次肯定道。渚月这才满意离开,几次询问都生怕他再跑。尽管有过肯定,但他依旧在离去之时,顺手布下阵法,将人给困在此间。方隐之察觉到,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重新卧回榻上,安安稳稳地看书。却在这时,渚月腰间的仙剑不易察觉地微动起来,而后一点亮芒悄然跃出,直奔方隐之的房间。而这一切,渚月丝毫不知,依旧负手远去。这时,亮芒悬浮在方隐之的面前,惹的他不禁微蹙眉。“剑灵?”
方隐之手指一颤,一时间坐直了身,“你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