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吃了你。”
林岳宏听此,忍不住就骂:“你有病啊!人肉不好吃!不要吃我!”
九霄不怀好意地便问:“你吃过?”
“当然没有!”
方隐之被他们俩吵的头疼,恰好见到前面不远处就是客栈,当即打断:“好了,前面就是客栈,都别嚷嚷。”
两人便都不再多说。到了客栈后,三人就先大吃一顿,再沐浴完后便进到房中,准备好好睡上一觉。不料便在这时,窗外有几只游魂飘过。而其中一个游魂,飘飘荡荡地直到客栈门前,抬起手,往客栈门上“砰砰砰”地拍着!客栈中的人都毫无反应——除了方隐之三人之外。林岳宏身形微颤,方隐之此时面色烦躁,从床上一坐起身,就迅速往窗口走去,而后推开木窗就往楼下看。他们的房间下,正是客栈大门。只见那客栈大门之前,影影绰绰有一道人影,正锲而不舍地拍着大门。林岳宏这时也低头看了下去,有些疑惑地问:“是人是鬼?”
“是鬼——你不怕了?”
九霄瞥去一眼,淡淡问道。听见这句话,林岳宏就面色一僵。这两天跟着他们看见了不少魂魄,还怕个屁!如今那魂魄见敲不开客栈的门,于是后退,轻轻唱起戏曲来,一举一动皆有其味。林岳宏听了半天,压根听不明白,干脆问两人:“他这唱的是什么?”
“一个民间故事。”
方隐之烦躁答道,“就是说,曾经这座城中,出现了一个杀人狂,不管哪个达官贵人,他都杀了个遍,且还将他们剥了皮的尸首挂在城门前,以慑朝廷。”
“这人……这人当真就该要进净池!”
“还没说完呢。”
九霄此时也往楼下瞥了一眼,“那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当年闹饥荒,皇帝心善,开仓振济天下,但却被不少贪官给偷去了粮食,拿去高价贩卖,导致最后发放到灾民手中的粮食,早已是米汤一碗。”
“而那人的父母,便是因此饿死。他所杀的那些达官贵人,也是当时偷粮转卖的贪官与无良商人。”
“哟?还有?”
九霄饶有兴致地听着,继续道,“后来这人被抓,当即被砍了头,调查此案的大官也因此地位水涨船高,被民间奉为大善人。”
林岳宏听到这里,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杀人偿命,而杀人也应当伏法——那人没错,大官也没错,错的是那些贪官。但换作另一个角度想想,那人害的别人家破人亡,大官更是害的那人的子女无所依靠,也一样有错。方隐之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淡然道:“对错难分。”
林岳宏此时明白许多,愣然问道:“这就是净池的错吗?”
“对,净池不会分辨错误,但人会,若一味的让净池审判和降罚于一切恶人,让他们痛不欲生,便是错。”
九霄补充道:“而且,若没有这人出现,那大官也不是人们口中的善人,而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朝廷官员。”
林岳宏依旧微愣,似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之后,他双目倏然有些光亮而起。“我明白了!”
他坚定道,“世间有善才有恶,有恶也才有善,他们相互交织,本就缺一不可。”
言未了,他面色又显露出些许不满之色,“制出净池的那个人,定然是一根筋!尤其固执!”
方隐之和九霄都心中默道:没错,就是这样!把自己骂的越狠越好!那戏曲此时也到了落幕之时,而那魂魄,便一直站在客栈门前,双眼中似乎闪着泪光。“好了,睡觉吧。”
九霄打了个哈欠,而后道。林岳宏如今却是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忙一出门下楼,便趁着客栈老板和小二睡觉时,一下将门打开。那魂魄见状,欣喜不已,急忙就飘进客栈中,静静地看着惊愕的客栈老板。方隐之和九霄此时急忙赶下楼,就见到这一幕。“你这小孩,怎么回事啊?一下将门打开,作甚呐?!”
小二脾气有些暴躁,此时不满便道。那客栈老板便轻拍小二的肩膀,“哎,没事,这小孩除了开门也没干什么,估计想出去玩了。”
说着,他便转过头,对林岳宏温和笑道:“小公子啊,现在夜深咯,哪里都没人,你出去了要遇到坏人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