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喜欢这种逻辑,所长又接着道:
“从宋总的陈述,又根据歹徒往前的作案习惯,他当时已经握住了刀,而学生的站位,能清晰看到。”
“那么先看到握刀,还说‘借你爹个火’,这的确是很主观故意的行为。说明了他的勇气。”
听到这里张敏也楞了楞,之前就没听懂宋少芬嘀咕什么。
不过现在听所长的观点还是有点震撼,寻思:那小子竟是到了“好色不要命”的地步?看不出来嘛。
“我就知道是这样的!”
宋少芬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模样道:“他真的给人很奇怪的感觉。”
“当时我是真觉得要出事了,毕竟好多抢劫案发生都是有人被捅的,我心都要跳出来了,却听到了那个特别的声音。”
“最后回头看的一眼,发现他的表情很奇特,像是……松了口气。”
宋少芬现在都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其实所长也不确定怎么回事,不过看她这样,就又道:“这就完全证明了我的判断正确。”
“从战士心理学讲,只有战术目标达成才会有收获感。所谓的收获感,就是你看到的那种表情。”
“而根据宋总表述,以我的经验,他的确是怀着我们社会当前最缺少的侠义心进去救人的。”
“不得了啊,那位少年兴许在学校看来是个‘差生’,却拥有这样珍贵的品质,哪怕这案子不存在,但事迹是在的,我这边打算加以宣传和上报。”
“……”
听所长老大忽悠到这里,张敏也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张敏内心里清楚,或许他是一不小心做了件好事,但宣传了也没用。他那样的人,该是学渣还会是个学渣。
接下来。
张敏送她出来,又支支吾吾的:“能私下问宋总个问题吗?”
宋少芬道:“我也先问个问题。他哪个学校的?”
按规定当然不该说,不过这年景不该发生而又存在的事太多了。
张敏想都不想:“他35中初二7班的。”
宋少芬点头:“感谢。”
张敏也开始问了:“我赶时髦买了只股票,深发展……”
“哦。”
宋少芬神色古怪了起来。
张敏继续问:“最近套了不少,那是我工作近三年的积蓄,没几天都亏了两月工资了。”
宋少芬道:“你想问什么?”
张敏道:“您是专家,关于这股票有什么看法?”
宋少芬道:“不好意思我不懂股票。即使是懂点皮毛,也不能对你做这方面建议。”
张敏厚着脸皮问:“您是证券公司老总啊。”
宋少芬尴尬了:“对啊。所以我只帮别人卖股票,又帮你买股票,吃中介费。我要是确定这票好,干嘛帮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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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敏觉得她这回答很不可思议。
看她急的,已经是怀疑人生的神态。
宋少芬也有些心软了,看了一次手表,耐着性子又问:“你当时买这股票的理由是什么?”
张敏道:“从小听人说银行是金饭碗,我就觉得银行是能平稳挣钱的地方。”
宋少芬想了想点头:“思路不错,也可以这样讲的。”
张敏道:“然后现在东西涨太快,钱会贬值,我想着银行那么多经济师,应该最会算计了。”
宋少芬又点头:“逻辑倒也没问题。现金在你手里真会贬,但在他们手里是优势,至少首长南巡后是的。只要他团队不出现重大失误,怎么也能跟上国民经济增长,连带你这小股东也享受到改革开放红利。”
张敏不太能听懂,继续瞎问:“唐老师就直接告诉我:现在要底血战到底,还是投降割肉?”
“额这……”
宋少芬蛮为难的摊手:“我真不知道。只能说你所谓银行能帮你以股份形势抵抗经济快速增加时不可避免的通胀,这逻辑我觉得问题不大。”
“如果这是你的买入理由。决定卖时,问下自己买入理由出变数了吗?这就是我的逻辑和表态。”
宋少芬又看一次手表,很抱歉的样子:“真的只能说这些了,总归需要你对自己负责,好在输的也不多,权当买个教训吧。”
张敏很失落,感觉这是废话而不是作业,怎么抄嘛……
普桑行驶在老城街道中。
开车的中尉名叫安东,时而从后视镜看看某母子两的状态。
只见政委老大黑着脸,而小的那个眼睛灵动,像是有什么鬼主意。
张子文知道自己完了!
根据经验,在所有会被她动家法的家规里,最严重的“罪刑”是诸如对小姐姐调戏之流。
反而偷老爸的钱零花最轻,因侠义陋习和别人打架则算是倒数第二轻。通常只被指头戳十几下脑壳,即使头不铁,也连包都不会起。
严重点被重戳三十几下、进而导致脑壳撞在门上,头铁点其实也没事。
“哎。”
哪怕两世为人,无数次告诫自己要猥琐发育,但总归本性难移的满身侠义陋习。
是倒是不算耍流氓。
但这是93年,以张子文这么一中二,承认青春期躁动,又找小姐姐要号码,已接近老妈标准里的臭流氓了。
这仗打不过陆昆兰怎么办?
当然是跑!
定下战术就执行。
刚到医院下车的瞬间,张子文给了个发暗器的假动作,让安同志略一停顿。
接着凭借比兔子它爹还灵活的身法,从悍妇陆昆兰、高手安东的拦截间脱困,撒腿就跑。
这样的身法,如此风骚的走位?
从野战军转入医院做保卫工作的安东彻底惊呆了,揉揉眼睛却没去追,因为一转眼就已经看不到人。
陆昆兰想哭的跺脚道:“小文你别跑,我说不打你就不打你了……你,你今晚一定要回家,我不打你。”
“我信你个鬼啊。”
某方位处传来张子文的声音。
安东觉得张子文始终太嫩,上当了不是。
他果断拿起对讲机道:“他在南面偏西二十度的花园方位,政委说了,包抄过去直接麻袋套走,千万别迟疑,别和他说话。”
“是是……”
有不少回应声。
显然陆昆兰太了解儿子了,在派出所就知道他会跑,突围的地点最大可能在医院,于是上车前给安东眼神,让他提前布控。
安东布控过程是在开车途中完成的。
看似一边开车,又漫不经心的单手轻敲对讲机,实际每次敲击和间隔,都等同于发送战术代码……
另一边。
张子文声在西边,但人却在东边。
看着几个军事安保人员朝西南面过去,以张子文知道可以出去了,声东击西就是这样搞的。
“想捉我?你们真的要更努力些。说的我不知道你捣鼓对讲机是发送战术代码似的,哼。”八壹中文網
自语着,张子文跟随着人流出了医院。
关键这里是医院,面对社会开放人流很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