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豹被打的遍体鳞伤,又被逼着喝了两杯酒,自觉是奇耻大辱,回去之后,越想越气,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唤来自己的家仆,让人送了一封密信到小沛的吕布府上。
小沛的吕布收到自己丈人的密信之后,召集众军士,哈哈大笑道:“等了这么久,机会终于来了。”
陈宫心细,将曹豹家仆唤来,仔细问了好几遍当时的情况,想知道是不是对方设下的计谋。
曹豹家仆抹着眼泪将曹豹如何被张飞殴打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吕布大人,你是天下第一猛将,现在我家老爷被张飞这么侮辱,军中大部分人都看到了,这哪里是在打我家老爷,那可是在打吕大人你的脸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吕布也看张飞不顺眼,便笑着宽慰:“放心,只要你老爷配合我夺了这徐州城,我定将那张飞人头送给你老爷出气。”
虽然一切都很合理,但是陈宫隐约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犹豫道:“虽然张飞莽撞,但是刘备的军师李瑄李重光可还在城中,据闻他一向料事如神,智绝天下,连曹操都连续被他戏耍,主公还需小心。”
吕布不以为然道:“如今刘备大军远在淮南,城中守军不过一万,又有我丈人里应外合,这李瑄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无力回天。”
陈宫也是一名顶尖的谋士,早在刘备大军出发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了细作远远跟着刘备大军,此刻对高顺问道:“孝甫,探子的信息回来没?”
高顺取出一张纸片,对陈宫说:“消息已经传回来了,刘备大军仍然在盱眙一带。”
这下陈宫才放下心来,他其实也对徐州有心思,同样认为刘备率军讨伐袁术是个机会,因此早早便派人跟着,时刻传递消息。
吕布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意气风发,大手一挥,仿佛徐州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
“这下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大家速作准备,随我夜袭徐州!”
这时张辽流露出一丝挣扎的神色,他一向欣赏刘备,而且跟关羽的交情不错,此时对吕布说道:“主公,刘使君好心收留我们,如今我们反而要夺取他的城池,这样是否非君子所为?”
吕布大怒:“大丈夫当建功立业,文远休要妇人之仁!况且这徐州也不是他刘玄德的,你记住,历史往往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张辽听后默不作声,只有默默收拾兵器马匹。
徐州城中,李瑄早就暗中安排人手时刻看着张飞和曹豹,他刚从糜家出来,就收到张飞殴打曹豹的消息,心知时机到了,便急忙赶到张飞府中。
张飞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一桶冷水当头泼下,张飞被冻得一激灵,酒一下醒了大半,还以为有人要行刺自己,大喊道:“哪个贼人敢动我燕人张翼德!”
一边喊一边就要去摸身旁的丈八蛇矛,结果等睁开眼就看到李瑄提着水桶冷冷地站在自己床边,张飞立刻讪笑道:“原来是重光军师,你不是去糜家夜会糜贞小姐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到张飞说自己夜会糜贞,李瑄老脸一红,糜贞前段时间去外地处理帮糜家处理一个商业上的事情,回来之后就约了李瑄去府上,拉着他讲了半天一路的所见所闻,没想到偏偏张飞今天就醉打曹豹。
“谁跟你说我夜会糜贞了,你可不要乱说,而且我要是不过来,徐州城可就要丢了。”
随着李瑄一字一顿的声音,张飞大惊失色,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追问:“重光军师,你莫要吓我,这徐州城好端端的,怎么会丢?”
“你今天醉打曹豹,他怀恨在心,勾结吕布要来夜袭徐州,你还在这里呼呼大睡,到时候丢了徐州,我看你怎么跟大哥交代!”
张飞闻言,惶恐不堪,怒道:“我就知道那曹豹和吕布都是什么好东西,早知道将他们都一并杀掉多好!”
说完提起丈八蛇矛就要出门,却被李瑄一把拽住:“你给我回来,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只需按我的吩咐,如此这般……”
张飞听到李瑄的话,铜铃般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喜笑颜开地拍了一下李瑄的肩膀:“重光,还得是你啊!俺老张服了!”
李瑄见张飞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便头也不回的赶往下一个地方,他殚精竭虑的将每一个可能都算计了进去,面对吕布这种人,每一个环节都务必不能出错,否则极有可能万劫不复。
吕布那边已经领五百人马先行出发,然后让陈宫引大军继进,高顺亦随后进发,前后两万大军,齐齐往徐州而去。
很快,吕布的大军就到了徐州城下,这个时候才四更时分,月色昏暗,吕布对着城门喊道:“我有刘使君机密要到城中报告,速速开门。”
守城的军士已经被曹豹安排成自己曹家的嫡系,军士听到吕布的声音,急忙给曹豹报告。
曹豹上去一看,不是自己那威风凛凛的女婿吕奉先又是谁,连忙打开城门,将吕布迎入城中。
徐州城中黑漆漆一片,没有一丝声音,安静得有些不正常,吕布率军从城门往徐州府衙奔去,军队只进去一半,却不知从何处射来一阵箭雨,吕布军中顿时传来一阵惨叫声。
“有埋伏,我们中计了!”
吕布大惊失色,对曹豹怒道:“你敢骗我?!”
曹豹也不知道这阵箭雨是从何处而来,吓得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贤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吕布看曹豹的样子不像是骗自己,他女儿还在自己府上呢,便勒住赤兔马,对曹豹说:“即便对方有准备,徐州也只有一万兵马,你快去收拢你自己的本部兵马,助我拿下徐州!”
两人说话的功夫,又是一阵箭雨射来,吕布大喊:“不要挤在城门,后面的人先出去,前面的往城内冲。”
吕布对自己的并州狼骑很有信心,即便对方人马高于自己他也不怕,更何况在他眼里徐州只有一万多人,还有一半是自己丈人曹豹的人马。
听到吕布的声音,他的并州狼骑冷静下来,开始按照吕布的命令该往前往前,该往后的往后,但是还没平静多久,又是一阵喊杀声打破了平静。
吕布心中一惊,声音好像是从城外传来,正在想着是怎么回事,部将郝萌策马而来,叫道:“主公,不好了,城门外有一支军队冲杀过来了,约莫有一万人,将我们的军队堵在城门那里,兄弟们死伤惨重。”
吕布脸色铁青,这外面的一万军队是从哪里来的?
陈宫在一旁见到此情形,也心知不妙,对吕布说道:“奉先,如今后路被堵,我们惟有派城门的人守住城头,剩下的人快速入城,夺下徐州,方可保全。”
吕布点头称是,急令众人往前冲锋,结果刚跑两步,马匹接连栽倒,吕布定睛一看,却是大路之上,布满了黑色绊马索。
吕布自从跟着丁原起事以来,还没有如此窝囊过,顿时怒从心中起,手中方天画戟挥出,幻化出几十道血红色的光影,在黑暗中将绊马索悉数砍断,高顺和张辽紧随其后,有了他们三人开路,吕布军才得以往前继续。
速度刚要起来,结果一队人马拦住了他的去路,为首一员大将,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持丈八蛇矛,胯下骑着乌云踏雪,身后跟着燕云十八铁骑,不是张飞又是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