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王荣德拿出纸巾擦了擦椅子，稳稳的坐下，“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薛翦看了眼冯俊，示意让他继续。
钱进还处在迷惑的状态，他看着手里的法医报告，所以冯俊吃了个酸辣粉，就破案了？
冯俊将照片送到王德荣的面前，“这个女生，在10月3日那天晚上，你有没有见过。”
“没有。”王德荣摇了摇头，身子用力的弯曲，紧跟着用力的咳嗽，在抬起头时，脸色发白。
冯俊拿出李思思的手机，打开某外卖软件，将订单打开放到了王德荣眼前，“她一共在你的店里订了7次外卖，每次都给你打一星评价，每单的评价都是不好吃，导致你的店评分急速下降，从天30单外卖，下跌到10单不到。你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王叔，坦白从宽。”
王德荣摆了摆手，喝了一口薛翦递上来的温水，“岁数大了，不记得也正常，什么多少单，就是岁数大了没有事情做，能养活自己就行了，我也没儿没女，留着钱干什么。”
王德荣手指有些颤抖，双手努力的拿住水杯，看着晃动的水面。
钱进凝视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人，如果不是证据摆在面前，让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这样一个看似和蔼的老人会是一个杀手。
冯俊将尸检报告放到了他的面前，“王叔，证据确凿，对于你不认识的人，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属于你的身上的酸辣粉汤相同的分子组织。
我承认你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你把所有的线索都做的很完美，可是你却忘记了，你受伤的那条腿，因为不属于你，所以被你忽视掉了。
不过，你能和我说说，为什么杀他嘛？”
王德荣指尖颤抖，咬牙切齿，“她该死，所有不知廉耻的女人都该死！
这是她们的报应，那个女的，还是个大学生，简直就是败坏社会的风气，这种垃圾我有义务为社会和国家去驱除掉，那些所有不干净的东西，都不应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冯俊将照片贴在王德荣眼前，“你看看她才多大，她才21岁，花一样的年纪，你有什么资格剥夺她的生命，甚至还将她侵害，你不是嫌弃她脏嘛，你的道德呢！高尚呢！廉耻呢！”
“冯俊！”薛翦按住躁动的冯俊。
冯俊发狠的踹了一下凳子，从审讯室离开。
钱进也被冯俊的表情给吓到了，将掉在地上的照片捡了起来。
薛翦给王德荣倒满温水，“所以在王强第一次从外卖的时候，你刚刚杀完人，而你那时候躲在屋子里，为什么没有伤害王强呢？因为他经常照顾你？
或者说，其实杀掉李思思的原因，更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侮辱了那个你当作儿子的人？”
王德荣佝偻的躯体一顿，“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还有我也受不了那乱七八糟的屋子，正好我也怕杀完人留下证据，所以就把屋子里里里外外清理了，还给那个肮脏的女人擦了身体，不过倒是没想到还是沾到了油渍。
王强只能算我顾的个小工，他帮我送外卖，我管他饭，一天下来，我俩也没欠人情，不过等我死后，你们帮我把店给他吧，配方给你们。”
王德荣从兜里拿出一个破旧发黄的本子，钱进接过去，认真的保管好。
钱进放好本子，回过身：“你从那里进来的？整个小区都有监控，可是我们并没有发现你？”
王德荣笑了笑，指了指自己那条残疾的腿，“把腿摆好，躲进了收废品的垃圾车里，躲过了监控，其实那天小区还停了半小时的电，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段停电的监控正好被人删除了。”
冯俊听着审讯室内的声音，在审讯室外面不停的来回走动，王德荣杀害李思思因为李思思行为的放l浪，那么他是通过什么了解道的呢？
或者说，又是如果真的那么恰巧的停电，躲避了监控？
还有李思思被侵害的事实，又是谁做的？
他们排查了所有的人员，那些所谓的恩客昨天并没有做过。
“对于李思思的死，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嘛？”
王德荣喝掉杯里的温水，“我想要再见一下冯俊。”
冯俊眼皮一跳，推开门走了进去，他努力的平复心情，“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王德荣在冯俊进来后，就不在抬头，认真的看着钱进给他的笔录，“这里，我是晚上7点钟出门的，你们在这条路的监控看不到我，可以去中央大街7好路查一下，我差不多7点45左右，走到那里。
那女的死了吧？”
王德荣干枯的手指敲击着空着的水杯，“应该是死了，看我这记性，我临走时候确认了好几遍，其实我不想给她随便扔了的，毕竟是第一次杀人，我本来打算找个地方挖个坑，将人埋掉，怎么也算让她死了有个地方。实在是这腿不争气，用铁锹使不上力气。”
冯俊凝视着王德荣，捏住手里的笔，“人都死了，你现在的说法也不过是对于自己一种心理上的安慰，想要逃脱的心里救赎，但是事实就是你杀人了，将一个鲜活的生命抹杀了。”
王德荣突然间的一笑，半闭着眼睛又坐回了椅子上，“是啊，我杀人了，原来亲手杀人时这种感觉啊！”
冯俊浑身冰冷，他上前一步，直接抓住王德荣的肩膀，“这句话时谁告诉你的！你为什么这么说？”
至此，任凭冯俊如何发问，王德荣却不在说一个字。
“冯俊，你冷静一点，你还想要被处罚是不！”钱进用力的拉住想要上前的冯俊，小声的告诫道。
冯俊推开钱进，“这句话曲直在临死前也说过，你是不是认识他？你们在哪里见过，你……”
王德荣无动于衷，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
“不好！”冯俊突然间上前，探向了王德荣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