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俊听着孙鞠的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落,脸色憋得通红,突然间用力的“嗯”了一声。
手机对面的孙鞠差一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声音,那个男生的闷哼,带着粘腻,和雄性。
“啊——”
冯俊刚刚一阵舒畅,刚刚真的忍不住了,马桶中扑通扑通的砸击水面,还没有从疏通中感觉到快乐,冯俊就被孙鞠的一声尖叫给叫傻了。
“不是,不是……那个我在……我在拉屎。”冯俊脸色涨得通红,他也想着忍者,可是谁知道那么巧,还在女人面前说这个,此刻冯俊尴尬的都想钻马桶里了。
“拉……那,那个……那上班再说。”
“啊,哦好。”
两个人都尴尬的挂断了电话,恢复了平静的冯俊,看着手机里的号码,回忆着刚刚有些慌乱的话。
如果要是自杀,那么那个罪人又是意欲何为呢?
死者的手里有着罪人二字,遗书的在开始也是如此,罪人,罪人?
冯俊收拾妥当,回到局内的时候,王亚泽的尸体已经被家属领走了。
钱进丧气的拍了拍冯俊的肩膀,“你都不知道,早上的时候,孙鞠就和打了鸡血一样,不停的再说这个断案推理是一部分,更多的是经验,前辈啊……”
冯俊抽了抽嘴角,稍微有点庆幸,他来的晚了点。
结果那成想,一抬头就对上了孙鞠教导的目光,“冯俊,这个案件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队长都已经结案了,冯俊耸了耸肩膀,他还能有什么问题。
孙鞠看到冯俊摇了摇头,将整理好的卷宗直接送了过去,“嗯,这是王亚泽的卷宗,虽然是自杀,不过里面有我总结的心得,你可以看一看,好好学习下,一次两次弄错了可以,弄错的太多了,在被别人笑话。
作为前辈再说我没带好,好好学学吧。又不会的可以问我。”
钱进已经捂着嘴,偷笑的跑了,冯俊拿着卷宗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心里的疑团还是没有解开。
一天整整到晚上,也没有任何事情,冯俊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前摆着那套卷宗。
孙鞠下班时候,路过冯俊的办公桌,苦口婆心,“看不完就明天再看吧,也不是急于一时的事情,经验是慢慢积累的。”
冯俊心累的看着孙鞠走远,喝了一大口水。
“俊子,好好学习啊,好好听孙前辈的话。啊——”
钱进探着头,话还没说完,就被冯俊一个碳素笔飞过来,砸到了脑袋上。
“错了错了,俊子饶命,晚上要不要放松去搓一顿?”
“走。”
合上卷宗,利索的穿上外头。
钱进掐住自己的脖子,故作痛苦的看着冯俊,完蛋了,着小子学坏了。
冯俊和钱进晃悠在马路上,也没有想出到底要吃什么,走走停停就到了江边。
“走吧,江边这叫小烧烤不错,撸不撸?”
“啤酒也请是吧?”
其实不是亲生这事,冯俊虽然心里放下了,可是还想喝酒透一透,心里还能舒服点。
钱进看出来了冯俊有心事,可是还以为是王亚泽的这次错误判断,“请,必须请啊,今天你要是不扶墙出去,就算我钱进小气。”
现在十一月份天冷了,外面的摊子已经撤了,钱进和冯俊进了屋,简单的点了20个牛肉串,几个烤饼,剩余的都是酒。
牛肉串刚刚出锅,炭火的熏烤,牛肉上鲜嫩的牛汁,在裹上丰富的蘸料,辣椒面,孜然粉,芝麻……
两个人,一口串,一口酒。
“干杯!”
看到冯俊拿着酒杯,自己咕咚咕咚的干喝了两杯,钱进急忙碰了个杯,“小老弟,瞧不起哥啊,竟然喝独酒,怎么的,酒这么好,怕我和你抢啊?”
“干!”
冯俊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江边的位置一阵嘈杂的声音,大吼大叫。
“老板,钱给你放桌上了,如果半小时不回来你就帮我们收拾了吧!”
看着已经飞奔出去的冯俊,钱进在桌子上放了200元,大吼了一声,紧跟着推开门跑了出去。
从马路对面,跨过围栏,走下江边的堤岸,江边的沙滩上,正躺着一个男人,旁边是一个年迈的老大爷,浑身湿漉漉的。
“都怨我,都怨我啊,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头子,我为什么不游得快一点,如果快一点没准他就有救了。”
老者用力的捶打着沙滩,脸上都是悲怆。
从围观的群众中了解到,死者在快6点的时候,朝着江边自己走着,脸上没有任何深情,开始附近的人都以为他可能是失恋了,想要到江边散散心,也就没有当回事,可是谁成想,他越走越深,水逐渐的沫了胸口,沫了脖子……
等到老者发现,努力向他游去,又用力拖着,废力的救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钱进组织周围的人,保护着现场,冯俊看着眼前的老者,如果他的爷爷在的话,应该也有这样的岁数了,“爷爷,这不是您的错,您已经尽力了,您能够跳下去,您就已经很伟大了。”
安抚好老者,冯俊拨通了队里的电话,看着老者瑟瑟发抖的样子,还是找个人带着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毕竟不能够让乐于助人的老者寒心。
老爷子听到还要去医院,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小伙子,你赶快联系联系这人的家里人吧,我就在这附近住,老婆子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
说着,老爷子就推开冯俊的手,手脚麻利的起身,脚步蹒跚却有力的离开。
看着眼前,面色发白的死者,冯俊带着手套,检查了一下他身上是否有证件。
突然,冯俊看向了死者的右手,紧紧的攥拳。
轻轻的掰开手指,一个贴上了透明胶的纸条——罪人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