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你被调到放射科之后依然不放弃，从里面挑选出患有重症的病人，并用七步灵程给他们灌输轻生的念头，来不断诱使他们自杀。”

冯俊将所有受害者的照片挨着摆放在桌子上，让梁苗不得不去看这些人的脸。

“我问过他们在他们印象里的梁医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吗？”

“我不想。”

梁苗的双手越攥越紧，似乎桌角都要被他掰下一块来。

“他们都说梁医生是一个很好的人，你说如果他们知道梁医生根本不是救死扶伤的大夫，而是想要他们命运的恶魔，你说他们会怎样？”

“他们怎么想？和我有任何关系吗？”

梁苗露出嘲讽的笑容。

“你说他们患了那么重的病，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干什么，他们只会不断的拖累家庭，拖累他们的父母、爱人、子女。”

梁苗越说脸上的笑容越大。

“哦，所以你也觉得赵彤是你的拖累。”

梁苗不明白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提到赵彤？

“赵彤死的时候刚好是4月23日，前不久是她的忌日，所以你也把那群人集体点火自焚的日子也设在那天。

梁苗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爱不爱赵彤？还是你从心里就在怨恨她？”

“你闭嘴！”

梁苗被他的话刺激到。

“我为什么要闭嘴？是我说到你的痛处了吗？其实你心里就是在怪赵彤，你怪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得那个病，怪她拖累了你的前程，如果不是他的话，你现在不说成为一个科室主任，起码就是一个主治大夫，结果现在只能在放射科做个普普通通的医师，你心里很不甘心，你在怨恨她，所以也怨恨一切患了重病的人。”

冯俊的话就像一把重锤狠狠的敲着梁苗的心理防线。

“你胡说，我怎么会不爱她！我要为她报仇！”

“报仇，你要杀谁？”

梁苗闭口不言。

冯俊可不会惯着他。

“你不说话，那我来猜一下吧，赵彤的人生悲剧是因为那个闹事的患者家属引起的，所以你把目标放在那些得了重病的人身上，想要通过他们来报复病人的亲属，所以你不断唆使病人自杀，让他们的亲人也尝一尝妻离子散的痛苦。

你由医院得到那些患者的消息，并把他们组织起来用七步灵程这样的邪恶仪式不断的唆使他们自杀，可是你失败了，那些人都活得好好的。

同样我鄙视你不敢去找真正害了赵彤的人，只敢向弱者出手。”

冯俊脸上满是讥讽。

梁苗听到这儿，眼角也染上了血红，他努力的平复着心情。

“警察同志，你说这些话不过就是想要攻破我的心理防线，我也是学过心理学的你这些东西根本没用，你们拿不出证据，也关不了我多久。”

“谁说我们没有证据？”

冯俊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

“有位小姑娘录了你给他们‘讲课’时的话，现在已经提取出了你的声音原件，这些东西能够作为证据上交法庭，梁苗你还是老老实实认罪吧。”

梁苗突然间笑了，但他的笑声带着满满的苦涩。

“还不说实话吗？梁苗其实有件事儿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让赵佳做你的帮手？”

“赵佳？”

梁苗突然抬起头，“你说什么？”

“根据其中一个病人提供的线索，是赵佳和她联系，鼓动她去买汽油。”

“这不可能！你在骗我。”梁苗摇着头，“我不会相信你们这些人的话，什么自杀和我和赵佳都没有任何关系。”

冯俊并不恼而是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把赵佳捉拿归案。”

梁苗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诈他，立刻闭口不语。

“梁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早些交代对大家都好。”

冯俊转身离开，但却没有带走赵彤的照片。

梁苗认罪伏法不过是时间问题，一旦钱进把音频信息提取出来，等待他的就是牢狱之灾。

可是在刚才询问他的时候，关于赵佳料的事情他好像没有撒谎，他并不知道赵佳也参与其中。

那么这个小护士在这些事情上面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也只有等她被带到警察局里来了之后才会有新的线索。

“冯俊，我已经化验出来那个灰烬里的特殊物质是什么。”

薛琞刚从实验室出来就带着报告赶了回来。

“我在那些会里发现里面含有麦角酸二乙基酰胺。”

薛琞说出的这个专业名称，让冯俊一时间无法理解。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懂，冰山美人难得的解释一番。

“麦角酸二乙基酰胺是已知的最强致幻剂，它由麦角胺和麦角新碱合成，当这种合成物质被点燃吸入之后，会给人的大脑产生强烈的刺激，从而导致心跳加速，瞳孔放大，出现幻听幻视的情况。”

冯俊听了她的解释也反应过来，为什么好端端的一群人会突然信奉起七步灵程，原来是受到药物的影响。

“薛医生，这种药物一般在哪个地方能找到？”

“麦角酸二乙基酰胺这种物质一般市面上很少有出售，但是麦角胺作为一种用于偏头痛发作时的治疗药物在许多医院都有存货。

麦角新碱作用于产后阴道出血的药物，在各个医院的使用上都会有记录，你想通过这些药物来真相？”

薛琞猜出他的想法。

“是，我打算去调查一下这些药物。”

薛琞并没有想要制止他，“梁苗是华德医院的医生，你最好先去华德医院看看。”

“好，谢谢。”

冯俊没想到看起来冰冰冷冷的薛琞，居然还会有这么热心肠的一面。

“薛医生你也跑得太快了吧，我好不容易才追上来，而且你的文件拿错了。”

孙凯从外面跑过来手里拿着正是麦角酸二乙基酰胺的分析报告。

刚查清楚是这个物质，薛琞抓着一堆空白的纸马不停蹄的就赶回来，难为孙凯一个人在后面又是带物证，又是等资料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