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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卖腿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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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离霜领着丫鬟端着水盆进屋伺候凤羽梳洗。

“少主,今日作何装扮?”离霜看着丫鬟取出的几套对凤羽说。

“这套。”凤羽指着一套月白色的男装说道。十年不归,澧都的街道早已陌生,如今要重新熟悉一下,方便接下来的行动。

选好衣衫,离霜替凤羽裹好束胸,束了发。待穿好衣衫,戴上腰佩。离霜还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番她的少主:“少主真是男装俊朗非凡,女装倾国倾城。”

凤羽难得好心情的没有了往日的冰山脸,语气也温和了许多,“今日带你去看看这繁华的澧都。”

二人装扮好,刹已在院中守候多时。没有任何言语,习惯的抱着长剑跟在二人身后。

管家领着小厮安静的站着,见凤羽出了屋,忙上前跪下,“给少主请安。”

“起吧。”凤羽不曾停下脚步,只是淡淡留下两个字便朝着府门走去。

走出府门,拐了个弯便是澧都繁华的街道。

街道两边的各式店铺早已开门迎客,路边的小贩也在摊前招揽着来往的过客。

凤羽本就长的貌美,现华服加身,一看便是俊朗又多金的富家公子。

离霜虽穿得没有凤羽华贵,但是看着却也是一个气度非凡,容貌俊秀的公子。

再加上二人身后还跟着个模样上乘却一脸冷漠的侍卫,三人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离霜对街边小贩售卖的各式小玩意很是新奇,他们都是年少时就进了不阴山,这些童年玩具对于他们都是很陌生的存在。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当然是挑着自己喜欢的买下来。

凤羽在一个小摊前看见一直翠绿色的草蚱蜢,用一支细细的篾条连接着,在空中晃荡着。年少时,也有那么一个少年,时常给自己编制草蚱蜢……

她上前取下那只草蚱蜢,捏着篾条举起草蚱蜢看了看,随后丢下一锭银子便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小贩感激的声音,“多谢大爷,多谢大爷。”一个草蚱蜢不过一枚铜板,这位小公子却毫不在意的给了小贩一锭银子,他今天一定是走了大运了……

然而这一幕却被人群中别有用心的人看见了,一双贪婪的眼光落在了凤羽的身上,更落在了他那鼓鼓的荷包上……

没一会,一个中年的乞丐推搡着人群朝着三人挤来。

“啊……”只听见人群中发出一声惨叫,街道上的人群纷纷朝着路边散开,将地上躺着的人让了开来。

刹怀抱长剑,侧身站在凤羽身边,冷眼看着地上抱着膝盖的乞丐。

那乞丐一边抱着受伤的膝盖,一边指着凤羽三人叫嚷着,“杀人啦,你们伤了我,我要去报官……”

围观的百姓都看着那乞丐,一脸同情,纷纷对凤羽三人指责起来。

“穿得那么华贵,竟然连乞丐都打……”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凤羽一手拿着草蚱蜢,抬起另一只手伸出两只手指,轻轻挥开挡在身侧的刹。随后走到那乞丐身边,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语气极为平淡,“是你去报官还是本公子让人去报官?”

这时围观的百姓才看清这公子的容貌,虽然个子较寻常男子略矮了些,也瘦弱了些,却是长的极为俊美,飞扬入鬓的眉,一双上挑的凤眼邪魅中带着些许狷狂。

再看他的穿着,佩饰,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贵公子。

这乞丐定是偷窃不成想要讹诈。

看到眼前的男子丝毫不担心报官,乞丐有些心虚,“你……你的人伤了我,你得赔我医药费。”

听了这乞丐的话,围观的百姓更加确定是这乞丐偷窃不成想要讹诈,纷纷想知道这公子会如何处理。

只见凤羽冷笑了一声,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着让人心颤的话语,“那本公子今日便买你一条腿。”说罢朝着身后的离霜和刹做了个手势。

只见离霜扔给那乞丐一锭十两的银子,刹上前直接拔剑斩断了那乞丐受伤的那条腿。

“啊……”乞丐抱着短腿疼的在地上打滚……

围观的百姓也没想到这如玉般的小公子竟然会下手如此狠辣,不禁都害怕的朝着边上站去。

那些出来游玩的小姐们,原本都悄悄的偷看这貌若谪仙的小公子,爱慕的目光都变成了恐惧与后怕,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原来长相儒雅温润的公子,也能这般狠辣无情……

围观的百姓和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很快引起了城里巡防兵的主意,很快便有一队士兵朝着这边走来。

“让开,让开。”巡防士兵推搡着围观的人群。

“出了何事?为何聚集?”巡防队长一边推搡着人群一边喊话,“快快散开。”

围观百姓看到巡防营的人来了,很快便让出一条道。

巡防队长看到地上躺着的乞丐,还有那断掉的腿,当即小跑两步上前,“什么人干的。”

百姓们闻声纷纷将视线落在凤羽三人身上。

地上的乞丐忍着疼痛,伸出手指向凤羽三人,“官老爷,他们当街行凶……求官老爷做主……”

凤羽一脸毫不在意,“本公子可是付了钱的,买他一条腿,在座各位都是人证。”

“堂堂澧都,天子脚下,你竟然当街伤人。”巡防队长义正言辞,“来人呐,将他们押回去。”

说罢身后的几个兵士就朝着凤羽几人走来,准备动手押人。

离霜与刹也做好了与他们大打出手的准备。

就在双方即将动手的瞬间,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住手!”

人们寻声转头看去,只见一身着紫色长衫,墨发束冠的男子朝着这边走来。男子俊眉冷目,雕刻般的脸庞俊美无双。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因这男子的出现,变得如梦幻一般美的那么不真实。

凤羽的心似乎被什么触动了一般,反常的加快了跳动。

男子无视周围的一切,径直朝凤羽他们走来。

走近后那些巡防兵与周围百姓忙跪了下,“参见燕王。”

凤羽三人却只是简单的抱拳行了江湖礼。

萧北宸昨夜从暗卫那里听到的消息,那辆马车里的女子趁夜进入将军府,还吹了曲子,当时他就觉得是秦淼儿回来了。不曾想今日一早暗卫又说她出门逛街,当下便想来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自己一直惦念着的人。

从他们逛街采买开始,他便一直在观察。虽然一身男儿装,却是没有喉结,身材也比普通男子略瘦小些。虽然刻意的乔装了一番,仔细瞧还是能发现她并非男子。在她买下那只草蚱蜢的时候,他便能确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寻了十年的人。

乞丐见来人是燕王,当下觉得自己有了强硬的靠山,忙开口道:“燕王殿下,这些人当街伤人,求殿下为草民做主啊!”

萧北宸看都没看那乞丐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凤羽,“偷窃不成便想要讹诈,别人与你谈好价钱买你一条腿,本王如何为你做主?”

一句话让那些巡防士兵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在一旁干站着。

燕王贴身侍卫凌川见巡防士兵不动,便开口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这乞丐带下去医治?”

萧北宸撇了一眼地上的断腿和那锭银子又说了一句,“带上他卖腿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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