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站起来,把外套脱掉,将马甲和衬衣的口袋也都翻出来给大家查看。
就连鹿皮手套都没有放过,脱下来捏了捏,表示这里面没办法藏东西。
随即又重新戴上,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
“这是我的好运符咒,谁都别想再让我再脱下来……”
他身旁的赌客颇为认同地点点头,说道:
“没错,谁都别想取下我的黄铜胸针,这是我的好运符咒,赢钱就靠它了……”
就连人群中也有一些认可的声音在小声帮他说话。
赌客这个群体普遍都十分迷信。
有人输钱了之后会跑去盥洗室反穿内裤,美其名曰转运。
有人会在上桌之前洗把手甚至洗个澡,这叫洗去晦气。
有人会用雪茄熏一遍衣服,或者跟技术女性来上一发再上赌桌,说是蹭运气……
很多听上去很荒谬的办法,赌客们都深信不疑。
没有找到王钧作弊的证据,壮硕赌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便被他的同伴拉走了。
赌局继续。
不知道庄家是不是故意的,接下来的做法有些肆无忌惮的意思。
在这张长条木桌上,就只有庄家和王钧的手边的纸币在稳步上升,其余赌客都好像瞬间衰神附体了一样,有输无赢。
又玩了几局之后,王钧已经赢了超过50镑了,这一把开牌又是20点,大概率会继续赢下去。
他跟坐庄的中年男子不一样,外乡人混在这群“精英”中间,被打了也没地方说理去。
说不定法官和陪审团现在就坐在赌桌上呢!
王钧掏出怀表看了一眼,下午三点十分。
今天的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现在饿得有点头晕了。
他收拾好桌上的纸币,站起来对庄家和周围的赌客点点头,准备溜出去吃点东西再说。
“等一下!”
刚离开的壮硕赌客拿着两张船票再次闯了进来,拦在王钧身前,挑衅似的说道:
“这两张是‘泰坦号’的船票,票面价值20镑一张,黑市价格已经超过50镑了,我想跟你对赌一次!”
话音刚落,他的同伴慌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声喊道:
“你疯了吗?这两张船票是公司……”
“闭嘴!我做事不用你教!”
壮硕赌客扬了扬拳头,凶狠地威胁对方。
“这次我肯定能赢!这件事情不要跟公司说,不然的话有你好看……”
同伴畏惧地缩了缩脖子,小声分辨道:
“那你能不能把我的船票还给我?”
赌客被他吵的心烦了,气急败坏地大声吼道:八壹中文網
“闭嘴闭嘴闭嘴!你站旁边看着就行了!”
面对这一幕闹剧,王钧有些好笑地看着对方,开口说道:
“它的价值再高又对我有什么意义呢?在座的各位谁没有船票?我拿到手上的话,能卖给谁?”
一直没出声的庄家举手说道:
“如果你赢了的话,可以卖一张给我,20镑怎么样?”
“这位先生刚才不是说了吗,黑市价50镑。”
王钧毫不相让,这一进一出换算下来有好几万块钱呢!
怎么可能让他占到这种过场便宜。
庄家低头思考了一下,点头同意:
“成交!”
王钧看看周围的赌客,继续问道:
“还有需要船票的吗?”
大家都端着酒杯,看好戏似的望着这边,没有人接他的话。
看来,这个餐厅里的顾客基本都有船票了……
王钧回头,看着旁边的壮硕赌客,轻松地说道:
“好吧,我答应了,你说怎么玩?”
赌客兴奋地搓了搓手掌,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压两张船票,你下100镑现金,一把定输赢!”
餐厅里哄堂大笑……
王钧也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对方,开口嘲讽道:
“你觉得我会跟你一样傻么?”
“那你说怎么办?”赌客好像没有听出他的辱骂,着急地问道。
“你压两张船票,我下40镑。”
王钧趁机压价,丝毫不给对方赚差价的空间。
“那不可能,最少50镑!”
王钧稍微思索了下,认可了这个价格,松口说道:“成交!”
听到两人达成交易,庄家放下酒杯,拿起旁边的扑克准备洗牌。
不料那位壮硕赌客却按住了他的动作,摇头说道:
“我感觉你跟那家伙是一伙的,我不相信你。”
庄家看着周围的赌客,笑着摇摇头,站起来离开自己的座位,端着酒杯站在旁边,静静地欣赏这一幕注定失败的喜剧。
壮硕赌客拿起桌上的扑克,正准备洗牌的时候,王钧却按住了他的手掌,嘲讽道:
“我也不相信你,谁知道你会不会搞鬼!”
“那怎么办?”
王钧叫住了端着酒盘的侍者,掏出两张1先令的纸币递给对方,和气地说:
“麻烦买两副扑克过来,然后帮我们做一次荷官可以么?剩下的是你的小费。”
即使是品质上佳的扑克也只卖1便士一副。
这2个先令都可以买几十副扑克了,侍者微微躬身,高兴地回复:
“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愿。先生,请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可以。”王钧看着旁边的对手,挑衅似的对他挑了挑眉毛。
然后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桌上的红茶,优雅地饮了一口。
“你!”
壮硕赌客一拍桌面,还想跟他继续理论,但是却被身后的同伴给拉住了。
不一会,侍者拿着两副扑克挤了进来。
他站在庄家的位置上,把两副扑克摊开在中间,先让双方验证真假。
王钧温和地看着侍者,轻轻点头表示认可。
他的对手却是把每张牌都仔细地查验过了,才不放心地点点头,继续盯着侍者洗牌。
这位侍者平常可能不怎么玩扑克,洗牌的动作非常笨拙,甚至洗的时候还有牌飞了出来。
但他越是这样,赌客们就越是认可他。
不会玩牌的人肯定不懂作弊。
侍者洗完之后,把牌堆推到两人面前。
壮硕赌客急不可耐地切了一下牌。
王钧看着对方粗鲁的动作,轻笑了一声,也伸手切了一下。
两人对赌,没有庄家!
侍者紧张地看着两人,不敢像中年庄家一样飞牌,而是先把牌拨出来,再推到两个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