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营的演出还没有结束就已经在几个圈子传开了。
首先是火器营地区的百姓在演出结束后基本都会哼上几句《探清水河》,尤其是蓝靛厂大莲和刘洋的故事更增添了这件事的故事性,使得演唱者苏文峰和歌曲都被特别的关注了。
其次是地方衙门和军队的人员,他们有理由更有能力喜欢苏文峰和他的小曲。
第三曲艺团内部已经对这个打杂工予以高度重视,因为他的几次演出都在一定程度上在特定的圈子里获得了成功。
第四演艺界尤其是歌曲界已经关注苏文峰,他的几首歌在网络上受众开始增加,而且从年轻人开始扩展到全民性。
第五还有一些特殊的人物关注苏文峰的表演,他每次表演的词曲都会被特意收集。
第六蜂巢的孩子们又有新的曲目可以学习了。
第七服装界新潮流系的几个小姐姐已经组团来帝都。
苏文峰鞠躬下台后,来到后台,空闲的演职员自发的在后台排好队形用掌声对苏文峰演出的认可。
他受宠若惊地连连鞠躬来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后台就这样,戏大于天,不管你什么牌位,你没本事无论你有什么人罩着都没用,戏能说话,真的。
尚晨晗和陈鹤不得不说挑选错了对手,不是他们不行而是对手太强大。两个人看着如众星捧月般的苏文峰嫉妒的要命,要知道,他们在最巅峰的时候也没有这种待遇。
两个人无计可施,只能看着对手在那里接受欢呼和掌声,而他们就像老鼠躲在黑暗的角落独自神伤。
陈鹤说:“你说,这特么的还让人活不活,都是说相声的,相貌没法比,唱功没法比,会得没他多,这还怎么玩?”
敏感的尚晨晗一听就急了,“你刚才说什么?”
陈鹤以为他还不能接受失败,“什么?刚才不是说会的没他多。怎么了?”
“不是,前一句?”
“前一句是唱功没他好。”
“不对,前一句。”
好么,在这路过的人还以为两个人对活儿呢,这敬业。
“是都是说相声的。”
尚晨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个。”
陈鹤就像看弱智一样看着尚晨晗,“就这?怎么了?”
“怎么了?你没感觉到什么吗?”
陈鹤摇了摇头,还是疑惑的看着搭档。
“相声,他说自己是相声演员,对吗?我刚才也说他是相声演员,可是他说过相声吗?这几次演出从仝家寿宴,牛守镇,教坊村一直到今天的火器营,他就没正经的说过相声,他在所有的演出中都是唱,都是唱啊!”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说明要么他不会说,要么他就是没有人给他写段子,而且他自己会的段子少或干脆就不会,不管是哪种情况,最少说明他现在不能说相声,而只能唱。”
“招啊,就是这个理儿。”
尚晨晗喝了口水,接着说:“我感觉他还没有老师,没有老师意味着没有师承,没有师承意味着相声只能自己写,你不能说你长辈的段子,因为你没有长辈可以依赖。”
“所以我判定苏文峰不会说。”尚晨晗最后下了定语!
“那你想着怎么办?”
“我想挑战他,谁胜利谁留在团里。”
“真大决心啊?”
尚晨晗脸上有了决绝之色,“与其以后在团里被人背后说三道四,还不如彻底把事情闹大。即使我们失败了又怎样,别忘了我们是有老师的,离开曲艺团也可以走穴。而他没有任何背景,离开曲艺团,可以说就是断送了演艺生涯,我们只要取得老师的支持就好了。怎么样,干吗?”
陈鹤非常犹豫,他的家庭情况虽然很好,但没有尚晨晗家里富裕。他抬头看看尚晨晗,见到他眼中寄以希望的眼神,终于下定决心:“干了。”
“真是好兄弟。我这就给老师打电话。”
孟凡鑫和冯提莫无疑是最兴奋的,在苏文峰的演出第一次被打断时,孟凡鑫已经找地方沏好茶哼着小曲,等到演出的结束,他没有什么压力了,虽说开场那叫一个闹心,但苏文峰一上,台下的观众都以为他是开场演出呢,第一个是谁,不存在。
孟凡鑫知道自这次后,无论是这次下基层后面的演出还是以后再次下基层只要是他孟凡鑫带队,最起码地方衙门是不会刁难自己了,这回不用宣传他的名声也在外了。
“铃铃铃”电话的声音,孟凡鑫看了下来电显示,马上接起来“师父,您找我?”
“这次下基层带队不错,既有专业性,又有协调各方的灵活性,不错。”那边高仁怀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很兴奋。
“谢谢师父,我哪里还做的不够,您一定得只会我。”
“不错,没晕头转向的。那天来家里,我找了你师伯一块儿给你说说活儿。”
“谢谢师父。”这可比直接给他钱还要好,孟凡鑫乐呵呵的。
这次的事情给何玉伟刺的激很大。他已经准备不顾脸面了,如果这次他的徒弟还是无声无息地咽下这个苦果,估计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自己的上升通道会关闭掉,一旦由于这件事情的影响,年底帝都曲协改组自己无法被提名而进入曲协的话,那么还要等待至少4年时间。
多么漫长的时间啊,我还有多少4年可以蹉跎,本来今年借助团庆的东风,已经开辟出一条光明的大道,自己的艺术成就已经在文化部和曲协领导的面前挂号了,不能因为一个臭鱼烂虾坏了我的一锅好汤。
前书说的那么热闹,其实苏文峰的影响力终归是有限的,而且如果曲艺界内部的人知道了他拜赵峥度的事实,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但现在他还没有叫曲艺界有点能量的大佬下场。
何玉伟恨恨地想着,不行,得拿出实际行动。从此,有相声界有些重量的人物下场pk了。
正想着如何解决这个小苍蝇,电话响了,听到尚晨晗的声音,何玉伟有种把电话砸掉的冲动,当他看到墙上著名书法家给他写的“制怒”俩个字时,又把心头的火气压了压。
当他得知尚晨晗的分析和决定挑战苏文峰时,沉吟了良久,对尚晨晗说道:“你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和决定,老师很欣慰,很担心,但更多的是很高兴。谁说我的学生没有血性,没有思想。这就让他们好好看看,你放心去做,一切有老师。”
于是不到一天网络上就流传开,曲艺团青年相声台柱子尚晨晗和陈鹤挑战苏文峰的视频。
苏文峰是否接受挑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