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啊。”说起来其实秦卿卿也是第一次大年初一出门逛街，往年她都在家陪着姥爷、姥姥招待客人。
“我好像办了件蠢事……要不，咱们去看电影吧？”顾之易懊恼地说。
两个被百货大楼的人潮劝退的年轻人，又傻乎乎地搭车去了不远处的电影院。
还没下车，老远就看到电影院门外的人头，顾之易和秦卿卿对视一眼：……
到站了还是得下车，两人傻乎乎站在原地，原本设想好的约会场景全然泡汤。
“噗。”秦卿卿先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们俩好傻啊。”
顾之易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我没想到今天这么多人。”
“我也是第一次大年初一出门，往年都在家陪姥爷他们，没想到街上这么多人。顾大哥你早上是在哪买的水果啊？人这么多你居然还能买回去那么多东西。”
被秦卿卿这么一提醒，顾之易终于醒过神来，是啊，市里“正规”的地界这么多人，想买东西那得使出十八般武艺才行。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去逛一逛“不正规”的地界啊。
于是顾之易就带着秦卿卿回了城北。
“咱们现在就回家吗？”秦卿卿和顾之易一起上了公交车，却是误以为顾之易打算和她回去了。
“不是，我带你去个人没那么多的地方。”
“什么地方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怎么，你怕我把你卖了啊。”
“哼，市里可是我的地盘，要卖也是我把你卖了。”
“你舍得吗，把我卖了谁给你当对象。”
“想追本公主的人从家门口一直排到黎水江边，我还真不缺对象。”
“是吗？那公主殿下您看上我，可真是我的荣幸呢。”
“你知道就好，以后敢对公主殿下不敬，就把你拉出去斩了。”
“好的公主殿下。”
一路插科打诨，两人还是同样的站点下了车。
到了城北人就明显少了很多，顾之易一路带着秦卿卿往黑市走，临近黑市的地方人又稍微多了起来。
“咱们去哪啊？”
“黑市。”顾之易凑到秦卿卿身边，小声地说。
“啊？黑市在这边吗？我都没来过，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咱们先进去。”
进入黑市前，要穿过一条仅容两人通行的巷子，巷口有人巡守，顾之易让秦卿卿走在他前面，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巷子。
穿过将近一百米的巷子之后，整片地界就豁然开朗。
只见一个小广场上，四周都摆了摊，人的数量是没有百货大楼多，但是就密集程度来说也是不小的。
左片区是成衣、布料、包包、配饰各种，右边有卖吃食的，还有卖菜的、卖水果的，以及一些生活用品，差不多是相当于把供销社和百货大楼综合起来。
除了没有大件的电器啦自行车啦这些，其余的东西都很齐全。
“哇，黑市上东西好多。”
“嗯，喜欢什么尽管挑，哥都给你买。”顾之易带着秦卿卿到左边挑衣服。
“这条围巾好看。”顾之易拿起一条棕色的围巾递给秦卿卿。
“围巾好好看啊，摸起来好暖和。”顾之易眼光不俗，秦卿卿很喜欢他手上递过来的围巾，当即问了价钱之后就想付款。
“我来，说了今天哥给你买单。”顾之易抢先把钱付了。
其实围巾有点贵，但是这个小贩不要票，折算下来就还好。
当着摊贩的面，秦卿卿不想落了顾之易的面子，但是她心里是担心顾之易的经济实力的。
顾之易把秦卿卿的表情看在眼里，不过现在在外面，不好过多解释，再加上他们时间不是很多，来回市区已耗费了许多时间，现在就还是赶紧带着秦卿卿选新年礼物来的实在。
“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我就光顾着给你姥爷姥姥准备新年礼物了，都没给你准备，今天刚好大年初一，你随便挑。”
秦卿卿听了顾之易这么说，心里很感动，原来顾之易把她带来这里，是为了送她新年礼物。
“这条围巾足够了，我很喜欢。”
“那怎么行，这边还有衣服，咱们看一下，我刚听人说是海市那边过来的款式，咱们去挑一挑，有合适的再给姥爷姥姥还有你爸也买一套。”
秦卿卿一听顾之易这打算吓了一条，成衣可不便宜，随便一套就要十几块钱起步，顾之易哪来这么多钱啊。
她今天出门也没带多少钱，身上除了出门前刘健给的5张大团结之外，就都是一些毛票，要是按顾之易这么个买法，到时付不出钱来反而尴尬。
“卿卿，我能给你送手表，难道几件衣服我还送不起吗？”时代特色，顾之易也不能凑到秦卿卿耳边说，只好尽量放低声音，尽最大可能让秦卿卿放开顾虑。
还有就是直接霸道地将秦卿卿带到摊位前，直接开启买买买模式。
其实黑市上的东西也并没有多少，能选择的余地很小，顾之易挑挑拣拣的，就给秦家每个人都另外再挑选了一条围巾，在秦卿卿的坚持下，没有给长辈们买成衣，反而是挑选了几块布料。
前天送给秦姥姥的两块布料都是上好的料子，顾之易想着秦姥姥可能不舍得随便用这么好的料子来做衣服，于是今天就挑了相对一般的，让老人家可以毫无顾虑地尽情使用。
秦卿卿对于顾之易的眼光是信得过的，就是付钱的时候，她都替顾之易肉疼。
可是顾之易却跟没事人一样，几十块钱说掏就掏。
水果和青菜顾之易早上一大早起来买了，肉也买了几斤，家里还有腊鱼，就不需要在菜式上下功夫。
顾之易最后又再买了一些家里没有的点心，通通用油纸包起来，然后就地买了个大布袋子把东西都装起来，这才离开了黑市。
走出黑市后，顾之易并没有马上带秦卿卿回家，反而是朝着河边走去。
“这条河呢，我就不用给你介绍了吧？”走到了河边，顾之易才停下。
“嗯，黎水江呀。”秦卿卿一头雾水看着顾之易。
“你知道这条江通到哪吗？”
“啊？我知道在城南那边是有码头的，水运可以通到外省，城北这边的江面说是比较窄小，不好通水运啊。”
“嗯，是不好通大船，但是小船和竹筏是没问题的。”
“什么意思？”顾之易越说秦卿卿就越困惑。
“你不是问过我关于买卖的事情吗？”
“嗯，跟这条河有什么关系啊？”
“这条河，从这里往南去，能一直通到咱们生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