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齐泽用大陶碗装了满满的一碗饭菜,直接手捧着就往张家去,说是去找张福厚。
这事在饭桌上一说,秦卿卿也极为感兴趣,不过秦姥爷和顾之易都表示了反对意见。
于是,吃饱饭后,秦姥爷、顾之易、齐泽和张福厚四人就带着渔网、鱼篓、水桶、手电等一起出发上山去了。
现在队里通了电,从山上往下看,生产队里看得到零星的几户灯亮。
“哎,还是穷啊。”秦姥爷无端感慨了一句,齐泽和张福厚没听懂,顾之易却是听懂了——还是穷啊,电灯都不敢开。
几人一路翻过外围那座山,在山顶歇了一会。
“姥爷,你累不?你要是累了我背你。”
“我没事,你姥爷我身子骨好着呢。”
“秦爷爷这体力真是挺好,走了这么久气都没怎么喘。”
现在家里吃的菜,是顾之易之手种出来的,肉,是顾之易之手养出来的,水,也是顾之易改造过的,这么长年累月下来,不仅秦姥爷,就是齐奶奶那操劳过度的身体,都有了不小的好转。
这也是顾之易放心让秦姥爷跟着一起上山的原因。
当然了,这也是秦姥爷提出要跟着上山的缘由,他老人家虽然偶尔有点刚愎自用和不服老,但是在大事上从来不含糊。
要是秦姥爷自己没信心能翻越过山岭,他是不会深夜跟着年轻人一起上山捣乱的。
几人歇息了没多久,又继续往水潭子那边走去。
这次的目的是为了捞鱼回去放池塘里繁衍的,顾之易在来的路上就说好了,不抓太大的,就抓一两斤之间的就好。
渔网是队里人自制的,算不得多密,网到这个重量的鱼也算是差不多了。
“顾哥,如果只是需要鱼苗的话,咱们直接从黎水江里引入不就好了吗?”
“福厚,我家做的腊鱼你吃过的吧?”
张福厚经常到顾家做客,自然吃过顾之易做的腊鱼,张福厚点了点头,又想起这是在黑夜里,又赶紧出声回应了一句。
“我家的腊鱼,早先都是从山上的水潭子里捞出来的,黎水江里很少见能捞出这么的鱼来。而且单从味道上来说,水潭子里捞出来的鱼,做出来味道比江里头的鱼要好吃。
我之所以要上山来捞鱼,就是想试试多养几种鱼,看看哪种产量最高,养出来的鱼味道最好,山上的、河里的、沟里的,我都打算试一试。
你嫂子对这些研究也很感兴趣,到时相信她会很乐意给我做各种记录的。”
“原来是这样。”
说话间,几人已经开始布网、下篓。
别看顾之易从到这边开始,就在水潭子里捕鱼吃,其实顾之易每次都是直接利用异能将鱼吸引过来,几乎没有用过什么工具。
而且顾之易每次抓了鱼之后,都要对水潭的水质进行一次改善,这样下来,山上的鱼还是处于一种没有什么天敌的状态,渔网撒下去,随便就是一网子鱼。
最后变成了顾之易他们要从渔网里将太大的鱼全都挑出去,而且今天就来了四个人,能带回去的鱼也有限。
本来么,顾之易说是带他们一起上山弄鱼苗,其实就是为自己接下来的养殖事业做个铺垫,要是以后养出来的鱼太妖孽,就直接推说是山里的品种。
你要是眼红,那你也上山捞回去养呗,也没人拦你啊。
至于你养出来的鱼能不能达到我的品质,那我可就不敢保证啦,养鱼这事跟种地一样,咱有天分!
之前顾之易没跟秦卿卿提起自己挖池塘养殖的具体计划,毕竟秦卿卿最近都把心思放在了她的实验田上。
实验田里,秦卿卿种植了之前就种在马山生产队的那一批水稻种子,又种下了之前种植在大鸡、龙田、末弯生产队的几种样品。
为了杜绝任何的意外使得秦卿卿的试验成果受损,顾之易原本是打算将秦卿卿的那一亩实验田用木桩、栅栏等圈起来的。
只是后来秦姥爷提了一嘴,其实圈起来反而带来了一种此地无银的效果,还是正常地跟其他人家一样种地就好,越是平常对待,外人越不会发觉这片田地的不普通。
顾之易想了想,还是觉得秦姥爷考虑周到。
好在最开始给秦卿卿留实验田的时候,就选择了离家最近的那片,基本相当于走过土路就是实验田,以顾之易的感知能力,如果有人敢来搞破坏,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察觉。
顾之易家的池塘选在了相对远一些的地方,不过顾之易在找人挖池塘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直接将那3亩地挖成好几个小池塘,这也是为了验证他所谓的养殖不同品种以供后续挑选。
顾之易他们把鱼从山上捞回来,就直接倒进了挖出来的小池塘里,回到家之后,齐泽自然要说起顾之易的养殖计划。
果然,秦卿卿一听,就眼前一亮,在这之前,她的目光都放在水稻种植上,水产养殖倒是一点都没接触过。
晚上躺床上时,秦卿卿就兴奋地说起了这事。
“老公,你是怎么想到的要分开不同品种养殖啊?”这也怪不得秦卿卿这么想,之前家里后院挖的小池塘,别说是分开不同品种的鱼单独养殖了,就是鱼跟虾都混在一起养的,秦卿卿确实没想到那一块上。
“媳妇,这不都是受了你的启发吗?”
“啊?”
“你不是在实验田里头,种了好几种不同的稻子,说是要实验看哪种最适合咱们这边的地质,那我觉得咱家养鱼不也一样吗?得先试着看看哪种鱼最适合咱们养殖,效益最高。
而且,也不是只有水稻才能杂交,其实动物混合养殖,也一样会繁育出不同于原先品种的后代,那到时候我再试着将不同的鱼混合养在一起,说不定还能弄出新的品种,要是这样的话,以后还可以直接在咱们队里推广。
今晚姥爷上山的时候就提了一嘴,咱们队还是太穷了,光靠种庄稼,只怕再过几十年,队里人还是连电灯都不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