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冶和李泽兰回到萧家占领的地方,发现那十几个流匪已经转悠过来了。
正企图抢夺他们萧家手中的粮食。
一家老小,一个比一个弱。
没有一个是流匪的对手。
周边的人冷眼旁观,根本就没有人出手。
“噗嗤!”
一颗石头打在那名挥刀下来流匪的脑袋上,痛得他往后撤了刀。
“唉哟!”
流匪大叫。
另外几名流匪正要举刀杀人,萧家人不敢抢粮了,白着脸往后避让。
萧烈冶脸一沉,将手里的东西扔下,如风般掠上去,举起他们手里的刀就抹掉了其中一人的脖子,动作又迅猛之极。
萧烈冶杀人时,眼也没眨一下。
突然有人死,吓得周围的人捞起家当踉跄着滚远了。
萧烈冶没有手下留情,夺刀就连杀了三名流匪。
流匪头子见状,恼恨的怒吼,提刀就杀过来。
萧烈冶一人对付十来人,虽然不见吃力,却因要分心护家人,背部的衣料被划破了,险些伤了他。
李泽兰上来,蓄力就弹出指风,替萧烈冶避开了那些要害。
萧烈冶杀到最后,看到只剩下一个流匪头子,冷煞的一笑。
流匪头子脸色大变。
周围的人也惊恐的看着萧烈冶,这个人到底是有多嗜杀,一人转瞬间就收割十几条性命。
流匪们的武功明显不如萧烈冶。
他也是整日痴醉于武学,自然不会让自己太弱。
“果然是你杀了我的弟兄……”流匪头子赤红着眼,顾不及抹掉脸上的血水,惊怒万分的指着萧烈冶吼道。
萧烈冶冷邪的一笑,“是又如何,你们不该招惹我们。”
萧烈冶纵身而上,手中的刀法晃得刺眼。
流匪头子连两招也没接住就当场毙命了。
看得出来,萧烈冶是将憋了一路的邪火全发泄在杀人上了。
扔掉手里的刀,又去将流匪们的马占为己有,李泽兰赶紧跟上去牵住其中几匹马,瞄到挂在马背上的几个布袋,她趁着暗色给里面存储了不少粮食。
萧家的人此时正傻愣愣的看着仿若杀人魔头的萧烈冶,要不是今夜这一出,他们根本无法想像得到萧烈冶杀人的样子。
干脆利落得像是做了千万遍。
知道吓着了一家人,萧烈冶将马拴在一边,
最小的萧娉婷白着脸哇的一声,将今夜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萧仲言他们看着血腥的断肢,胃部也是一阵抽搐难受。
哪怕是萧老爷子,脸色也不见得多好。
萧烈冶掸了掸身上的血迹,越过黑暗,朝那边的柳河晏看去。
柳河晏最先出手帮了萧家一把,这一手,还是因为李泽兰。
萧烈冶却以为之后的两次指风冲来,也是柳河晏出的手,却没想过身边的李泽兰。
萧烈冶对柳河晏起了几分警惕。
这个人身手了得,若为敌,只怕后患无穷。
也亏得这个人暂时不会与他们萧家为敌,也没有图谋着他们萧家的粮食。
既然对方出手救了自己的家人,萧烈冶也不会吝啬。
“大哥,是那人救了你,”萧烈冶看向萧仲言,“方才若不是他弹出石子,大哥的脑袋怕是要分家了。”
萧仲言面无血色的瘫坐在地上,此时听到萧烈冶的话方才回魂,干巴巴的道:“我,我去道个谢……”
萧烈冶指了下其中一匹马,“给他牵一匹过去,别让他人觉得我们萧家人不知感恩。”
“好,”萧仲言的脚还有些软,爬了几下才爬起来,牵着马走过去。
李泽兰安抚了萧家人,清理了旁边的脏污,挪了下地方才走到萧烈冶的面前,递水给他,视线落在他身上:“没受伤吧。”
萧烈冶摇头,接过水,没喝多少就要递回给她。
“现在我们有水了,多喝些没关系的,还有解渴的果子。”李泽兰又推了回去。
萧烈冶干脆就喝完了一竹筒的水,他现在的戾气未散尽,身上又染了血,看上去有些可怖。
但李泽兰却是一点也不惧,仿佛他只是做了件平常不过的事。
萧烈冶不禁将目光落在她恬静的脸容上,再次泛起几许异样。
那对夫妻带着孩子回来,看到最后那一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
没想到看上去俊美得不像话的公子,杀起人来,就跟切白菜一样。
太可怕了!
看到主动远离萧家的流民,萧烈冶在心里冷笑。
知道怕就好。
“阿冶,你去洗一洗,”缓过来的谭氏,并没有害怕,只有满眼的心疼。
自从流放到荠州,她这个大儿子就表现出独当一面的强悍,支撑着整个萧家。
“翻过两座矮山就有水源,这时候大家也都发现了,你去吧。”李泽兰见他衣裳上全是血迹,真想直接从空间里掏出一身衣裳出来。
萧烈冶也需要散散满腔的戾气。
看着萧烈冶走远,李泽兰赶紧将马背上的布袋全部卸下,周围的流民都避得远远的,也看不见他们萧家这边的动静,李泽兰就直接翻开布袋,一脸惊喜的道:“是粮食!”
萧家人从麻痹的情绪中回过神,赶紧凑过来,扒开其他布袋,还看到了白面。
还有一些碎银。
几个布袋仿佛百宝箱,叫萧家众人欣喜不已。
已经没有人去想,既然流匪有粮,为何要抢他们萧家的。因为有了前面那一出,萧家自主归于流匪想要找萧家麻烦而已。
“赶紧收起来,虽然阿冶镇住了四周的流民,但外面还有更多的流民,不能全露了出来。”萧老爷子赶紧吩咐他们将布袋全部绑在板车上。
夜深。
萧烈冶摸索着回来,萧家人已经入睡,还留了一个位置给他。
但他没睡,将拾来的柴扔进火堆。
萧娉婷和萧盈盈两个姑娘家紧紧挨靠在一起,都做了噩梦。
嘴里喃喃出惊恐的声音。
显然是被今夜萧烈冶杀人的场面给惊着了。
李泽兰随意铺了一层破布,单独靠近火堆睡,很安静,连日来的苦难,一点也没影响她。
萧烈冶借着火光,打量起这个妻子。
隔着火苗,李泽兰的面容瞧得不是很真切。
萧烈冶收回视线,正要躺下,突然感觉侧后方有动静,他转身朝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那个人正摸索着上前,动作很迅速。
萧烈冶左右扫了一眼,确认这边不会有隐患,也跟着身后去。
萧烈冶刚走,李泽兰就睁开了清亮的眼,哪里有半点的睡意。
李泽兰坐起来,顺着城墙方向看去,只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往前移动。
她静守在萧家人身边。
萧烈冶不在,她得守着萧家人。
城内似乎有动静。
柳河晏知道萧烈冶跟了上来,第一次近距离的和萧烈冶搭话,声音压得很低沉:“城中似乎有动静。”
萧烈冶察觉到了,城墙上有人影频繁的走动,似乎是在谋着什么。
萧烈冶朝城墙上盯了良久,他也没敢逗留太久,他还有家人要保护,而这个人不同,独身一人反倒好生存。
“希望明天能有个好结果。”
冷淡的扔下这句话,萧烈冶扭身就返回。
柳河晏觉得萧烈冶对自己有些防备的敌意。
他也看了会儿,也没看出什么,返回原处藏起来。
他们没想到,天还没亮,城中就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