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域。
圣城。
九域的都城并没有以“都”来命名,而是“圣”为名。
修王府。
紧绷着的气氛中,只见古朴的长廊中,一行人正急匆匆的簇拥着一名男子进入修王府的正屋。
里面走出一名盛装妇人。
看打扮,像是修王府的女主人。
虽有些年纪,眼神却凌厉勾人,还带着几分妩媚的味道。
“师兄。”
妇人对进来的男子叫了声。
在男子的示意下,妇人挥退身边的人,“都退下,王爷这儿还需要治疗。”
王府有不甘愿退下的,妇人突然用内劲催动着他们身体的毒蛊,带着屈辱退下。
“哼,这些人也真够忠心的,死都不怕。”
男子道:“他呢?”
提到这话,妇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十五年了,我们用了多种方法,也没能彻底控制他,这次突然清醒,我下重手,他的五脏六腑怕是被啃噬得不成样子了。只能找师兄过来看看。”
“我以为你会舍不得下手。”
妇人咬牙恨恨道:“尽管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毒烂了,他依然不肯屈服半点。我哪里比不过那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只要那女人的尸体没找到,我就一天不能安生。”
“行了,先救人,这次你下手太狠,再强悍的人也撑不住,我只能替他稳住。”男子不耐的道:“我说你又图他什么?从一开始就不肯就范就算了,现在你日日夜夜守着个半死不活的人过,有意思吗?”
“他被自己的兄弟出卖,只要求我一声,我就能让他坐上那个位置,可他宁愿为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毁掉自己的前途,甚至是为了那个女人丢掉性命。那个女人只怕是死了,也不知道他为了她做这么多吧。”妇人越说越恼恨。
等男人走到床边,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挑了挑眉。
俊朗的面部都泛起了青黑,这蛊毒下得可真够猛啊。
男子看了妇人一眼。
妇人哼了一声,“谁让他不听话。”
“你要个听话的男人,还不简单吗?为什么非得选最难的一个?”果然是得不到的才是最爱吗?
修王可是九域的传奇,谁料到会被折腾这样。
而造成这一切的,都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九域的皇储之争,这位修王被兄弟捅了一刀,又落入了他们这些人的手中,也够惨的。
妇人不悦道:“救人吧。”
男子还挺同情躺在床榻上的修王,“希望他能挺过去。”
蛊毒能控制人,重了也能随时要人性命。
……
两天后。
九域与风吾交界边关,突然发生了乱战。
魏辞身边的亲兵来报时,魏辞那个脸色铁青又僵硬。
当即下令全部撤出蓬城,解了蓬城的困局。
江连月也不得不带着他的人,紧随入关。
此战挑起,那就得万般小心的应付,希望那小子能控制得住局面。
闹大了,就是真正的兵临城下。
风吾的百姓,承受不住再次的灾难。
萧仲言陪在身边两天两夜,回到萧家说了句退了倒头就睡到天黑。
李泽兰也松了口气,如果这次不成功,魏辞执意要进蓬城,她也在考虑暴露手里的实力。
下意识的隐藏,让她觉得还有什么事不对劲。
自己替嫁的事没搞清楚,心里就没办法踏实。
“李泽兰。”
牵着几匹马溜达在溪边的时候,何萦突然跑过来叫她。
李泽兰上下看了她一眼,看得何萦浑身不自在,扯着僵硬的笑:“又来喂马喝水了。”
“有事?”李泽兰看到她闪烁的眼神,挑了下眉。
“没,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家的马,真俊啊,我能骑吗?”何萦一脸期待的问。
“这几匹马都是从悍匪那里夺来的,性子烈,你想要被摔死,就骑吧,”李泽兰将其中一条马绳递给她。
何萦脸上的笑,瞬间僵硬。
李泽兰这话说得也太毒了。
“那我不骑了,”何萦又左右扫了眼,“萧家一直让你做这种事?你也受得住?以你的本事,其实可以享更大的福,不应该像我们这样……”
“挑拨离间?”李泽兰冷笑了声。
何萦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没这个意思,李泽兰你误会了。”
李泽兰瞥她一眼,声音冷淡:“我没空闲跟你玩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你也不值得。说吧,谁让你来的?”
何萦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慌乱,“没,没有谁让我来,李泽兰,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每次对我都是针锋相对。”
“你想要萧烈冶,”李泽兰勾着唇,笑看着她。
那笑,竟有几分邪意。
看得何萦浑身打了个哆嗦,心里发慌。
“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要……”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好遮掩的,”李泽兰看上去并不恼,“如果你有本事勾到他,我倒高看你一眼,而能夺走的男人,我不会要。我能理解你,萧烈冶长得俊,很下饭。”
“什,什么?”何萦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怎么能这样说他,难道他不是你夫君吗?”
她竟然说下饭?
就因为能下饭,所以才嫁给萧烈冶?
李泽兰的言论惊到了何萦。
“某种意义上,他是我夫君。”
“李泽兰,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嫁他?”何萦突然找到了突破口,纠着这问题不放。
李泽兰走近两步,盯着她:“长得俊,看着心喜,就嫁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就只瞧中他的皮囊吗?让他知道了,他肯定会伤心。”
“那又如何?他伤心,又不是我伤心。只要我高兴就好了,其他,我可不管。”
何萦的眼睛瞪得更大:“你,你真的太无耻了,怎么能这样骗他。既然不爱他就放开他,让他找到更好的那个人,你配不上他!”
“所以,你才更配他吗?”李泽兰静静的看着她,“还说没那心思,你看,我只要暴露出一点,你就抓着不放,非得要搅混我们不可。说吧,到底是谁让你来说这些的?”
何萦脸色变了变,心里更慌乱,“不,没有谁指使我,是我自己要过来说这些,李泽兰,你真卑鄙无耻,我不会让你那么对萧二公子的,你说过的话,我会如实转述到他那里。”
说完,何萦转身跑了,跑出去一段距离,还摔了个狗吃屎,姿势难看。
李泽兰冷冷的看着她爬起来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