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她的动作,红毛嫌弃的扔过去一包纸巾:“脏死了你,用这个擦。”
齐梦刚刚哭过,脸上还带着泪痕,用他递来的纸巾随意的擦了擦,试探的抬头问道:“那……你会带我去见院长吗?”
红毛挠挠头,语气不善的答道:“好了好了,我带你去好吧,真不知道我……那老头子有什么好的,一个个的天天都来找他。”
齐梦盯着他笑道:“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红毛尴尬的呵呵一笑:“我还是你爹呢!”
因为他是嘟囔的说,所以第一声齐梦没有听到:“什么?”
“没什么。”
齐梦余光瞥见了他的脸色后,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她当然是故意的。
不然,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就达到目的呢?
跟着红毛去找院长的路上,齐梦也撇开了之前的情绪,一蹦一跳扑腾的欢。
“哎,你听的是林肯公园的歌吗?”
红毛难得没有损她,认真的回答:“是啊,你也知道?”
齐梦点头:“我当然知道,有机会我还想去看一场表演呢。”
红毛理理头发,随口一说:“嘁,我还以为你们女的不听这种歌呢。”
“你这是性别歧视!”
“行了行了,知道了。”
……
一路上,齐梦也从红毛口中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昨天,也有一个人来找院长。
不过,红毛向来不记人,所以没法告诉她任何有用的信息。
而两人也走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前,红毛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应答后,才向齐梦嘱咐道。
“到了,你自己去吧。”
齐梦点头应下,不过,一伸手又拉住了红毛的衣角。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阻力,他皱眉回头。
“又怎么了?”
虽然还是和之前一样不耐烦,不过,倒是注意了一下,不像第一次那样凶。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红毛一巴掌拍开齐梦的手:“非要知道我名字干嘛?你喜欢我啊?”
齐梦大大咧咧的承认:“是啊,所以你要不要告诉我?”
她的坦诚让红毛有些意想不到,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江澄。”
“知道了名字就别来烦我,你喜欢我,我可不喜欢你,妈的,爷你都敢撩,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你不知好歹。”
齐梦看着他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心中偷笑。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转眼,齐梦便正色的推门进去。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背对着门,惬意的靠在长椅上,晃悠悠着晒太阳。
“如果是问以前的事,尽管问吧,我也不再保留什么了。”
感受到身后有陌生人的进入,老者缓缓开口。
“江爷爷,我想知道,十五年前被邹家带走的那个孩子的资料。”
椅子晃动的吱嘎声戛然而止。
老人放下搭起来的脚,穿上地上的拖鞋,朝门口看去。
“小梦梦?”
对于这个称呼,齐梦有些意外。
“江爷爷认识我?”
老人笑着轻拍她的肩膀:“当然了,你这丫头,一转眼就这么大了,你刚刚问的什么?邹家的那个孩子吗?”
“对。”
江爷爷拉着齐梦坐下,疑惑道:“当时你不是和他一起走了,怎么你不记得了?”
闻言,齐梦低下头嘀咕:“是因为我前阵子出了车祸……”
江爷爷脸上带了点心疼,“你这孩子,命怎么一直这么惨,当年也是,被那两个孩子弄得两头为难。”
齐梦听到了一丝苗头,点点头继续听着江爷爷的回忆。
同时,她也吩咐道。
“小初,帮我把邹城南的记忆解锁。”
【好的,宿主。】
……
有江爷爷的描述,再配上邹城南的记忆,曾经的一部分已经在齐梦面前被铺展开来。
那年,邹城南在福利院的化名为,阿白。
同时,福利院里,还有一个和他长相极为相近的人,名为阿乐。
当年邹家来认领亲生儿子时,筛选了一轮后,剩下的两个就是,阿白和阿乐。
看着极为相似的两人,邹家也不知道哪个才是自己要找的。
最后,决定用亲子鉴定的方式选出自己真正的孩子。
只是检测时,检查人员弄错了两人的血样标本。
所以,邹家真正的孩子本该是阿乐,结果上显示的却是阿白。
同时,在邹城南的记忆中也留着一段这样的映像。
“阿白,结果出来了,你果真是邹家的孩子!”
回忆中,阿乐笑的勉强,虽是祝福的话,却难看出喜意。
下一秒,阿乐脸上又换做了惋惜。
“不过……你走了,就没有再陪我玩了。”
“要不,你和他们说,你不想跟他们走,就呆在我身边,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
阿白看着和往日不同的伙伴,有些惊恐的摇头。
“阿乐,你别这样,我还是要回到爸爸妈妈身边的,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见阿白拒绝自己,阿乐的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别想了!你的新爸爸妈妈不会爱你的,只有我才是真心的对你好。八壹中文網
你还不知道吧,阿白,告诉你,他们告诉我,我们的血液互换了,所以,我才是邹家真正的孩子,我知道,但是没有告诉那些人,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生活,可是你呢?
你不光是个小偷!还是个叛徒!”
阿乐的一句句质问让年纪还小的阿白哭着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他的步步逼近让阿白踩上了后院小山丘的边缘处,脚下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可以说是万丈深渊。
“既然你这么不忠诚,就永远和我待在一起吧。”
阿乐蓄势待发,朝着阿白的背后狠狠推过去。
却没有料到,阿白听到他的声音后惊恐的跌落在地。
阿乐的手下落空,身体越过了阿白,绊在了石头上,跌落到山丘之下,疯狂的坠落。
后来的事情,齐梦都有了记忆。
阿白,也就是邹城南,被邹家当作亲生孩子带回邹家。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回去的路上,他们的车又出了车祸。
作为车上唯一的幸存者,邹城南见证了两拨人的死亡。
哪怕他内心还没有完全接受,却也不得不强迫自己一夜之间长大。
看到这里,齐梦还是没有明白,邹城南对她的恨意从何而来。
于是,她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