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去的是希望;什么都可以不守,唯一要守住的是初心。左晖像只永不知疲倦的陀螺,不停地在争取客人的道路上旋转着,微笑着为每个员工喝彩,员工们都被他积极乐观的态度所感染,没人去思考如果业绩还是上不来,自己的绩效考评会怎样。 有人说过:“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总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左晖从来没有想过依靠虚无缥缈的信仰去改变一切,还是默默地辛勤努力着,他相信总有一天会水到渠成,一切都会好的。 刘思云去世后久未露面的胡作棉又一次出现在酒店,身边还跟着一个丰满圆润的姑娘。 左晖一时没认出来,直到胡作棉身边那姑娘怯生生地喊了他一声“左总”后才认真看了两眼。 这不是当初开业前被刘思云打了两耳光被赶走的袁文文吗? 自己还为她特别问胡作棉要了补偿费。 女大十八变,都变得不敢相识了。 原来只是简单地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辫,现在也烫成了大波浪,本来清纯如上了霜的红苹果似的脸蛋现在也涂满了各种各样的化妆品。 对了,怎么肥了一大圈了?生活条件变得太好了吧。 左晖一时还没意识到她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了。 王红梅出来一看到袁文文兴奋得不得了,毕竟都是小女孩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走到一边去讲小话去了。 “左晖总,文文曾经是你的兵,我打算把她再派回酒店,跟着你学习酒店管理,你看如何?”
胡作棉笑眯眯地看着左晖说道。 什么意思? 现在不差前台员工啊? “胡总,现在前台的编制满了啊。”
左晖如实回答。 “做什么前台呢?我让她跟着你学习,前台怎么跟你学?”
胡作棉一副听不懂左晖说什么的神态。 不做前台难道做值班经理? 难道你还想她当店助? 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才出去不到三个月,转身就成为王红梅的领导,这事也太天方夜谭了! “胡总,我跟您说,我们公司规定,只要是升级必须通过总部人事部的培训和考试合格才能评级,除了特殊贡献外也不可能让员工跨级调升。”
左晖严肃地对胡作棉解释起集团的人事政策。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要文文占酒店的人事编制,又不要酒店给她发工资,我自己没空守在酒店,让她做我的业主代表,代我行使我业主的权利不可以吗?”
我的天啊! 行使业主的权利?一般除了业主本人只有老板的夫人或者儿女才会享受这种权力,难道? 左晖瞄了一眼正流露着幸福的笑容摸着自己的肚子和王红梅说话的袁文文。 看样子刘思云当时来酒店打袁文文不是无中生有,而是掌握了她和胡作棉在一起的真凭实据。 左晖想起自己当时还冒着被扫地出门的风险为袁文文出面大打出手,后面还为她争取一笔补偿金,现在想起都有点好笑。 “胡总,袁文文是您?”
突然多了个业主代表,可以说身边多了一个大事小事直报业主的锦衣卫,左晖小心谨慎地试探起胡作棉的真实意思。 “哦,我忘了跟你介绍了,文文现在是我正式的女朋友,如果帮我生下个儿子我就正式和她办酒结婚了!”
胡作棉毫无羞耻地指着比他小可能接近一半岁数的袁文文对左晖介绍道。 “对了,我和文文都得感谢你,如果没有你,那个死贱货就不会这么快死掉,我和文文也就没有机会这么快就修成正果。哈哈,办喜酒时一定要推举你做媒人,好好谢谢你才是!”
左晖闪开胡作棉拍向他肩上的手掌,看着眼前哈哈大笑的男人,脑子里浮现了他俯在刘思云棺木前哭得数度昏厥的画面,怎么也没法把这两者合而为一。 难道他早就掌握“黑皮”对刘思云变态的追求,同时也知道刘思云平时的所作所为,甚至可能自己都是他下的一盘大棋下的一粒棋子。 左晖想到这里有点不寒而栗,如果真和他想象得那样,这个男人也太阴险恐怖了。 左晖看了一眼和王红梅谈得开心得捂嘴“格格”直笑的袁文文,不知是该祝贺她是好还是该同情她是好。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谁也不能凭自己的主观决定人家的对错。 不管左晖他们接不接受,袁文文依然走马上任了。 胡作棉亲自主持了全体员工大会,袁文文的正式职务是红棉集团公司下属的酒店管理公司常务副总经理,代表红梅集团对华庭云州开发区云花机场店进行财务和对外工作的监督和支持。 胡作棉很爽快地给每个在会的员工每个人准备了一百元红包,由袁文文发给大家。 “谢谢袁总!”
会场上感谢声不断。 左晖也很快对袁文文的到来感激不尽,他日盼夜盼的胡作棉早在江静在店时答应的别克GL8商务车被王红梅对袁文文就提了一嘴,第三天一辆崭新的商务车就开到了酒店。 车有了,但会开车的司机现在只有左晖一人,有点独掌难鸣。 好事也成双,正在左晖为难之际,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又回到了酒店。 一直留在汉州的冯家财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晖哥,我回来了!”
冯家财还是以前那副憨厚的模样。 “啊,家财,回来休假啊?休息几天,我打电话给大志,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我们好好聚下!”
左晖兴奋地看到这位结拜兄弟的到来,紧紧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说道。 “不用这么急,我不是休假,我回来不走了。而且这段时间我暂时还喝不得酒。”
冯家财边说边悄悄地把自己的右手往背后藏。 “你这手指什么情况?”
左晖眼明手快,一把举起冯家财那绑着厚厚的纱面的小指问道。 “没什么,切菜时不小心切到了。”
冯家财赶紧又挣了开来,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这家伙说假话也不打下草稿? 右手切菜切到左手小指上极有可能,但怎么也不可能切到握着刀把的右手小指上! “都是兄弟,你连我都要瞒吗?”
“被汉州开场子的那批人剁的。没事的,晖哥,都处理完了,小事一桩,啥也不影响。”
冯家财羞愧地低了一下头,然后强作笑容地反过来安慰起左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