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洲。
闻名世界的科技中心。
更是四大国际研究院的所在地。
此时此刻,上百名身穿迷彩服、端着枪的佣兵将国际医学研究院本部大厦团团围住。
随着停机坪上直升机缓缓降落,同样穿着迷彩作战服的少女从飞机上下来。
紧接着后舱门打开,血迹斑斑的医疗转运床被两个佣兵推下来,紧跟在少女后面。
这名少女看着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面容精致漂亮,神色极冷。
她手里拎着一个染着血迹的恒温箱,里面装着的,正是转运床上那人的左臂。
灰铁三角洲总共21个区。
而她,是第21区总教官,代号黑曼巴,真名叫做舒澜。
“现在,封锁研究院,闲杂人等不得进出,如果警告无效,直接击毙!”
“是!”
层层封锁下,手术持续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沈轻言以最快速度赶到x洲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飞机在x洲国际机场降落,外面早已有灰铁三角洲的佣兵在等着他了。
车上。
沈轻言眸光阴沉。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正在开车的那个佣兵恭敬的开口说道:“沈教官,手术已经结束了,龙教官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目前还在重症监护室内观察治疗。”
“除了黑蛇之外,还有谁在x洲?”
“除了21区的舒教官,15区和17区总教官也在x洲,目前已经准备前往战区。”
灰铁三角洲有一位总教官受重伤,这件事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除了救人之外,秋后算账自然是免不了。
沈轻言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随意看了一眼。
消息通知栏里有数十个来电显示,还有邵煜深的微信消息。
【煜哥哥:沈小二,电话怎么不接啊?】
【煜哥哥:你该不会是没睡醒吧?】
【煜哥哥:出事了?】
【煜哥哥:打你电话,怎么这么快就不在服务区了?】
【煜哥哥:我查到了你的航班信息,你怎么突然出国了?】
【煜哥哥:???】
【煜哥哥:该不会是因为昨晚的事吧?】
【煜哥哥:昨晚我喝醉了,没忍住,你要是介意的话,我跟你道歉,你想怎么着都行,别这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人啊!】
【煜哥哥:对不起,言哥,我错了!!】
【煜哥哥:大哭.jpg】
……
很显然,邵煜深对沈轻言招呼都不打就一大早赶飞机出国的行为表示费解。
同时又怀疑是自己昨晚的行为,把人给吓跑了。
沈轻言把他的消息一条条的看了下来,紧绷了一整天的情绪,才算是稍稍放松了些。
他扯了扯唇角,缓缓呼出一口气。
可又实在没什么心情,只能随意的回复了一句。
【19:跟你没关系,我有点私事】
【煜哥哥:你吓死我了!】
沈轻言闭了闭眼睛,盯着那一长串的消息,没有再回复。
而邵煜深则是又发了消息过来。
【煜哥哥:方便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吗?】
【19:x洲】
他有x洲国际物理研究院背景,这件事并不是秘密。
所以他出国来x洲,是完全合理的。
这条消息发过去之后,邵煜深也就没再多问。
【煜哥哥:那你注意安全,x洲那地方挺乱的,闹佣兵,看到扛着枪的人,你记得躲远点】八壹中文網
【19:好,我都知道】
车子一路驶进了国际医学研究院。
这个地方此时足足布置了数百人,皆是荷枪实弹,暗处还隐藏着六个狙击手。
只要有人敢轻举妄动,立马就能一枪毙命。
“沈教官。”守在门口的几个佣兵颔首示意。
沈轻言面色冷淡,毫不在意的径直往里走。
他身上只穿着最简单的衣服,整个人清瘦俊秀,全然就是一个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学生。
但就是这样一个少年,走在这一片肃杀的环境中,却没有任何违和感。
仿佛他天生就属于这片天地。
沈轻言一路上了楼,最后在手术室旁的消毒室里找到了黑蛇。
她比沈轻言还要小,今年只有十七岁,身材高挑,容貌是那种毫无瑕疵的漂亮。
此时,她正面无表情的洗着手。
谁也不知道她究竟站在这里洗了多久,一双纤细修长的手被水泡得发白。
灰铁三角洲是一个盛产天才的地方,但凡是能成为其中一区总教官的,都必然会有一定的过人之处。
他们彼此之间,既是战友也是亲人。
“没事的。”
沈轻言见状走过去,低声说道:“只要命保住了就好,别的问题,后续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舒澜靠着洗手台蹲了下来,用沾了凉水的手拍了拍脸颊,好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她哑着嗓子说道:“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他们既然敢截杀黑豹,就该赔命!”
沈轻言走过去,弯腰在她肩上拍了一下。
“黑蛇,你在这里看着黑豹,我替你去吧。”
因为黑曼巴这个代号太过拗口,所以熟悉的人都叫她黑蛇。
黑蛇是少有的医学外科天才,今天也是她亲自主刀做手术。
最近这几天,她肯定是走不开的。
舒澜只思索了片刻,便直接点头,“好,你去吧。”
“你自己也注意休息。”沈轻言嘱咐道:“有问题记得告诉我。”
舒澜蹲在地上没再说话,他也就转身走了出去。
沈轻言找到了黑豹所在的重症监护病房,隔着玻璃墙看着里面的情形。
黑豹是个来自东欧地区的白人,金发碧眼,身上带着斯拉夫民族典型的性格特点。
热情大方,幽默风趣。
这个民族自古以来民风彪悍。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这八个字,几乎是被刻进了血脉里。
这让他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总是容易承受更多的风险。
至于栽这么大一个跟头,却真的是头一次。
沈轻言看着身上满是管子和监测仪器的黑豹,先是轻声说了一句“活该”,垂在身侧的手,手指却缓缓捏紧。
血债,总归是要血偿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