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性子怎么这么软？”

庄野走后，莫庭坐在元缓言对面，语气不太好的训他：“我今天要是不在，你是不是又要被欺负了？”

元缓言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

莫庭说的对。

他确实不打算为自己争取什么，他那时已经做好了被推搡、羞辱的准备。

元缓言：“对不起。”

莫庭：“跟我道歉有什么用？”

莫庭并没有因元缓言的认错好受多少，有点烦躁的，他看了眼窗外。

雨下的太急，不过四十多分钟的功夫，就不像刚刚那般声势浩大了。

桌上的手机震动一下，是庄野发来的信息。

莫庭拿起来看一眼。

庄野问：“你和元元怎么认识的？他也太瘦，太像小姑娘了吧。我那会拎他衣服，看到他的背……又白又窄，瘦的连脊梁骨都能看见，一粒一粒的。我有点馋他。你说我会不会是gay？”

莫庭刚看完这条。

庄野又发来一条：“我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喜欢女的，现在看来这事没准，说不定，我是喜欢漂亮的。不分男女。你说，我追他，他能不能跟我？”

莫庭猛的将手机屏幕扣在桌子上。

他刚刚是怎么忍住，没给庄野来一拳的？

桌上手机又震了下，莫庭没有再看，而是问元缓言：“饮料喝完了吗？”

“……还、还差一点。”

“喝完。”莫庭说：“喝完，送你回家。”

“不……用送我。”元缓言其实有点喝不下了，但莫庭说了，他就想做到。

莫庭：“你今天还有别的事？”

“没了。”元缓言摇摇头。

“嗯。”莫庭应一声，看他。

知道是拒绝被驳回了。

元缓言喝完热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穿着莫庭给他那件，对他来说，有些大的外套，跟莫庭打着同一把伞，走到停车场，被莫庭开车载回家。

金融学院离郊区极远。

元缓言刚上车那会儿，天还是亮的，到了家门口，他要下车时，天已经黑了。

好在，莫庭没什么不耐烦，他问莫庭事情，莫庭也会回答他，后来，他太舒服了，不自觉睡着了。

下车的时候，还晕晕乎乎的很不好意思，元缓言：“莫庭哥，衣服还你。”

莫庭：“你穿着吧。”

“这件我之前没穿过。新的，不脏。”

元缓言摇摇头，他怎么会嫌恩人脏。

只是这个牌子，太贵了，他不敢收。

但他不拿外套，莫庭就不让他下车。

所以元缓言最后还是收下衣服，并且把衣服当成莫庭送给他的礼物，一直没穿出去，而是叠的很整齐放在枕头边，睡不着的时候，就抱着闻一闻。

衣服上没莫庭的味道，元缓言闻不到什么。

但元缓言依旧因此满足。

不过，这衣服不算莫庭当礼物，送给元缓言的。

天那么黑，元缓言又一直在麻烦人，所以他虽然觉得莫庭会拒绝，但还是开口问莫庭：“哥哥，你饿不饿，跟我和妈妈一起吃完晚饭再走吧？”

出乎意料的，莫庭没拒绝。

开了后备箱，莫庭将里面的两盒补品拿出来。一个塞给元缓言，一个自己拎着。

“蛋白粉给你，燕窝给阿姨。”

莫庭说：“给你了，你就喝。没事练练劲，别软的让所有人都敢欺负你。”

元缓言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只好抱着两盒很大桶的粉往家里走。

路上他忍不住问莫庭：“莫庭哥，你车里怎么会有这些？”

莫庭应一声：“买给老莫的。他出差了，不在a市，没送出去。”

老莫是莫庭的爸爸，元缓言点点头，在心里默默想：外套是先给的，是第一个礼物。

蛋白粉只能算，算……第二个礼物。

但不管是外套还是蛋白粉，这俩东西都价值不菲。

且超出了正常交友时，让人觉得合适的界限。

所以，元缓言轻呼出一口气，不再想过去的事，而是拆开那几个一模一样的包装，看里面的内容。

第一个盒子里是手链，第二个盒子里是项链，第三个盒子里装着戒指，元缓言停了拆礼物的手。

莫庭不会送假东西。

所以，眼前这些东西，都是真的。

但问题就在这儿。

这些东西，不是镶着钻，就是镀了金，最贵的七位数不止，稍微便宜点的也要五位数。

如果，他听莫庭的，真的送这些给别人，别人会觉得他在炫富吧。

可他也没有富呀。

他只有……莫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