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臂当车。
形容的就是元缓言现在的状况。
无视他幼稚又柔弱的威胁,男人不断靠近,每走一步,鞋底都和地板摩擦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恐惧。
大片大片的恐惧向元缓言袭来。
他不停的后退。
手抖着不断摸过吧台里面的酒杯向男人砸去。
拿人钱财替人做事。
楚淮找来的男人,并没因元缓言的喊叫和反抗,放弃完成自己的任务。
他脱下外套、转动脖子、将十根手指变魔术似的摊开在身前。
瞄准了一个空荡,猛地扑到元缓言面前,夺了他手中的酒杯,单手抓过他两只手腕,将人压在摆满酒的架子上,欲行不轨之事。
房间里的摄像机还在运行。
元缓言不停的扭动挣扎,偶尔抬眼对上黑漆漆的镜头,一秒比一秒头晕眼花。
由于元缓言不停的反抗,两人身后的架子失去平衡,重重向后砸在地上。
一点重心没有的元缓言也跟着架子一起后仰。
他摔在地上,露在外面的肌肤,被迸溅的玻璃碎片划出大大小小的伤口。
疼痛让元缓言清醒了些。
他看着眼前明显被他激怒的男人,手指在背后摸索,在对方粗暴的揪起他衣领抬手打他时,挥着装满酒的酒瓶,朝男人的脑袋砸。
药效还在,元缓言手里的酒瓶,刚挥到一半就被男人抓住了。
元缓言试图将其抽回来。
无果。
飞速的舍弃了酒瓶。
元缓言胡乱从地上捏起一片碎玻璃,抵在自己脖子上:“别碰我。”
元缓言声音嘶哑:“我死了,你也不好交代!”
这场景太像元缓言初遇莫庭时的情形了。
同样是面对侮辱。
那时的元缓言没有绝望。
现在的元缓言也依然在努力自救。
他的死亡威胁不到对他没有感情的男人。
男人对他笑,快比元缓言脸还大的手张开来,摁住了元缓言一只胳膊。
下一瞬,元缓言另一只手里的碎玻璃片,在男人手臂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鲜血一下流出来,男人‘嘶’的一声,松开元缓言去捂伤口。
元缓言借机往前跑,但他浑身都没力气,刚跑了几步就重重跌在地上,被愤怒的男人从后揪住头发,大力扇了一耳光。
耳鸣,头疼,视野越来越窄。
不小心咬破了口腔里的黏膜,元缓言满嘴血腥味的任男人撒了会儿气。
将全身力气变成最后一击。
“fuck!”
元缓言一击得逞,男人两手捂着双腿之间,一下疼的没了继续箍着元缓言的力气。
借此机会。
元缓言踉踉跄跄的从地面上爬起来,从一楼跑向二楼。
他一边跑,一边把摆放在走廊两侧的各种瓶子推倒。
终于,他躲进走廊尽头的包厢。
逃无可逃的将门锁死,挪动各种可以挪动的小型家具堵住门口,尽可能的延长那扇门被从外打开的时间。
门外,他跑过的走廊上全都是瓷器碎片。
门内,元缓言拿着从包厢里翻出来的小水果刀,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躲进包厢里的卫生间。
将门上了两道锁。
恐怖片一样,元缓言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一分钟,两分钟……
后知后觉的元缓言从内往外的感到不舒服。
卫生间有水龙头。
他拨弄两下,放出凉水,将头伸到水龙头下面去冲。
神志已经全没有了。
就在元缓言为了保证自己不会失态,准备在胳膊上划开一道口子,阻止药物侵蚀神经的时候。
门外传来了莫庭的声音。
“元元……salope……元元……”
元缓言用力晃了晃脑袋。
他不知道是药效让他出现幻听,还是莫庭真的来了。
他不敢开门,神经极度紧绷。
“salope!openthedoor!!!”
门被砸的咣咣作响。
元缓言四处看了看,更深的缩进卫生间比较里面的位置。
随着时间的推移,门外的男人越来越烦躁。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木椅,一下、两下、三下,包厢的门锁坏了,男人用力一推,两条胳膊上鼓起了可怕的肌肉。
元缓言用来堵住门口的那些东西全都后移,为男人让开了一条路。
卫生间没开灯。
男人进入包厢后,四处翻找元缓言有可能藏身的位置,终于他开始怀疑,并慢慢走到卫生间门口,按下了门把手。
锁着的!
男人抬起脚,暴力踹门。
被这样对待,卫生间的门锁很快也松动了,
药效已经彻底麻痹了元缓言,他没办法在做任何移动,只能徒劳的用最后的一丝清醒,牢牢的盯着门口。
不多时,门被踢烂了一个洞。
一只手从洞里伸出来,拨弄门锁。
元缓言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打开门。
然后……
高壮的像墙一样的男人,狼狈又危险的向他走来。
“igot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