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莫庭一起去c市。

元缓言出发前，跟妈妈打了电话。

他把情况说明白了。

元母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几不可查的，轻轻叹了一声，回答说:“好，出去玩，就玩的开心点，妈妈一会儿给你转钱。”

元缓言不要。

虽然，他把赚的绝大多数钱都给了母亲，供母亲支出和积累。

但他手里的钱，还是足够这一趟的费用。

又和元母说了几句，订好了下周在家里见面。

元缓言挂断电话，还是收到了元母用银行卡，转给他一千块的消息提醒。

心里有点说不出的不安。

元缓言把那些错觉似的慌张从脑袋里清空，收起手机，和莫庭一起吃了顿简单的下午饭。

随后，两人一起乘坐出租车赶往机场。

·

很小的时候，元缓言去过一次a市的火车站。

那时，妈妈带着他回老家，坐绿色的、开的很慢的火车。

因为想省一点钱，他们买的是坐票。

十九个小时的车程，元缓言靠在母亲怀里，脚下头上是各种各样的包裹和行李，就连去卫生间都要绕开挡在各种门口，因为连坐票都没有买到的赶路人。

那时候元缓言还小。

有了这样惨烈的火车乘坐经历做对比，妈妈的老家在哪，是什么样，小小的元缓言有点没记住。

他只记得，他们在妈妈的老家，呆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又离开了。

回程时，妈妈没有在买坐票，而是买了卧铺。

而他们带去的礼物，也全都没被收下，怎么带去的，又怎么带了回来。

总之，那不是一趟愉快的旅行。

但现在，元缓言从未身临其境的机场，明亮又漂亮。

他跟在莫庭身边，背一个小小的运动包，包里装着他的手机、耳机、充电器。

莫庭手里拿着他们两个的身份证和机票。

“言言。”过了安检，莫庭伸手牵他：“要不要喝饮料？”

“好。”元缓言和莫庭短暂的牵了一下手，注意到路人看过来的视线，又匆忙把手抽走了：“我、我去买吧。”

“一起去。”莫庭说着又来拉他：“我很见不得人？”

元缓言：“不是！”当然不是。

元缓言只是觉得，太高调了会给莫庭惹麻烦。

像看透了他的胆怯和害羞，莫庭没有执意牵他。

而是买了两杯饮料，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元缓言，并且在元缓言落后他太多时，扯扯他的包带，将人拉到身前。

·

对第一次乘飞机的人来说，飞机上的很多东西都令元缓言感到新奇又陌生。

兴奋了一会儿，元缓言慢慢冷静下来，开始学着，看莫庭的东西。

非常难懂。

很多专业名词，排列在一起，令人觉得头晕眼花。

只跟莫庭一起看了十分钟，元缓言就把眼睛闭起来了。

“有这么累？”莫庭注意到了。

捏住元缓言的一只手，放到自己大腿上：“又想睡？”

“嗯。”元缓言小小的应了一声，不满的把眼睛睁开：“……要不，下次，你试试。”

“我？”莫庭邪气的挑起眉：“你确定？”

元缓言不确定。

但莫庭一直笑话他，他就觉得自己是小猪，好吃懒惰总想睡。

“反正又没人规定，必须怎么样。”元缓言含含糊糊的和莫庭讲事情。

莫庭也听懂了：“确实没人规定。”

将元缓言的腕骨握在手里揉一揉，莫庭说：“你要是真有这个志气，以后多吃点。”

“不然，我怕你弄到一半就喊累。”莫庭凑到元缓言耳边说。

“你别、别……”元缓言脸皮没他厚，说不明白，就扭开了头：“我不想跟你讲了。”

又不是他可怜巴巴喊哥哥的时候了。

莫庭垂眼笑笑，拉着元缓言的手展开，送到唇边，亲了亲他手心：“知道你辛苦。”

“怕你现在睡太多，晚上睡不着。”

莫庭一说软话，元缓言就不能生气了：“那我不睡了。”

他好乖，

莫庭看他一会儿说：“等合同签完，带你四处逛逛。”

“没关系的。”元缓言：“我可以不逛，也可以自己逛，你……”

元缓言话说到一半，对上莫庭的视线，想起莫庭说的试着‘依赖他’。

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弯起眼睛：“你要是能陪我，我当然最开心啦。”

聪明的小孩，很快又得到了一个亲吻。

更聪明的莫庭，看着元缓言眨眨眼，有些自得的想：恋爱这件事，慢慢来，好像也没有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