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缓言的心情像是坐了过山车。
打这个电话前,他心情极好,这会儿情绪骤然降到谷底。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元缓言脑袋里乱糟糟的。
好像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僵硬的在原地站了几分钟,元缓言蜷了蜷冰凉的手指,走出服装间。
虞姐不见了。
王镜正靠在墙上等他。
走上前来,王镜搂过元缓言的肩:“今天这事是学长对不住你。”
王镜:“本来我和她说的不是这种角色。”
王镜:“……也是我没交代明白。”
王镜:“你腿怎么样?疼不疼?”
王镜:“我看你膝盖上青了好大一块,回到宿舍,最好是用毛巾热敷一下……”
王镜说了半天,发现元缓言没有反应,把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王镜问:“累傻了?”
“……没。”元缓言慢慢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心里关于莫庭和那个女人关系的猜测短暂停止了:“今天麻烦你了,学长。”
“嗨。”王镜说:“这真没什么,下次我肯定给你找个靠谱的组。”
元缓言点点头,心不在焉的应声:“谢谢学长。”
他的心情影响了他的精气神。
从剧组往表演学校回的路上,元缓言一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发呆。
觉出了元缓言的异常,王镜没一直揪着他闲聊,中途下车,买了药油和炸鸡,就将元缓言送回学校了。
王镜:“我看你今天挺累了。”
“咱那顿饭,明天再吃,这药你回去涂涂,医生说挺有效的。”
元缓言确实正因那通电话,感到无力。
他没心情做任何事,听见王镜的话,勉强笑了下道:“谢谢学长,这些东西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王镜也笑:“咱们现在也算朋友了,这点小钱,没必要转来转去的。”
实在是有心无力。
元缓言点点头,拎着东西下车,回到宿舍后,又给莫庭打了个电话。
但这次……电话没有打通。
他浑浑噩噩的拿着手机坐在床上发呆。
千洲从外面回来,闻到炸鸡的味:“这也太香、太罪恶了。”
千洲:“谁在吃炸鸡,快给我一块。”
宿舍里除了元缓言,还有个戴着大耳机打游戏的。
元缓言面前放着的就是炸鸡,但他听了这话没反应,千洲也就厚着脸皮,在他旁边坐下:“鸡是你的吗?我想吃。”
“嗯?”元缓言慢了四个八拍后说:“你吃吧。”
千洲:“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被人骗了,还是丢东西了?”
千洲心情好的时候,愿意跟元缓言传道受业解惑:“总不能是失恋了吧。前段时间总跟你约会的小姑娘不理你了?”
莫庭来表演学院接元缓言的时候,不是坐在车里,就是将车停在大门口。
一直到现在,除了元缓言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元缓言有个正在交往中的男朋友。
病急乱投医,元缓言低着头,轻声道:“我刚刚给他打电话,是其他人接的。”
嘴里的鸡肉顿时就不香了,千洲皱起眉,表情严肃:“什么人?同性还是异性?”
元缓言抿唇,回答的声音低不可闻:‘异性。”
“她劈腿?给你戴绿帽子?!”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总能感同身受,千洲一拍桌子:“她哪个学校的?”
“我带你去找她。”
“能谈就谈,不能谈就不谈,劈腿是什么意思?”
“不是的。”元缓言目光闪了闪:“我还不知道……就是、就是也有可能是他朋友吧。”
千洲说:“哪有一直扒着朋友玩,不找自己老公的。”
“咱们学校什么情况,你没看吗?”
“别说是异性了,就是同性,有时候都是竞争对手,哪能轻敌啊?”
“不过,你看起来确实是太弱太奶了。”千洲:“她要是喜欢那种壮实的,咱确实也比不过,得认。”
想起了什么。元缓言掏出手机,给千洲看席雨的照片:“师哥,你觉得,我和他……谁比较好看?”
“席雨?”千洲一愣:“你女朋友喜欢他?”
元缓言睫毛抖了抖没说话。
千洲继续道:“你别和他比。”
千洲:“席雨这个人没有底线。”
千洲:“他是谁有钱就跟谁走,前段时间,他为了进组和老师吵起来了。”
“据说是,有个大佬为他投了个剧,专门让他去演里面一个角色,对他挺重视的。之前朋友圈里,一群人发他的海报,你没看见吗?”
元缓言自然是看见了的。
甚至……那个大佬他也有可能认识。
心一直一直往下坠。
那天晚上,元缓言几乎一夜没睡。
每隔一个小时,他就会拿出手机,看有没有新消息或者电话进来。
一直没有音讯。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元缓言行尸走肉般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订机票。
他要去c市找莫庭。
要当面问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