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也意识到可能有些过了，温柔了语气，“你这扇子多少银子，陪你便是！”

“呸，别以为你张家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桧扇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张衡贱贱说道：“哦！既然买不到，那就算了！”

“你……你……”秦放口才不行，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又有一人挺身上前。来人同样穿着黑色长袍，神态比秦放更是倨傲。“三位，这样羞辱我墨竹书院恐怕不妥吧？”

张衡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嚣张说道；“报上名来，你应该知道我们不和无名鼠辈说话。”

来人也不生气，“墨菊书院院长……“张衡跳了起来“不可能，墨竹书院院长今年刚过了五十大寿，怎会如此年轻？”

来人满脸不爽，“无礼，我还没说完。”

张衡讪讪一笑道：“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你接着说，记着说重点，”“我乃书院院长关门弟子鲁仲尼。”

“名字不错，可惜没什么用。”

“在下已经自我介绍完毕，三位是否该给我一个交代？”

张衡反问：“交代什么？”

“三位毁我同窗心头之好，如同侮辱我墨菊书院，莫非想这么算了。”

“我们只羞辱人，不羞辱书院！再说，一把折扇而已，不至于！”

“一把折扇而已，你说得倒是轻巧，你们可知桧扇来历？”

“不就是一把破扇子吗？小爷我家里多得是。”

秦放见鲁仲尼为自己出头，胆子又大了起来，“桧扇并非普通的折扇，那是高丽进贡到我武朝的贡品！”

“棒子的东西？”

陈艺打量了一下，发现了不同，扇骨是用木头制成，而非武朝的竹制。“那就更不用赔了！“高丽的桧扇，本就是我武朝传过去的东西！”

这事情没得商量，没听说过损坏棒子的东西还要赔的。“竖子尔敢？不懂就不要乱说，高丽的桧扇，是由倭国传过去的。”

难怪比我武朝的折扇短小了不少，果真人如其扇。张强也难得和他们争论，掏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这里是五两银子，足够买百十把折扇。陈艺，方桓，咱们走……”银子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却被一只手从中劫走了。陈艺把手掌摊开，将银子递送回来，“少爷，我说了，既然是高丽的扇子，那更不用赔了。”

无数记忆涌现出陈艺的脑海，都是后世关于棒子的言论。棒子说：“孔夫子是我们的，中秋节也是我们的，端午节也是我们的，就连汉字也是我们发明的…….”如此种种，举不胜举。“陈艺，我认得你，也知道打不过你。但今天我就要替天下读书人讨一个公道。”

你格局打得挺开啊……..一下子就上升到全天下的读书人了，“凭你也配代表天下读书人？”

鲁仲尼昂首挺胸，霸气无比道：“为何不能，如今我就代表天下读书人问你，损坏他人的东西该不该赔？”

你这么霸气替天下读书人就问出这么一个问题？陈艺有些好笑，还是答道：“该赔！”

“那为何你们损坏高丽传来的桧扇，反而不赔，莫不是你仗着自己的名头胡作非为？”

“损坏别人的东西是该照价赔偿，不过，”陈艺不屑道，“那也要看损坏的是什么！”

鲁仲尼感觉不能和陈艺交流，疑惑道：“高丽的东西难道就不是东西？”

陈艺不再理会鲁仲尼，反而对一旁的秦放开口：“秦放，你过来说说，你这扇子到底好在哪里？”

秦放只以为陈艺准备赔偿他的桧扇，得意洋洋道：“高丽的桧扇，论制作精良，比我武朝的工匠不知好了多少。你看这扇骨，也是用木头制成，比竹子制作的更加结实耐用……”“那我武朝的折扇就没有任何优点？”

“也不是没优点，价格还是比较便宜的，不过上不得台面！”

“那你说折扇到底是武国传入高丽，还是高丽传到我武朝？”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要我选的话，我更愿意相信扇子是高丽发明的，你看着桧扇的做工，你再看看这质量……”秦放滔滔不绝的说着棒子桧扇的好，张衡注意到陈艺那张越发阴沉的脸，心中着急道：“你快别说了，再说就要出人命了……”陈艺抬手呼啦一巴掌扇了过去。秦放一个踉跄后退，好在鲁仲尼伸手，才堪堪稳住秦放身体。“高丽的扇子是不错，你拿着中国传过去的东西，反而说他们做的比我们的好，甚至还不想承认扇子的我们的东西，这与盗匪何异？”

说完反手又是一巴掌。“我武朝的扇子又如何上不得台面？”

“你拿高丽进贡的贡品，和我武朝普通的折扇相比，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不？你只知道高丽的桧扇做工精美，你可知我武朝的四大名扇又哪一个弱于他。”

秦放捂着肿起来的脸颊，辩解道：“人家高丽的扇子确实比咱们得结实！”

“桧扇一个普通松木做成的扇骨，你也没把他夸上了天，你可知我武朝做扇骨的‘湘妃’、‘凤眼’，……哪一种不比你手上的破木头强上千倍百倍。”

……四周一片安静，良久又传来了围观人群的话语“拿着破东西当宝贝，我呸！”

“说得好，我武朝的东西怎么就比不上高丽的的东西了？”

“谁要是再敢说武朝的扇子比不上高丽，我定要让他尝尝读书人的怒火。”

……随即又传来了热烈的掌声。秦放惭愧，捂着脸颊不再说话。鲁仲尼一时间也低下了头，却没有丝毫惭愧的意味，眼神中的怨毒就好像要喷涌而出。嘴角浮现一抹残忍的笑意，心中暗暗发誓：“陈艺，你很好，三院诗会你也参加吧！到时候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

陈艺挥挥手，众人停下鼓掌。“我陈三巴掌，今日只扇你两巴掌，希望你引以为戒，如果以后你再敢跪着说话，下一掌我也不知道会扇在哪里。”

秦放委屈道：“我什么时候跪着说话了？”

陈艺叹口气：“你或许没跪，但脊梁弯了”！说完迈着步子出门，口中琅琅：“脊梁弯了，想要再矫正过来就难了。”

张衡、方桓二人赶紧跟上。“陈艺，我怎么感觉你很不待见高丽国？”

陈艺看着远方，许久才缓缓说道：“不只是我，有一个地方至少有十几亿人不喜欢他们，对了还有小日子。”

二人饶是习惯了陈艺偶尔莫名其妙的发言，听得也是云里雾里！“十几亿人，鬼扯呢！我武朝才多少人？”

“你说话的逻辑呢？小日子又是什么东西？”

“站住，别走，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