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习室如火如荼的教学氛围,陈硕就跟考试得了满分一样高兴,尤其是海归派吐沫星子漫天飞的样子,估计吴老师给自己班学生上课都没这么认真过吧。 “嗡嗡~~” 一阵急促的震动从裤兜里传来,陈硕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郝南仁打来的。 “怎么了,南仁?”
“硕哥,你忙吗,能来书店一趟吗?”
电话里传来郝南仁犹犹豫豫的声音。 陈硕想都没想,直接豪横的拒绝:“南仁,我现在不是一般的忙,就算现在郑文君请我过去,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陈硕说的确实是心里话,好不容易把老师们赶鸭子上架,同意自习课给学生们补课,机会难得,因此他现在必须留在这里监督。 所以即使是郑文君的邀请,他也会断然拒绝。 郝南仁思索一下,支支吾吾的说:“郑文君的事你也不回来?那...那好吧,我就不说了...” 陈硕心头一紧,语气急迫起来。 “真是郑文君的事?”
电话那边,郝南仁也有些犹豫,他知道陈硕现在工作很忙,也听说了和吴马克的赌约,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真不想打扰陈硕。 “硕哥,其实这事吧,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说,也不知道说的准不准确...” 得知是郑文君的事之后,陈硕的内心就如同被架在酒精灯上一样,火刺撩的填满了急迫感。 “男人就应该像垂直滴管一样,有什么说什么,别婆婆妈妈的...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硕哥,我知道你着急,可没必要对我人身攻击吧。”
郝南仁有些无语,硕哥话说的挺豪横,还说郑文君请他去都不去,可一听真是关于郑文君,就跟火烧屁股一样的炸毛了。 “硕哥,郑文君今天一直在我书店里学习,刚刚却接了一个电话,直接走了...” 陈硕皱了皱眉,耿直道:“接电话不很正常吗,可能她有私事要处理,这有什么的啊?”
“可我听郑文君称呼对方...子申哥...” 郝南仁慢慢吞吞说完,满意的抿了一口咖啡,其实郑文君只是称呼了曹子申先生,子申哥的暧昧称呼是郝南仁自己添加的。 作为成熟的网络小说作家,郝南仁觉得应该为直男的单恋再添上一把火。 当然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报陈硕和郑文君让他购买饮料的跑腿之仇。 郝大作家的办法无疑是成功的,“子申哥”三个字如同高压电流一般,猛地撞入陈硕这块只能承受36伏的破旧电压表内,让他直男的玻璃心屏幕瞬间崩坏。 辛辛苦苦教力学,才混了一个臭氧的外号,可人家随随便便就得到“子申哥”的昵称... 无尽的委屈如同释放的二氧化碳一般,集聚在陈硕本就空气质量不佳的脑海里,让直男本就枯燥的情商产生了剧烈的温室效应。 “南仁,郑文君说没说去哪儿?”
陈硕咬着牙,声音如同干冰一般散发着凉气。 郝南仁透过话筒感受到了陈硕话语中的寒意,他欣慰的喝了一大口咖啡。 果然,咖啡都不烫嘴了。 郝南仁知道这时候应该压一波期待感,装作回忆般思量着回答。 “硕哥,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故意偷听别人电话的人...” “而且吧,这两天我的听力有点不佳,可能听得不太准确...“ “有可能说的对,也有可能听错了...“ 郝南仁磨磨唧唧的话,如同残破的酒精灯泄露了C2H5OH(乙醇)一般,让陈硕内心燃起了熊熊火焰。 陈硕嘴角挑起微笑:“郝店长,如果你再碎嘴子不直接回答,我下次去你书店,一定随身携带几只白蚁。”
郝南仁打了一个冷战,这咖啡喝着喝着咋还有点冰牙了呢。 直男的行事方式,郝南仁太清楚不过了,可是招惹不起,他不敢耽搁,着急的回答。 “酒吧!郑文君电话里提到了酒吧!”
果然是去了酒吧,陈硕没有心情继续打电话,瞬间挂断。 “嘟嘟嘟~” 郝南仁听着电话里的尾音,苦笑着摇了摇头,刚开始他打电话的时候没感觉怎么,可现在一回想,硕哥今天遇到的这事,怎么跟小说里被带帽子的悲情男主差不多啊... “啧啧,太狗血了...“ 郝南仁腹黑的掏出笔记本,无耻的把好友事迹当做素材记录下来。 大自习室内,师生们热烈的探讨声仍在继续,陈硕却没有丝毫的精力听下去了,他此刻脑海里只有两个词。 酒吧,子申哥... 陈硕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一节自习课才放学,只要在放学前赶回来应该不会有事,陈硕不再犹豫,急匆匆向门外走去。 吴马克忙里偷闲,发现了陈硕的举动,询问道:“Teacher陈,你干什么去?”
陈硕满脑子都是冰雕师,来不及反应,蛇学鹦鹉般英汉结合的回答: “我去抓一个逃课的女Student...” 吴马克不解道:“四丢蹬特?什么是四丢蹬特?”
陈硕懒得解释,看都不看海归派一眼,径直走出自习室。 幸好,钱小妍在一旁提醒:“吴老师,就是学生英文单词Student。”
吴马克听完满脸黑线,没好气道:“挺好个中国人,说话非得混着英语,还为人师表呢,真是可笑。”
“...” 钱小妍无语的摇了摇头。 打车来到中央大街,陈硕气哼哼的来到酒吧外,透过橱窗,他发现了郑文君的身影。 躬身的腰肢如同圆润的量角器一般,充满了魅惑的弧度;披肩的长发如同优美的墨线一般,饱含着个性的柔顺; 细腻光亮的皮肤比Ca(ClO)2氧化过还要白皙,无与伦比的气质比镓、铍、钛等元素还要稀有。 最让人惊叹的是嘴角流露的那一抹微笑,仿佛是经过亿万光年才划落的流星,在黑漆的夜空中,发出镁条燃烧一般白炽的光芒。 被称作臭氧的男人微微一叹,几日不见,那个扰乱他心神的女冰雕师,更加美的惊心动魄了。 然而,如此绝美的一幕却被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