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斩尽你们，又能如何？斯达，回不来了。”
秦墨神乐一剑直刺，生生刺破持干戚的侠客的盾牌，一剑钉穿对方头颅！
拔剑而回，一道剑痕飞舞，持万字夺的侠客连剑光都没看清，被削去了大好脑袋！
拖剑而舞，剑刃划过一道弧线，割断手持霸王枪的侠客咽喉。
……
十个人，没有一个在他手上走过一个回合！
如果说他们跟斯达一样，修的是人间武功，那秦墨神乐，则是凡尘剑仙！
“命各有定数，斯达，是我没考虑周全，害了你。”
他持着滴血不染的长剑，一步一步走向最后一个持剑的中年，眼中，却没有那人半分痕迹。
他只是在责怪自己，一心想着时祺，却没有考虑到其他人的处境。
“虽千万人，吾往矣……，虽只一人，吾悔矣……”
他眼前闪过万千画面，从被迫从军，到率军南下……
太多的鲜血，太多的过去，让他甚至有些头晕。
他摇摇欲坠，眼前的世界，似乎有些颠倒。
给时祺输的血，加上这一个月的不眠不休，他终究只是个凡人，此刻动力之下，竟导致了遗症爆发！
“呲！”
长剑插在雪地上，秦墨神乐使劲的想要驱赶脑海中的眩晕感。
眼前，可还有一个人，没死！
“哈哈哈，天助我也！”
持剑中年见状，狂笑一声，也不废话，拔剑便向他刺来！
此人武功算是这几人中最高的，此刻搏命暴动之下，竟卷起破空之声！
秦墨神乐头昏目眩，只得勉强打起精神，甩手接了一剑。
“叮！”
就算他如此状态，却也接住了对方全力一剑！
只是这后遗症来得太突然，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仓促之间，他的身姿竟被对方一剑挑歪！
故事里恶人得逞后那喋喋不休的说话剧情并没有出现，这中年人直接再次出剑，得理不饶人的连番攻击！
“噗！”
三剑，挑穿秦墨神乐肩甲；
“嘶！”
十剑，刺中秦墨神乐胸口；
“滋！”
数招之后，一剑挑飞秦墨神乐头盔！
“死来！”
中年剑客爆喝，拼尽全力往她冲来，甚至不管他已经提剑直刺自己面门！
同归于尽！
这是中年剑客的搏命一击！
“夫人，对不起……”
“噗呲！”
“噗呲！”
或许，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出手的大意和私情。
但只要一出手，就再也没有什么大意什么对错，有的，只是生死！
两声同时响起的刺响，成为雪原上最后的绝唱。
一柄钉在对方头颅，另一柄，则是刺穿自己胸膛。
秦墨神乐看着胸口的剑刃，那里，有一股心血顺着剑刃上的血槽喷出！
殷红、凄美，又很好看。
“还好，最后一个人也没逃掉！”
他满意的点点头，脑袋在这一刻居然格外清醒。
“墨韵！”
身后，是时祺凄厉的呼喊。
“夫人，你身体还没康复，你怎么跑出来了！”
他有些着急，顾不得插在自己心口的剑身，直接转身！
“噗！”
剑身离体，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已经碎了。
“夫人，你感觉回去躺着，这里……，太冷了……，你不要……出来……”
忽然的寒冷，让他眼前的世界都有些昏沉，似乎整个天空都黑了许多。
甚至，连心口的血，都不在流了……
眩晕感再次袭来，这次，他无力抵抗。
他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就算死，他也想离时祺再近一点，哪怕只是尸体朝着的方向！
“墨韵……”
时祺泪流满面，想要说什么，到嘴边，却只有一声呼喊。
除了呼唤他，时祺还能做什么呢？
她什么都做不了！
“墨韵……”
她跪在秦墨韵身前，撑着他倒下来的身躯。
她想用手堵住他心口的伤，却怎么都温暖不了他。
她甚至心里闪过神明的身影，如果可以，她愿意舍弃一起乞求神明的垂怜！
“夫人，好好活着，外面的四十万大军，会护你周全。”
秦墨神乐瞳孔放大，失去了聚焦。
他已经看不见了，只剩下胸膛前传来的温软，让他有些贪恋，有无尽的不舍。
可是，他清晰的感觉着，自己的生命力，在快速的消逝，就连自己想说的话，都不知道有没有说出口。
“夫人，下辈子，我再补偿你，这一生……”
说到这里，他忽然再也没了力气……
故事里，主角不死，或者就算要死，都能撑很久的事情，那么可笑。
死亡，真的，来得那么快捷。
“墨韵！”
雪原之上，一副血色盔甲，覆盖着他的主人，静静的伏在一副瘦弱的肩膀上。
凄厉的呼喊，悲凉，又孤单。
雪依旧未停，似乎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止它冰冷这一切！
远处，是已冷的十具残尸，和不愿倒下的斯达。
血染的周围，血的味道，竟有些香甜！
攥着秦墨神乐最后塞在自己手里的军令，时祺的泪，冻在脸上！
……
那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一个月后，关外匪寇又重现人间。
只是，他们的头上，统一都系着一条白布。
再后来，这四十万被称为冠白军的军队，一路横扫整个南国。
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南国偏远山村中消失的两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们出世之后，人间迎来了真正的浩劫！
他们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只是攻城拔寨，然后建立政权，控制城邑，虽然铁血，但不弑杀。
从山村出来的他们，每破一城，必将城中权贵屠杀干净！
甚至，连老弱病残都不会放过！
虽然都是一击毙命，但残暴的名声，却笼罩整个国家！
他们从北杀到南，从西杀到东，从四十万，杀到二十万！
虽然后来补充了许多的兵力，但最初的军队，却从未扩军！
他们一直杀，将皇城周围所有城邑都杀穿，最后，才围住了皇城！
后来，听说他们屠了城……
皇城三百万人，无一生还！
从走出山村到屠尽皇城，他们至少杀了千万人！滔天杀孽，甚至惊动天罚！
那一天，皇城之上天雷阵阵，如同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