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尘夜托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几万年前饶是尊者都换了几十代了，在世老古董都不一定知道，更何况是他。

“小家伙，今日，你救我杀了王三，我将老祖神通传于你，日后你若能跃出天玄，也不算辱没了老祖传承。”老者拉着尘夜的手，似乎找到了希望。

“这是我老祖留下的绝学，并非什么大神通，但在我看来，胜过世间一切绝学。”

尘夜还要推辞，他的神通法术已经够多了，贪多嚼不烂，老者却很固执，非要传给他。

“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不然我这一族可就从此没了。”老者郑重地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道。

他忽然盘膝坐在地上，不由分说，直接召唤起来八卦阵，这个小阵很神奇，勾动天地，涉及某种很神秘的力量。

“小子，这只是我这神通最基本的，后面还有很多，只是我修为不够，始境只能施展这个。”老者很自豪说道。

“这门神通名叫天演，以天地为棋盘，演化乾坤，冥冥之中，一切尽在掌握。”老者说道。

“这么神奇吗？这种算命的神通不是有伤天和吗？会不会命很短。”尘夜睁大眼睛，他被镇住了。

“切，那是最低级的术，我这天演神术可不是那种垃圾能比的。”老者听到他这话，很是不屑。

说着，不待尘夜反应，将指头伸向尘夜眉心，一道神光射出，一股庞大讯息传入尘夜脑海。

“演天神术，演天化地，掌天地乾坤！”

尘夜看到，一方身影盘坐在虚空中，周遭尽是强者，数道神通发出，朝着中间人影轰来，那道人影想必就是老者先祖，手指闪动，似乎在计算，他速度不快，却总是能堪堪躲过几位强者的攻击，连弱点都能发现，出手总是恰到好处！

一次两次差别不大，总是这样可就很不凡了，扬长避短，等于能发挥几倍的实力！

不等尘夜看明白，画面消失，繁杂信息涌入脑海，一时间尘夜头痛无比，实在是太多了，这门神通太过复杂，演天之力着实不一般。

“这……这也太复杂了吧。”尘夜回想着脑海中的画面，望着老者说道。

“和它的作用相比，复杂点算什么呢，这可是天妒之力。”老者早已知晓他会这么问。

“不可妄自推断别人，命之一途，最是诡异。”老者看着他郑重说道，替凡人算过命什么的或许没事，但若真触碰到这世界的大机缘者或未来对天地有大影响的人，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

尘夜盘膝坐下，已经施展出了这门法术，这是最简单的起手式，起八卦阵！

符文升空，散发出白色光晕，无形之中，尘夜与天地大道的联系又近了一分，不用双眼，他已经能借用小八卦阵感应四周了，这只是它的小功能，真正的作用乃是，算！

“怎么样，果然不凡吧？”老者看着尘夜震惊的眼神，很是受用。

“这是门神术，前辈，就这样传给我了？”尘夜有些疑惑。

“先祖是我们的骄傲，若你能够走出去，代我拜见他。”老者说着说着，眼中含泪。几万年过去，他不知晓先祖走到了哪一步，但听闻神灵能够不朽，他期望那位祖先还活着。

“前辈，我若能跃出天玄，必将您的话带到。”尘夜郑重说道向老者磕了三个响头，他默默走出了院子，这位前辈很可怜，一身修为不过在始境，以算命为生。

尘夜伸出手臂擦了擦眼睛，没有回头，向洪荒赶去，正值寒冬时节，他却热的厉害，将棉袄都脱了，换回了一身轻衣。

几日后，尘夜终于赶到了边疆，他累的够呛，毫不停歇。

“南叔，真不是我不想回去，我要把我经历说出来吓死你。”尘夜望着地图上还有好远距离，有些无奈。

“不行，不行，再不回去，雪下大就不好了。”尘夜仿佛看到了南叔在小草屋旁生火的情景，没有他在，南叔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里虽也是石国边疆，却并没有云空城，这里距云空城相距甚远，只不过从皇城到这里最近，若去云空城距离便要翻上一翻。

提到云空城，他便想起了那个老人，云空一人一剑，王侯来也要汗颜！那是真正的修道者，不计名与利，若有所欲，便是天下苍生！

一路上，他一直在琢磨天演这门神通，这门神通真的神奇无比，不是杀生大术，却比以往他学的任何神通都要神奇。

“嗯……算命的感觉真好。”尘夜盯着大街上的人流，手指闪动，已经能推演凡人了，这门神通以他自己的修为和实力为媒介，沟通天地，演化人生，修到极致，不至于算人，算命，可以此演天，再造世界！

不过现如今的他算个凡人都费劲，但这种感觉很奇妙。

路边蹲着的一位凡人，未来竟当上了城主；作恶多端的富绅，最终却子孙满堂，荣享富贵；一位终日混迹青楼的男子，后来竟为解救妻子而死；为村子斩妖除魔的一个男子，最终没有死在妖怪手里，却丧生在村民手中……

芸芸众生，好人有好报，这句话只是劝慰人行好事的借口罢了，真正的大千世界，远远比此残酷的多。

渐渐地，他不再动用这股演化之力推测凡人了，刚开始有股揭秘的感觉，一览众生，命运一眼望到尽头，压抑之感堵在心头。

“命运，正是这般曲折才有趣吧，若一眼望到尽头，不晓得我会不会绝望。”尘夜最终没有敢推演自己，这种压抑感太强，他怕自己扛不住。

毕竟，他才八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