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荣突然轻叹了一声，“要是紫山也在该多好，曾经我们四人在一起的美好光景，就只剩下我们三人在云阳城中了，再聚也不知会在何夕。”

“我们还年轻，总有再相聚的时候！”顾秋说着，就斟满了酒杯。

“你说的没错！”黄玉荣点头。

她们两人相互敬了对方一杯后就坐下来，凌絮突然说了另外一件事情，“顾秋，我与玉荣准备去参加秋闱了，你可还要继续考乡试？”

闻此言，殷乐瑶特意朝顾秋看了过去，要不是闻重君从中作梗，或许她早该金榜题名的。

“那便预祝你们二人金榜题名、前程似锦，至于我……”

顾秋顿了顿，摇了下头，“乡试既然已经失败了四次，命该如此，我也不想在一个坑里栽倒五次，我丢不起那人。”

她的志向本就不在什么功名利禄，而是在她不用死亡的情况下，赶紧走到故事的结尾，她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

这才是她的重中之重！

凌絮则是不以为然，“你只是落榜了四次罢了，你可知有些人穷尽一生都在为了仕途而努力，她们背负的嘲笑与争议可不比你少。

你之前更说过，你想要考取功名，想要光耀你顾家的门楣。

如今你还这般年轻，就打了退堂鼓，难道你想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吗？

我们之前说过的，要一起为官，为百姓谋福，为万世开太平。而如今你却要失言了！”

她的字字句句都带着个人情绪，让气氛一度陷入尴尬的境地。

沉默了片刻，顾秋说，“作为同窗，我很高兴陪你们一起走过了这么一段旅程。凌絮，你向来嘴硬心软，也重感情，是我不好，没能信守承诺，但我也有我想要走的路，我想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她的这一番话，让凌絮的眼眶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遂是低下了眼帘，她惯来高傲，就是不想让人瞧出了她此刻的这副样子。

可黄玉荣与她相处了多年，她的情绪当即就被黄玉荣给察觉到了。

她就立马就大笑出声，“顾秋，凌絮这人就这样，她的说的话就是想要激励你，要是你有了更好的选择，作为友人，我们是支持你的。”

顾秋扯了扯唇角，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了。

她们对“顾秋”的好，实际上都是她在创作时，自己心里对好友的投射，三个人的这份友谊，她曾经也很珍惜，可她们也始终回不到过去了。

就像是此时此刻的她们，人生注定有分离，也会有死别。

凌絮突然朝她举起了酒杯，眼眶微红的望着她，“刚才的话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玉荣说我们四人再也聚不齐了，我就想到以前原本欢声笑语的斋舍，如今就只剩下了我和玉荣，我心里就难受……”

谁都以为她们的感情会延续很久，奈何等到她们都为了自己的选择而各奔东西的那一刻，心里的某一处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一样，又疼又难受。

“不管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好的。”凌絮继续说完，唇齿间就展露了一抹笑容，继而饮下了酒水。

“我希望无论身处何地，你们还能记得我。”她虽然不是原本的顾秋了，但她们之间的感情，她也会好好珍惜的。

一顿饭吃着，大家有说有笑，就殷乐瑶像极了个局外人，心思细腻的顾秋看到她自顾自的喝酒，便端着酒壶走到了黄玉荣的身旁，说是要和她换个位置。

黄玉荣看着顾秋原本坐在的位置，她的那个位置有点好，也有点不好。

因为位置的左边坐着苏见月，她倒是对苏见月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但位置的右边是顾秋的小夫郎，他是有妇之夫，理应是要坐在顾秋身边的。

“让我坐在你家小夫郎旁边不太好吧？”黄玉荣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顾秋说道。

“可我有话要与乐瑶说。”顾秋指了指坐在她身边的殷乐瑶。

“哎，你家小夫郎来了。”

黄玉荣忽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