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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穿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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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摸到棋盘到熟练对弈,魔主七天七夜没合过眼睛也丝毫不觉得累。杀了近百的棋士,全是不容易便杀人。如今却为一个凡人需要休息而停下来。别说亲卫震惊非常,魔主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负手立在城墙之上眺望着远方的山峦,眉头拧得打结。

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凡人改变主意?为什么?怜悯吗?还是可怜他?

魔主有些震惊,但话已经说出去,不可能收回。

可是,为何他要怜悯一个凡人?一无是处的凡人,肮脏,懦弱,卑贱的凡人,不过是几天几夜没吃喝,就一幅要死的样子,这种低等生物有什么可值得他改变主意?

他刚才的行为,不符合他的认知。

墙下的风狂躁而冷冽,就像他此时的心境。快步跟过来的亲卫感受到主君凌乱的心境和威压,心里猛地一沉。十三夜与舞缠对视一眼,神识传音:“多罗呢?何时回来?”

舞缠哪里知道。多罗自从被主君重用,如今负责管理整个墨城的守卫。

“他如今在全大陆范围内搜罗棋士,忙得很。”舞缠传音过去,蛇信子不停地伸缩,吸收着空气中的躁动气息。越发的感受到主君的不悦。然而这些不悦之中,夹杂了一丝困惑,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怎么?你有事找他?”

十三夜目光落向宫殿的某处,仿佛要穿透城墙抵达那里,杀死那里正睡着的人:“不对劲。不对劲。这个人或许会成为陛下称霸魔武大陆,魔域大陆的绊脚石。”

“谁?”舞缠不解,“天底下没有人能阻碍主君,你说的是谁?”

十三夜眉头一皱,被这个蠢货给气到,抬眸嫌弃地瞪向舞缠:“你说是谁?还能有谁?”

“那个瞎子?”舞缠嗤笑,“不可能。他失去那根拐杖,连走路都困难,还成为主君绊脚石?我一尾巴下去,他能碎成渣。杞人忧天!”

十三夜被他给气了个仰倒,这是一尾巴的事情?不想跟呆子说话,十三夜忧心忡忡地看向魔主。

魔主在吹了一刻钟冷风以后,骤然回头。他脸色黑沉,一言不发地往宫殿的方向走。亲卫立即就要跟上,只是脚还没迈开,前方蝎尾骤然一挥,空气发出啪地一声巨响。

两人瞬间顿住,一脸惨白地看向暴躁的魔主。

“不要跟着朕。”魔主深紫色的竖瞳在黑夜中发着光,像捕猎的野兽。

两人咕咚咽了口口水,跪下来认错:“是。”

眼看着魔主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是忧心忡忡。

魔主走得很快,他一节一节的蝎尾高高翘起,露出一双纤长的长腿。深紫色的脚趾指甲盖深深地扣在地上,每走一步,地面就会留下细小却深入的五个洞。脚步落地无声,他快速在走廊下穿行。满脑子都是质疑自己方才仁慈的决定,他觉得自己不该给与一个凡人如此荣耀。

廊下红灯笼全部点燃,灯火通明。强大的愤怒引发魔主周身威压的强烈震动,所到之处,草木乱飞,砂石崩坏。魔兵跪在走道之外,颤抖得根本就跪不稳。

他是魔主,所有的生物应该臣服在他脚下,为他的意志所驱使。他不该给予凡人怜悯,这种东西,他不需要……

“他不值得,”那样脆弱的凡人引起了他的怜悯,这不是好的预兆,“这是个不安定的东西。”

魔主走得飞快,周身的砂石在空中炸开,“不安定的东西就应该扼杀在摇篮里。”

“我去杀了他。”为刚才错误的决定做合理的纠正。

很快,他的身影出现在宫殿南厢的一个院墙的门口,还未靠近,就听到里面细微的声音。这一瞬,他脑海中纷乱的杀意瞬间空白,他一个闪身出现在那间屋子的门口,一脚踹开了门。

门中,那个本该睡着的脆弱人类扑到在地,一只窗外跑进来的野猫趴在青年的肩膀上,不断地撕咬。青年眼睛不能视物,手上没有武器。跪在地上不停地躲闪。然而他笨拙的身体根本躲闪不开,无论躲到哪个方向,总是被野猫给抓得鲜血淋漓。

魔主一尾巴甩过去,那野猫四分五裂。被咬得体无完肤的青年茫然地抬起看不见的双眼。那双眼睛大而无神,泪水无声地流下来。他死死咬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但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无声的脆弱,让魔主骤然涌起一股愤怒。他骤然闪身到青年的身边,握着他一只被猫撕咬的鲜血淋漓的胳膊,愤怒地质问:“为什么不打它!为什么不喊叫!它咬你不是吗?你眼睛瞎了,难道嗓子也哑了吗!为什么不喊叫!”

青年被他骤然的怒气吓懵,咬得冒血的嘴不停地颤抖。

他忍了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是陛下么?”

轻轻柔柔的一个嗓音,瞬间湮灭了魔主暴戾的愤怒。他喉咙里哑了哑,半晌,低沉地应了声:“是我。”

“您怎么会来?”青年的手不停地颤抖,身体也在颤抖,脸颊,眼睛,眼睫都在剧烈地颤抖。他嗓音低到听不见,不用细听也能听出颤抖,“您,您怎么会来?”

魔主看他这般,刚熄灭的火气又一瞬间涌上来。他深紫色的竖瞳一瞬间竖成线,刚要说话,就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那只手小心翼翼的,小心翼翼地伸过来,搭在他的胳膊上。似乎耗费了毕生的勇气,才只搭了一点点皮肤:“陛下,请问,我可以喊叫吗?”

魔主僵住。

“陛下,”他嗓音哆嗦着,隐含着希冀,“请问,我可以哭吗?”

魔主一愣,心仿佛被什么给一下子捏紧了。他喉结滚动了两下,低沉地应声:“嗯。”

猝不及防,非常的猝不及防。搭着他胳膊一点点皮肉的青年骤然放声大哭。他哭得极为凄惨,极为丑陋。本来还算清秀的五官完全皱在一起,头发污糟的洒在肩上,鼻涕混合着眼泪布满整张脸:“哇啊……呜呜呜呜呜……好疼啊!陛下我好疼啊!它咬我,我躲不掉,真的好疼啊!”

然而这一声痛哭,仿佛碎在了魔主的心里。他怔怔地看着哭得丑陋不堪的青年,心里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酸软,让他的鼻子居然酸涩起来。

“你……”

“阿娘不准我哭,阿爹说我吵闹!”

青年仿佛二十多年来彷徨无措,终于找到了能够诉说委屈的港湾,他也不知自己哪儿来的胆子,抓着魔主的胳膊,“阿姊说,废物不需要眼泪!阿兄说,再哭就让我滚!”

“我知道不可以哭,我知道不可以!”

他仿佛第一次找到可以依赖的温柔,哭到打嗝:“对不起,对不起,可是真的好疼啊……”

千里之外的魔宫,苏遇白将三十六个引雷阵全部布置完毕。他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着卵泡中滚动的生物。抬手骤然打了个响指,漆黑的夜晦暗的洞穴被一阵持续不断刺眼夺目的雷光所笼罩。强大的电流充斥着魔宫的整个第三层。明明还未破壳儿,但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划破天际。

躲在魔宫各处的修士们面面相觑,面上露出些许喜悦。其余的不管,能消除这些卵泡,至少能减少上千只嗜杀成性的魔兽魔人。

“现在怎么办?等苏小友回来,还是去第一层看看?”

“魔宫早已经没什么人在了。”明心大师在被吞噬之后已经失去原本的面貌,“陛下诞生之日便带着亲卫离开旧宫。如今估计早已在别处建立新的宫址。”

他虽然有着修士的记忆,身体和思想的某部分依旧被魔族同化。高级魔族乃至以上对他的天然压制,让他从身心无法对魔主说出任何不敬之言:“这一片地域早已被陛下舍弃,清除干净,不必久留。”

“那苏小友怎么办?”虽然他们不一定能起多大战力,但人多总归是有帮助,“看刚才那等雷光,苏小友必然会引起注意。你说魔宫人去楼空,那魔族的大祭司泠风却还在第一层。”

说起泠风,他们怔住,那个泠风跟苏小友长得一模一样。

“那个大祭司……”

“应该跟苏小友无关,”张口的人还未开口,立即有人否认了,“虽然是长得一样,但明显就是两个人。那个泠风已经活了上千年,苏小友骨龄觉不超过二十五。”

众人松了口气,但心里难免有种古怪的感觉:“这样,辰光真人他们被泠风带走,人应该在第一层。女王的命应该没有救下来,否则这一块不会是这样无序的状态。分三拨,一拨想办法去第一层,探探情况。另一波在这里守着,等苏小友下来。最后一波离开此处,前往墨城。大多数修士都在墨城,若是能联系到外界的宗门,务必要他们尽快支援。”

“现在咱们还剩多少人?”

“差不多十五个人,”一个玉虚宫的修士满脸苦涩,他们来时不下一百三十人。前前后后,来了十五批。无一不是金丹以上的资质绝佳,如今只剩下半死半残的十五个人,“正好分成三波。”

“也好,玉林,望山,你们跟我守在这里。”他们四肢还算健全,内伤暂时压制住了,若是遇上事情,他们还能顶一波,“善于,安陵,明心大师,你们去第一层看看情况。辰光和琅嬛阁那批医修不知怎么样了,是生是死,总得给天衍宗一个交代。”

这话说完,又是一阵悲怆的沉默。他们如今,留有全尸已经是万幸。

迅速地分好队伍,各自分头行动。

苏遇白的引雷阵不是一般引雷阵能媲美的。他所引下的雷乃劈穿仙骨的紫金雷。这些魔族哪怕钢筋铁骨,也能在三十六个引雷阵中被劈成飞灰。

果然,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的雷阵,停止以后,偌大的洞穴里只剩一堆一堆的飞灰。苏遇白从高台之上跳下来,耳边又听到了熟悉的呢喃,这次听得更加清晰。他心中一喜,但暂时没办法去寻薛九卿。眼下的事情不解决,他们也没办法好好地见面。

苏遇白叹了口气,灵魂的牵引,他能感觉到薛九卿的方位。心下一定,他悄无声息地摸去了上层。

上层的灯笼红的像野兽的眼睛,苏遇白消除全身气息,很快就靠近了顶层。

不过最上层魔宫的情况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紧绷,女王死去,但留在上层的都是高等魔族。换言之,这些魔族能够克制魔族弑杀嗜血的本性,拥有冷静的头脑,能与人族交流。此时辰光真人作为代表,正在跟魔族大祭司泠风做交涉。

“若是能找回你的全部神魂,祭司大人能否保证稳住崩坏的魔族系统?”

泠风没有说能与不能,闻言只是意外地笑了:“并非是我小看人族,而是我的神魂并非丢失。而是生而不全。或许是早在诞生之初便就是残缺的。你们人族不是有个说法?慧极必伤?不知是否准确,但事实便是,天道规则为了限制生而强大者,诞生之初必有缺陷。”

辰光没想到是这样,原先的想法完全被打破。他看着笑得坦然的泠风,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似的:“那你怎知,是天道限制而非人为?”

“那你觉得,谁能动的了我的神魂?”泠风淡然一笑,笑容无端自负。

辰光等一众医修沉默了。

苏遇白藏在角落里看着盘腿坐在案几后面的泠风,扬起了眉头。

“你们离开吧。”泠风对食人肉不感兴趣,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他只觉得粗鲁难看。女王已死,崩坏的魔族系统无法挽救,这场浩劫,人类不受也得受。

辰光真人面如死灰,犹豫片刻,还是不死心:“若是这个世上有另一个你呢?”

端坐案几之后的泠风与躲在角落里的苏遇白都是一愣。泠风弯了弯嘴角:“那他也不可能是我。”

“即便不是你,与你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辰光真人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天道不会看着人类走向灭亡,必然留有一线曙光,“若是当真是祭司大人散落在外的神魂,那么融合以后,您能够作为新任掌控者,掌控崩坏的魔族系统么?”

灯光映照着泠风半张脸,将他俊美的容颜照得发光:“自然。”

这一声落下,紧锁眉头的修士骤然松了一口气。

然而笑着的泠风下一句,却叫他们笑容僵在了脸上:“但是,你们保证找到的魂体心甘情愿被本座吞噬?若是他不能甘愿,且又恰好正是本座缺失的魂体……本座保证,一旦他逃了,你们所有人都会成为他的猎物。他会杀光所有的背叛者……”

辰光真人脸色已经铁青,他不服气:“你缘何如此笃定他不通大义?”

“大义?”泠风笑了,“那关他何事?”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后头如何,苏遇白没有再管了。他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从魔宫离开,就在山脚下遇上等着她的九幽等人。九幽已经醒了,脸色依旧麻木。不过意志虽然依旧消沉,但看到苏遇白出现,还是无法克制地面露一喜。她已经很久没有预见故人了。

“离开再说。”

几个人也不敢多问,匆匆便随苏遇白离开了。

而就在他们趁着夜色离开之际,魔域的出口处,万川带领着诸多门派最后的战力,跳下了魔域出口。魔域大陆的凡人已经所剩无几,修士也大多进了魔兽的腹中。他们为天下名门正派,理当身先士卒。若他们不能将魔族消灭在魔域大陆,让他们持续壮大,将来灵界便成了人间炼狱。

万川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跟着他一起来的诸位掌门长老们,也都做好了尸骨无存的准备。

“若我等有幸得入轮回,盼来世太平。”

说着,一群人从崖顶一跃而下。

苏遇白带着九幽在林中飞快地穿行。来之前,他已经将这一路的基本状况了解了大概。如今那魔主沉迷于棋艺,正满大陆地抓善棋之人。其实现如今的情况既好又不好,大部分的魔人魔兽最终难敌亲卫的压制,选择了臣服于信任魔主。但他们毕竟原主是女王,受制于等级,却心有布满。然而只要又压制,还是不敢脱离控制擅自出来捕杀。从人修的角度看,混乱的持续正在慢慢恢复。

但是魔主能安分几时,谁也不敢保证。

如今四处作乱的,不过是叛逃的女王的部下。然而只是少数。若是能赶在他们大肆交.配产卵之前,将这些全部杀死。将有不少凡人能得以幸存。

“这么说,墨城已经废了?”

苏遇白点了头:“那新任魔主沉迷棋艺,魔族被困在墨城,不敢乱动。”

“竟然是这样?”不得不说,苏遇白的这个消息,给了绝望的人一剂定心丸。想想,他们有些不敢相信,“可为何……不,苏小友从何处得知此等消息?”

“方才抓了个魔宫的魔人,”苏遇白也是凑巧,回来的路上碰上两个魔人密谋着要叛逃。女王一死,他们也没有侍奉的主君,自然想另谋高就。但对于新任魔主,他们也不敢太相信,“刚好听到了。对了,咱们之中,可有谁善棋?那魔主沉溺下棋,七天七夜不合眼,若是能……”

几个人面面相觑,露出了苦笑:“很遗憾,我等,舞刀弄剑还行,琴棋书画一塌糊涂。”

“若是明惠大师在……”

提及乌龛,有人小心地瞥了一眼九幽。果然,九幽的眼圈又要红了。

“姐姐不必如此绝望。”苏遇白如何不懂九幽的心情,她与乌龛,当真是造化弄人,“明心大师能以魔人的姿态重生,乌龛或许也能。”

苏遇白的一句话,倒是点醒了九幽。

她一愣,转而拧眉,忽然就惊喜起来。确实。这些魔人在诞生之后,很多都是曾经的正道修士。有些面貌变了,有些记忆变了,但并非没有重生。

“我观这些魔人,心性坚强之人即便被魔族同化,也会记起来。”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给了九幽莫大的宽慰。她忽然扑到苏遇白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黑暗的夜总会过去,次日天色一亮,又是血雨腥风的一天。这一路上飞驰,他们遇上不少落单的魔人。在凡人大幅度锐减之后,失去充沛的食物,他们的战力也渐渐稳定下来。曾经仿佛上不封顶的战力停止增长,同样给了修士莫大的安慰。

这些东西身上只要还有缺点,他们就能想到办法克制他们,将他们全部消除。

而此时此刻,抵达魔域大陆与魔武大陆交界处的厚海边缘,薛九卿漂浮在海平面上,凝出一道剑光刺入了深海海底。平静无波的水面忽然卷起了旋涡,缓慢的,一点一点的,卷动起来。

薛九卿悬空立在海水之上,目光穿透海水,望进海底。他缓缓地蠕动了嘴唇,明明只是轻轻一句,但那清悦的嗓音却仿佛被海水无限扩大,在整个海面回荡起来。他在叫一个东西的名字,语气之中有着淡淡的温柔:“遇见,快醒来。”

“遇见,快醒来。”他又复述了一遍,海面旋涡卷动的越来越大,越来越迅速。

海平面之上,不知何时卷起飓风。飓风裹挟着暴雨,乌云翻滚,海面上掀起巨大的风浪。轰隆轰隆的声响从海底传上来,巨大,震耳欲聋,且恐怖如斯。

薛九卿平静地注视着,直到看到海面之下一个巨大的阴影,他的嘴角才缓缓地勾起来。

很快,一个狰狞的巨头从旋涡之中一涌而上,硕大的头颅有一艘仙舟大小。一张硕大的血盆大口,两只蛇一般的竖瞳,通身布满鲜红如血的鳞片,两颗巨大的尖牙刺出嘴边。它仰天长啸,带起更强劲的飓风。冰冷的海水拍打着,又一个头颅骤然伸出水面。

薛九卿就这般安静地看着,嘴角带笑。眼睁睁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巨大的蛇头在海面上狂舞。纠缠在一起,直到最后一颗蛇头冒出来,这俨然是一只八岐大蛇。

“遇见,”薛九卿漂浮在它的眼前,素白的手摸了摸其中一颗蛇头,“你的主人,回来了。”

八岐大蛇仰头长啸,它骤然低下头颅,又沉入海底。

巨大的身体在海水之中翻滚,游弋。带动海水掀出滔天巨浪,一层又一层地铺开。持续不断的长啸带动电光,海面上乌黑一片。

薛九卿嘴角含笑地看着它翻滚,直到它尽兴才开口:“这个小世界,该结束了。”

“吾耗费千万年的修为打造的傀儡秘境,多亏你看守。”薛九卿抬眸看向天空,嘴角的笑容不知是欣喜还是甜蜜,有一种命中注定的释然,“本以为封印他的记忆逆天改命送出去,本以为躲过天道的眼睛,他便会得到宽恕。没想到他终究还是找回来了。真是倔强啊你家主子……”

“你想念他么?”薛九卿温声问道。

得到了八岐大蛇一声又一声咆哮的迎合,他淡淡笑了:“其实,我也很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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