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秋红的讥讽,孔昌盛哈哈一笑,这厮后撤一步,与周秋红保持了安全距离。他摊开自己短粗的右手,颇为感慨的说道:“的确,年轻的时候,好几次我都想对你一亲芳泽!可我最终都忍了下来,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不能贪图一时之乐,从而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周秋红继续讽刺道:“切!恬不知耻!不敢就是不敢,禽兽都敢做的事,你居然都不敢做!不愧是连‘禽兽不如’的胆小鬼。”
孔昌盛道:“你是千金大小姐,自然不懂我这底层尘埃之人的想法!阿斗即便烂泥扶不上墙,可诸葛亮却依旧替他鞍前马后!知道为什么?唯‘身份’二字耳!”
周秋红不屑的说道:“没想到你还自视甚高!据我所知,同样身为底层尘埃之人,有人就高风亮节!”
孔昌盛沉着脸,戏谑道:“周秋红,你不就是想说你的老情人乔环宇嘛!”
周秋红瞬间炸毛,她尖叫道:“住口!”
恶语伤人六月寒,孔昌盛的这一句话犹如一把尖刀扎进了周秋红的心窝,她感觉自己气息都喘不过来了。
孔昌盛幸灾乐祸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在法律上,你周秋红分明就是我的妻子!可你我结婚将近二十年,却始终相敬如宾。我恨不得现在就将你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周秋红双眸之中涌出朵朵泪花,她厉声道:“孔昌盛,你就是这世界上最卑鄙无耻的小人!”
孔昌盛嗤笑道:“我是无耻小人?周秋红,你好高风亮节哟!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当年,你先是耐不住寂寞,跟了人家乔环宇!”
周秋红咆哮着朝孔昌盛冲了过来,厉声道:“你给我住口!”
孔昌盛这个灵活死胖子轻轻一闪,躲过了周秋红的花拳绣腿。周秋红扑空,脚下踢到刚才被她扔在地上的茶杯,瞬间跌倒在地。
孔昌盛继续嘲讽道:“后来,你毫不留情的甩掉了乔环宇,投向了那人的怀抱!据我所知,你们俩难道不是兄妹吗?周秋红,你跟我说说:咱俩,谁无耻?谁小人?谁不要脸?”
周秋红如同被人抽走了灵魂,她茫然的骂道:“无耻!你们都是无耻小人!”
孔昌盛心中闪过一丝隐痛,他看着自己“法律上的妻子”,继续狠心说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是在与虎谋皮!但我为了从尘埃里爬起来,我接受了这段令人作呕的虚假婚姻!每天,我都是顶着绿色环保的帽子从睡梦中醒来,你知道我有所难受吗?看着你在人家膝下承欢,你知道我心中有多痛吗?周秋红!周老师!当初,我也是你的爱慕者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呢?难道,就因为我是底层尘埃之人吗?难道,就因为人家乔环宇比我高大帅气吗?”
再次听到乔环宇的名字,周秋红的双目之中泛着柔和的爱意:“孔昌盛,你们谁都比不上乔环宇!我这辈子,只爱过他一个人!”
明明知道是这样一个答案,可亲自从周秋红口里说出来,孔昌盛感觉自己还是无法接受。他怒了:“你把自己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乔环宇!”
周秋红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矢口否认道:“你胡说!”
孔昌盛的一双三角眼之中闪过一丝仇恨:“二十年前8月10日晚上,迎春宾馆!”
周秋红霍然睁开双目,厉声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偷窥者!”
孔昌盛怒了,他大声咆哮道:“偷窥又怎样?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的心在滴血!滴血啊!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你不知道!你的眼里只有乔环宇!我亲眼看到你一脸贱笑,迎合乔环宇的样子,我就感觉到十分恶心!你这个贱人!”
周秋红冷冷道:“孔昌盛,你难道不知道吗?女人只会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发贱,而你这辈子都没有让我发贱的资格!”
孔昌盛脑海中瞬间就闪现出了岳诗文辗转承欢的模样,如此看来,周秋红自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自己。这些年,她一直都在逢场作戏。
想到这里,孔昌盛咬牙切齿道:“周秋红,你这样羞辱我,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周秋红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对于她而言,乔环宇已经去世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自己留恋的了。
孔昌盛见周秋红直接无视自己,他受不了被这个女人无视的感觉。曾经,她站在讲台上,犹如美丽而高贵的天鹅;而讲台之下的自己,就像一只想要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最终,在所有同学艳羡的目光之中,孔昌盛与周秋红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但同时,他俩的婚姻也被埋进了坟墓。
有名无实的婚姻,曾经一度让孔昌盛寝食难安、心如蚁噬。
想到自己曾经受过的委屈,孔昌盛冷笑道:“8月10日晚,你跟乔环宇如胶似漆。几天之后,8月14日,你又被那位大少爷临幸!慌乱之中,你用一袋鸭血蒙混过关!”
周秋红脸色煞白,她一直以为这个秘密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孔昌盛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既然已经撕破脸来,孔昌盛就毫不顾忌了,这厮继续高声说道:“大少爷临幸之后,你随即怀孕!为了让你把这腹中的胎儿生下来,大少爷用乔环宇的性命相威胁!最终,你屈服了!”
周秋红泪如雨下,惨然道:“想不到当初泄密的那个人,竟然是你!当年,你与乔环宇可是结拜兄弟啊!”
孔昌盛嗤之以鼻道:“兄弟?自从他乔环宇把你带进迎春宾馆的那一刻,我就跟他不是兄弟了!”
“孔昌盛,你真是个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
孔昌盛颇为得意的说道:“你让我带了二十多年的绿帽子,我不怪你!可乔环宇,我饶不了他!你知道,乔环宇是怎么死的吗?”
周秋红一双美眸瞪得老大,她颤声质问道:“难道是你?”
孔昌盛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把消息告诉了你家大少爷,他一时没忍住,下手重了点,那可怜的乔环宇,竟然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