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正欲开口再夸赞几句,张氏淡淡道:“公子,你是要入宫服侍小姐的,注意言行!”
我艹!
赵长安嘴角抽动,心中暗骂,老子不过是想多讨颗药而已,何必相煎!
其余诸人闻言,神情愕然。
水翩然好奇道:“母亲,他又不是太监怎么能入宫服侍?”
她母亲表情奇异,看着赵长安目露惋惜之色,对水翩然向着两个小太监的方向示意。
水翩然似是不解其意,笑容灿烂,一脸惊喜对赵长安道:“你是进宫做太监,太好了!以后我们可以互相走动。”
她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母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连忙转过头去,只是肩膀不停耸动......
水翩然母亲急忙拉了女儿一把,在她耳旁咬着她耳朵低语一番。
几分钟后,水翩然脸色绯红,小声对赵长安道:“对不起赵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也......”
她嘴唇微动,心中羞涩,却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赵长安自嘲的笑笑道:“姑娘不必介怀,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他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所有人,车厢里气氛顿时变得沉闷起来。
一路无语,车辆摇晃中,赵长安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只听得马车外一片喧闹,似是十分热闹。
看到他醒来,水翩然小声道:“赵公子,我们已经进了承天大都。”赵长安一惊,想要坐起身来,只是动作太急一下子又扯到胸口,顿时闷哼一声。
水翩然急忙上前扶住他道:“公子伤势未愈,动作还是要缓和些。”
赵长安在她的帮助下坐起身来,道了声谢谢。水翩然见其她人看了他们一眼便又侧耳倾听外面动静,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塞入他手中,低头缩回一边。
赵长安一愣,心中大喜,这必然是疗伤的丹药无疑。心里对水翩然好感大生!
暗道,这姑娘能处!
小心将药瓶塞入怀中,可怜他被逼孤身上路,连个包袱都没有。
大约一个小时后,马车停了下来,厚厚的挡帘被卷起。
马车外传来刘公公的声音:“请各位贵人下车。”
赵长安由于伤势在身,最后一个下车。入目处,巍峨朱红的城门映入眼帘。几十米高的城墙上金甲战士排成一条整齐的金色人墙,向着城楼两侧延伸,一眼竟然看不到边际。城下一条绕城护城河宽约三十多米,水面平静,看去幽深。
城门处,披甲持戈的士兵围着城门排成凹字形,足有三百余人。马车前围着十几名太监和绿衣宫女,其中一名三十许的清丽宫女身穿鹅黄色衣服,正指挥着几名宫女检查林秋柔等人的包裹。
看到没有什么违禁之物,鹅黄宫女对刘公公道:“刘公公,我先带她们进宫了!”
刘公公笑道:“李司薄,还有一事。这是镇西侯义子赵长安,奉召入宫侍候,路上被敌国探子所伤。咱家要赶着去给皇上汇报,麻烦您先将他接入宫中。等回禀了皇上,咱家再来带他去净身房。”
李司薄看着佝偻着身子小声咳嗽的赵长安,皱眉道:“看他这样子似乎伤的很重?”
刘公公干笑道:“断了三根肋骨。不过这小子倒也骁勇,斩杀了一名敌探。”
李司薄脸色稍霁,点头道:“看着柔弱,倒是有血性之人,不愧是镇西侯义子!看他这样子去了净身房估计也出不来,不如安顿将养几天。”
刘公公松了口气,赶忙谢道:“如此,麻烦李司薄了!”
他此次出行并不顺利,虽说完成了皇命,但是也出了大篓子。三名先天被杀两名,一名重伤。现在心中忐忑,不知道皇上会不会降罪!
赵长安不知缘由,心中还奇怪刘公公怎么对自己不理不睬了!
两名太监扶住他,向着高大城门内走去。进了城门他才知道,原来这里是皇宫。
赵长安被安置在一个小房间内,两名太监不言不语,快速帮他打扫了房间,不顾他挽留道谢,关上门便走了出去。赵长安环顾房间,一张窄小的木床放着一床被褥,一张小桌上放着一盏油灯,一把椅子,一个脸盆架和一条毛巾。
简单,简陋。
闩上门,缓缓坐在椅子上掏出怀里的瓷瓶。瓶子很精致,青釉色的瓷瓶上写着“培元丹”三个古意盎然的小字。
需要说明的是,这个世界的字和前世不太相同,虽都是方块字,但只有少部分字形同意不同。就这也省了他不少功夫,辨识起来很快。
拔开木塞,一股药香扑鼻而来。嗯!就是这个味。
查看了一下,黄豆大的药丸还有四颗,心中欣喜。有着四颗培元丹自己的伤势很快便能恢复。
拿起一粒刚想放入口中,却想到伤势好的太快并无好处,只能让那一刀来的更快!
逐将丹药放回瓶子收好,暗暗想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上一世自己迷恋武侠,十岁时被村里算命的瞎子葛大爷蛊惑,修习他家传的正宗《葵花宝典》。结果到了考大学的时候二哈一直萎靡不振,从不敬礼......
那时他也早都知道了关于《葵花宝典》的江湖传说,吓得魂不守舍,以为性福从此远去。如果不是葛瞎子死的早,他非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那时他也是小帅哥一枚,学习又好,课桌子里时常会莫名其妙的多出花花绿绿的信笺。可惜!心有余而力不从......
大学时一场醉酒,他忍不住将自己的心酸告诉了最好的朋友。于是,第二天全校皆知,便有了“公公”的外号!
为了自救,他自读过中医,偏方使尽,二哈始终是一副蔫里吧唧的样子。别说迎风三米,就是顺风,也会湿了裤子和鞋。
后来他把注意力又转移到皮卷之上,想着是否还有自己未曾发现的秘密。化学药剂试了不少没发现,傍晚偶尔在宿舍楼后做试验,从天而降的一块卫生纸落在皮卷上,顿时显出了皮卷的一部分秘密。
他内心大是激动,拿着黏糊糊的卫生纸研究半天,猛然醒悟,这就是传说中的安慕希!
自己还真没见过......
夜色降临,一团团粘着安慕希的卫生纸从天而降,很快捡到不少。将皮卷涂了个遍,背面出现几行字来。
重要提示:自溢之年功行三遍,十二时辰内必须在一元阴充沛之体内完成一个大周天,以融合阴阳之力生成火种,方可阴极而阳生。
然后是天下闻名的八个大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赵长安眼前一黑,彻底绝望!自己可是已经修炼了十几年,早不知过了多少个十二时辰!况且,那年他正年幼,哪来的自溢?
这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断子绝孙恶贯满盈阴损到家的混账东西留下的秘笈!这种匪夷所思的隐字方式是怎么做到的!
太特么的缺德到家!
狂怒之下他将《葵花宝典》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之后,他打算另辟蹊径,从电气自动化专业转到生物硅胶专业。或许,他能创造出一条造福千家万户的路来.......
人生只为一勃!
再之后,由于过度劳累,猝死!
终身未勃......
想到自己上一世的悲惨经历,赵长安悲从中来。这一世好不容易二哈恢复神勇,张牙舞爪。却又遇到被人逼着入宫当太监的憋屈事,这难道就是宿命吗!
两世为人躲不开做太监的命!不由的潸然泪下......
“啪啪”,有人拍门。
他急忙擦干眼泪,起身打开门闩。
李司薄带着两名宫女站在门口,面色淡然,看着眼眶湿红的赵长安道:“随我来。”
说完,扭腰转身,脚步徐徐,体态端雅。
赵长安跟着她一路东绕西转,走的气喘吁吁来到一处院庭前,上面牌匾写着“太医院”三字。
进出的宫女、太监很多,也有身穿官员服饰的太医步履匆忙进出,看起来太医院很忙碌的样子。
李司薄将他带到一间静室,一名中年太医起身笑道:“李司薄来此有何贵干?”
李司薄微微行礼道:“魏太医,麻烦给这位公子检查一下。他是镇西候的义子赵长安,在进宫的路上遭到敌国探子行刺,断了三根肋骨。”
魏太医闻言眼中露出一丝异样,颔首道:“没有问题。请赵公子躺下,待我检查。”
赵长安躺在榻上,魏太医转身对李司薄道:“还请李司薄回避一下,在下要为他褪衣。”
李司薄点头,转身出去。魏太医正检查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接着两名禁卫抬着一个人急匆匆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白净太监。
太监拉着尖细的声音急忙道:“魏太医,上谕,尽力救活此人!”
魏太医急忙躬身道:“连总管稍等,下官这就为他诊治。”说完连忙指挥着将人放在赵长安旁边的榻上。一番诊治后,又取出一套银针,双手挥舞间,插遍那人全身。
转身对正候在一旁的连总管道:“此人被催心之掌打的腑脏俱裂,下官以续命针法为其续命十二个时辰,若无青竹堂的‘生生丹’恐难以救活。”
连总管倒吸一口冷气道:“生生丹?这,这般神药恐怕宫中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还有其他法子没?”
魏太医摇了摇头道:“下官医术浅薄,实在想不到其他法子。宫中的‘小灵丹’倒是有些作用,但是效果甚微,恐怕也是多拖上几个时辰。”
连总管闻言急忙吩咐人去取“小灵丹”,他唉声叹气,脸色焦虑。魏太医见他如此,安慰道:“连总管在皇上身边当差,焦虑过甚会引发心火,当心身体。”
连总管盯着那受伤之人,苦着脸道:“咱家这次被刘勇那小崽子给害了!本是好心举荐他去立个功劳,谁知从寒霜城到钦州的途中遭到截杀。上宗来的三个先天高手两死一伤,连对方的跟脚都没摸到,眼看着这个也活不成了!皇上大怒,已经将刘勇下狱,咱家也跟着吃挂落!唉!”
躺在旁边的赵长安不由发出“啊”的一声,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刘公公为何一路没有找自己,原来是他自身难保了!
可惜了这根大腿了!
连总管听到他声音,急速转过身来盯着他问道:“你是何人?”
魏太医忙道:“说来也巧,他是寒霜城镇西候的义子,听李司薄说在回宫路上被歹人打断三根肋骨,伤势较重,方才被送来疗伤。”
连总管打量了赵长安一番,点头道:“咱家倒是听刘勇那小崽子给皇上禀报时提过一嘴。听说,你还刺死了一名刺客,可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