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如今物归原主,宋明贞还是提醒道:“白桃,这珍珠虽珍贵,可你的性命更是无价,今后切莫再只身犯险,今个儿好在有其他姐妹在跟前,如不然你怕是都小命不保。”
孙白桃紧紧握着珍珠,听着宋明贞关切的话,有些后怕地流下两行泪来。
“都怪我贪财,还连累了大家照顾我,我现在就去洗衣服。”
说着就要挣扎着下床,宋明贞赶忙将其拦了下来。
李香巧此刻也明白孙白桃是为了捡珍珠这才失足落水,由不得当时一言不发就下了水,吓得她还以为孙白桃被什么水鬼迷了窍。
她虽有怨气,但这么久的朝夕相处,李香巧自是关心孙白桃的伤势。
是以她没好气道:“行了行了,你这样子没得再掉进水里,我还不够伺候你呢。从前倒不知道,你这双眼睛这么尖呢,水里的珍珠都能瞧得见。”
嘴上虽如此说,手上却还是捧来适才煎好的药喂给孙白桃道:“你好生养病,你的活儿我可给你留着呢。”
宋明贞现下看出来这李香巧乃是刀子嘴豆腐心,孙白桃更不是那不识抬举的人物。
她冲着李香巧与宋明贞道:“谢过明贞跟香巧了。”
目光动了动,孙白桃似是下定决心道:“等我托人将这颗珍珠换些银两,我匀给两位姐姐一份,权当谢过姐姐的照拂了。”
宋明贞摆了摆手,“不必客气,你好生养病要紧。”
李香巧哼了声道:“换了银两你自个儿留着吧,今后你给我少生点事端,你若耽搁了进度,我也要跟着你受罚,我这小组长还没当够呢。”
孙白桃闻言眼眶一红,略有内疚地垂下了眼。
李香巧伺候着孙白桃喝完了药,“行了,我去河边看其他人活做的如何了。”
她不善言谈,说不出什么软话来,可宋明贞瞧得出来她绝非那心肠冰冷之人,若不然她又怎会忙前忙后地伺候孙白桃,更听到对方分自己银两时无动于衷。
孙白桃怔怔地看着李香巧离去的身影,这才啜泣道:“香巧姐是不是恼我了。”
宋明贞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虽在军营中被蹉跎了许久,可内心还是个半点大的小姑娘,她笑着宽慰道:“你多想了,香巧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若真的恼你了,适才早就撂挑子不干了,还能给你喂药?”
孙白桃想了想,觉得宋明贞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宋明贞接着道:“你好生养病,等身子好了好好跟着香巧做事,今日这种蠢事,切莫再做了。”
孙白桃点了点头,“谢过明贞,都怪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本来你肯留我在军营中已经是大恩了,我却还这么不懂事。”
“行了,你也不是有意的。”担忧孙白桃会胡思乱想,宋明贞寻了个话头转移她的注意力,“你说你是看到了那颗珍珠,这珍珠如此之小,你在岸边相隔那般远,如何看到的?”
浆洗衣服的河流虽不湍急,可也流水潺潺,孙白桃当真有那样好的眼神?
孙白桃解释道:“不是的,那颗珍珠就飘在水上不动,我这才看到,我原本也不信自个儿眼神,硬是瞅了好久才决定下水一探究竟,只可惜刚拿了珍珠,脚上一滑这跌进水里了。”
“珍珠浮在水上不动?”
宋明贞闻言有些愕然,珍珠虽不重,可也不能在湍流的水中纹丝不动吧。
但孙白桃却笃定道:“对,就是不动,我猜测怕是被水里什么东西缠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