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书眉梢微动，一时间，竟是不知自己该作何表情，怎么说呢，他不受待见，这一点，自己心里当然很清楚。

但是，也值当他们兴师动众，用这么不光彩的手段？！

怎么想，都觉得有点邪乎。

苏妙清自认为自己是很真诚的说话，但是，程砚书为什么会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看着她的眼神，全是陌生。

这种感觉，不大妙。

“程砚书，能说的我已经都说完了，你要不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打算回去送死，我也没办法。”

“是吗？”程砚书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笑容：“可是，我怎么觉得，该说的，你都没说呢，平日里，你们是怎么联络的，那些钉子又藏在什么地方，说！”

“我……”苏妙清一愣，这些事情要是也交代出去，那跟背叛有什么分别，到时候，不止是程砚书，就连他们自己人都不会放过她。

程砚书这是打算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呢！

程砚书十分淡定，完全不觉得这要求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再过分，也比不上她过分，不是么。

有些事情，既然敢做，那就要勇于付出代价！

“怎么，苏妙清，你有什么可迟疑的？”

“程砚书，你不能这么对我。”苏妙清扬声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是看在我们两家的情分上，你也不该这么对我。”

“不该？”程砚书言语间充满讥诮，这话说的，可就有点搞笑了，他怎么不知道，他们两家有什么情分。

他家大伯跟苏家老爷子不睦已久，又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要不是因为这个，苏妙清也不会毫不犹豫的扭头就去了国安局，还不是因为在绝魂根本就没有她发挥的余地。

显然，苏妙清的一腔心意都喂了狗！

苏妙清以为自己足够优秀就可以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事实上，那一切不过是她的妄想，根本就不可能。

程砚书为人正直，压根就没往那个方向上想过！

所以，哪来那么多屁事？！

苏妙清看不透他的想法，还想再分辨几句，至少，不能继续这么窘迫下去，要不然的话，她的处境会很难堪。

到时候，只会被程砚书逼着往前走！

“程砚书，我要是不告诉你，你打算怎么办？”

“弄死你。”程砚书简单又干脆的吐出三个字，说实话，苏妙清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跟他关系真的不大。

他不介意她的生死，但是，她把主意打到江小辞身上，这就让他很难受了。

没法忍。

苏妙清心里有点凉，却还是秉承着最后的原则：“你动手吧，程砚书，死在你手里，我愿意。”

如果真的没得选，她宁愿杀了自己的人是程砚书。

程砚书挑眉，她这样的反应，倒是在他意料之中，退一万步讲，苏妙清好歹是个合格的军人，要是她毫不设防的将所有的一切都交代出来，他反倒是要开始考虑，苏妙清是不是故意的，想给自己设套。

毕竟……

苏妙清想要他的命，联合别人对付他，倒也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