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棣棠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起,直径往夏朝颜的房间走去。
“你这是要干嘛?”夏朝颜抓着他的衣服,神色慌乱的问。
“睡觉。”他将她放在了床上。
夏朝颜挣扎的起身:“我睡不着,我...我也不敢睡。”
不想,却见李棣棠脱了外衫也跟着上了床躺在了她的旁边,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道:“我陪着你。”
夏朝颜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我...”
“别说话。你且安心的睡,一切有我。”低沉的声音在夏朝颜的头顶响起,温柔又安心。
大概是因为有他这句话,夏朝颜也不再挣扎。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听着他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李棣棠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才松了口气。美人在怀,说实话,对他还是有些考验的。他低头看着夏朝颜的睡颜,细长卷翘的睫毛盖住了下眼睑,有些柔软乌黑的碎发遮住了她的脸。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李棣棠眼底是不可见的温柔。抬手轻轻地将那些许碎发抿到她的耳后,收回手之际还是没忍住在她脸上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当真是肤如凝脂般,光滑白皙。
触感很好,李棣棠暗自叹道。
似是想到了什么,李棣棠小心翼翼的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对着夏朝颜恬静的睡脸拍了一张。
熟睡的夏朝颜全然不知,她要是醒着那就不是单单让李棣棠摸她的脸这么简单了。怎么的也得抱着嘬两口她才肯罢休吧,可惜她睡着了。
等夏朝颜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李棣棠就这么抱着她假寐了一下午,察觉到怀里的人有动静,他睁开眼睛道:“醒了?”
夏朝颜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依旧有些朦胧:“嗯。”
“睡的可安好?”
“嗯。”夏朝颜依旧只应声不说话。
李棣棠知晓她许是不太好意思,立即松开了环着她肩的手:“既然醒了,就起来吧。”说完自顾的穿上了外衫,起身去了卫生间洗漱。
夏朝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勾起了嘴角,有这个人在身边,真的很安心。
她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一个未接电话,是袁新杰打的来。夏朝颜便回拨了过去,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接起:“喂,袁叔叔,不好意思才看见你的电话。”
“没事没事。颜颜啊,袁叔叔有话跟你说啊。”电话那头袁新杰洪亮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
袁新杰犹豫了一下开口:“有三件事,那个狗崽子明天有可能会被保释出去。不过看你钟叔那边律师怎么说,被保释出去的几率不高。第二件事,狗崽子招供说,你车底下有个gps跟踪器,你到时候把车开来局子里。”袁新杰一口一个狗崽子,骂得好不客气。
夏朝颜了然,难怪他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问道:“那还有一件呢?”
“还有一件是,那狗崽子招供说有共犯,叫文樱音。袁叔知道那是你朋友,你看...”袁新杰有些试探的问道。
夏朝颜抿着唇不知该怎么说,想了许久道:“那个人,能不能交给我自己处理?”
“那好,但是你自己要当心啊。出门记得带上你那个小男友,我看他还挺能打的。那狗崽子原是想告他一个故意伤害罪的,被你钟叔带的律师给用正当防卫驳回了。”袁新杰言语里带着尽是对刘文宇的厌恶。
听到他夸李棣棠,夏朝颜当下心情好了些:“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袁叔叔!”
挂了电话后,夏朝颜有一种无力感。她并不想让钟计杉知道这事,可是要把刘文宇弄进监狱去,又不得不依仗家里的势力。
随即又想到文樱音,夏朝颜如鲠在喉。她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近十年的好友,却是伤她最深的。夏朝颜痛苦的拿起手机,给文樱音打了个电话。
“喂?颜颜。”文樱音甜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夏朝颜深吸了口气,声音故作轻松的说:“樱音呀,你这周末有空么?我们好久没逛街了,一起出来吃个饭逛个街吧。”
“好呀好呀,那周日中午在鼓楼见吧。”文樱音似乎根本不知道夏朝颜发生了什么事,愉悦的应了下来。
夏朝颜颓然的倒在了床上,这一通电话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在门外的李棣棠自是知道房里夏朝颜和人通电话的内容,他没有进去。毕竟有些事,总得需要自己去面对,去想通的。
到了晚上,夏朝颜扭扭捏捏的在客厅徘徊着。多亏了有李棣棠陪着,今天下午她才安心的睡了一个好觉。可是到了晚上又该睡觉的时候,她就犹豫了。她怎么好意思开口让人陪睡呢?
平常开玩笑不要什么矜持,可是睡觉这么正经的事,她总不能开口邀请吧。要怎么问:李棣棠,你要不要陪我睡?还是,李棣棠你今晚来我房间吧。
这...就很不对劲。
李棣棠看出了夏朝颜就纠结,看了看时间,也快到凌晨了。便起身往房间走去,路过夏朝颜的身边。
“那个...”夏朝颜喊住了他。
“何事?”李棣棠淡淡道。
憋了半天,夏朝颜也没有脸皮邀请他一起睡。最后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想道个晚安。”
李棣棠背过身勾起了嘴角道:“你也早些休息。”说完便自顾走进了夏朝颜的房间,留她一人呆愣在原地。
夏朝颜仿佛看见了李棣棠身后有一个光圈,马上跟着他进了房间,道:“李棣棠,你可真是个菩萨啊。”
李棣棠斜睨了她一眼:“...你这样夸,我并没有觉得很开心。”
夏朝颜娇俏的冲他眨了眨眼,上床后安心躺下。
她的床是双人床,足足能躺下四个人。李棣棠上了床后,恪守着君子礼仪,不似白天那样把她抱在怀里,而是就躺在离她不到半步距离的地方。夏朝颜挪了挪身子,伸手将他的左手抓了过去:“这样安心些。”
既然她这么说了,李棣棠便没有挣扎。
是夜,漆黑不见五指的卧房里,李棣棠瞠着眼睛毫无睡意,他再一次的领教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身旁的夏朝颜双手抱着他的胳膊,俨然已经熟睡。而手臂处传来的柔软的触感,房间里充斥着她的香味,让李棣棠觉得今夜无法入眠。
他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