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白御行一到饭点就准时出现在了夏朝颜的公寓。终于,夏朝颜忍不住爆发了。
“喂!你是没地方吃饭还是你家厨房炸了?天天跑我这儿来蹭饭。”夏朝颜没好气的瞪着吃得津津有味的白御行。
塞得满嘴都是的白御行,嚼了半天,咽下饭后说:“那不是我把做饭最好吃的王姨送过来了嘛,家里的饭菜吃着就不香了。”
“那你吃的慢一点,没人跟你抢啊。诶诶,你嘴巴漏的嘛!都掉桌上了。你学学人家李棣棠,吃饭慢斯条理的,多优雅。”夏朝颜无奈的看着好像几天没吃饭的白御行。
“那你看看我,吃饭吃的多香。”
“...”是挺香的,“那你慢点...”夏朝颜太阳穴直突突,永远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话还没说完,夏朝颜的手机响了。
是夏公馆赵管家打来的电话。
夏朝颜放下碗筷,杵着拐杖往阳台走去:“喂,赵伯。”
“大小姐,这周日老爷五十寿辰,他让您当天下午5点回家参加宴会。”电话里传来老管家略微沧桑的声音。
赵管家,原名赵冬,在夏家已经工作了有40年有余,现已有60岁了。从夏朝颜记事起,他便一直兢兢业业的伺候在身侧。永远是那温和慈祥的模样,在夏朝颜母亲去世最艰难的时候,常伴在她的左右。是除了钟计杉之外,对她最关心的长辈。
夏朝颜皱着眉头,有点不悦:“连喊我吃饭都要让你来传达么?”那个所谓的父亲,除了在金钱方面没有亏待过她,可其他一概不闻不问,夏朝颜自嘲的笑了笑,这爸爸,有和没有一个样。
“这...”老管家无语,不知道怎么替他家老爷解释。
夏朝颜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不太对,便放缓了声调:“赵伯,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说话,你和他说一下,我会准时到场的。”她对那个所谓的父亲的怨气,不应该迁怒于赵伯。
“大小姐,别这么说。那届时我就在门口等您回来。”老管家愉悦的挂了电话。对他来说,夏朝颜这种从来不会耍大小姐脾气,又知书达理温柔善良,真的很讨人喜欢。比那个...算了,不该那么想的。老管家打住了不该有的想法。
“是要出门?”夏朝颜杵着拐杖从阳台走回了餐厅,吃完饭的李棣棠坐在沙发上问道。夏朝颜一愣,这人的耳朵是有多灵敏,隔着玻璃门都能听到。八壹中文網
夏朝颜摇了摇头:“不是,过几天要回趟家里,我爸爸生日。”
“夏伯伯生日啊。”白御行嘴巴不停,还在吃。
“嗯,你去嘛?”
白御行使劲的摇摇头:“打死都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种宴会都是豺狼虎豹,一个个跟疯了一样要把女儿送出去。”想想都让人抖三抖。
“阿行,这不像你。”夏朝颜一脸严肃。
白御行一个暴起:“我他妈当海王那也是自由的海王。被那些叔叔阿姨们困起来的,那叫鱼塘塘主,多没意思。”白御行想想那些个庸脂俗粉的就表示很嫌弃。何况,他现在已经从良了。
夏朝颜白了他一眼:“那你将我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不会良心不安?”
“你就当我的良心被狗吃了吧。”白御行抽了张纸巾擦擦嘴,一脸气死夏朝颜不偿命的表情。
其实白御行不去主要还是因为不想夏朝颜为难。自家爹妈巴不得撮合他们两个,到时候见了面难免又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再者,夏家另一个大小姐跟个狗皮膏药似的,一旦黏上撕都撕不下来。去年过年那会儿还特意跑去英国找他,自家爹妈千叮咛万嘱咐好好招待人家,可把他折腾惨了。
想到这,白御行就悲从中来,什么时候夏朝颜要是也能这么粘他就好了。可惜了,除了偶尔几个视频电话,真的当他跟死人一样。
见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夏朝颜也拿他没办法,他怎么高兴怎么来吧。
愉悦送走自由的海王之后,夏朝颜指挥着李棣棠将她抱到房间,拿换洗的衣服准备洗澡。李棣棠坐在床边,看着夏朝颜有些单薄的背影,问道“可要我同你去么?”。
整理衣服的手一顿,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不是要不要带李棣棠去的问题,夏朝颜犹豫的是到底要不要去这个问题。
自李棣棠住进这个家至今,他未曾听夏朝颜说起过家里的事情。虽然他没有探听他人隐私的癖好,但难免对眼前这个女子产生了一丝好奇,又见她唉声叹气的,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不想去?”
夏朝颜愣住,也是一瞬的表情,随即冲着他浅浅的一笑:“是有点。那个地方...可以的话,是真不想回去。”李棣棠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眸,顿时黯淡了不少。
“不过还是得去。”她又叹了口气,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让他陪着:“你陪我去吧。”至于身份嘛,完全不是问题。
李棣棠点了点头,见她没再说下去,便也不再询问。她的身影过于落寞寂寥,纵使他李棣棠才调秀出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她。
***
李棣棠进浴室打算把夏朝颜抱出来的时候,踏进浴室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原因无他,浴室里因为热气而氤氲,只见夏朝颜裹着浴巾,单脚站立靠在洗手池边上,正在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说不出的柔美。
他不自觉的想起了夏朝颜先前调戏他的话: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这话,用来形容她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虽然他李棣棠是正人君子,断不会对她这个弱女子行不轨之事,可她未免也太不设防了。她是对他太安心了,还是太自信于她对他没有任何诱惑力?
见李棣棠等在门外,夏朝颜放下手中的毛巾,冲着他张开双臂:“抱我去客厅。”
李棣棠听话的将她抱到客厅。
“去我房间拿吹风机。”
李棣棠听话的去她房间拿了吹风机。
“帮我吹头发。”
李棣棠正要打开开关帮她吹头发,突然发现有哪里不太对:“你倒是会使唤人。”
“嘿嘿。”夏朝颜回头冲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在夸你。”他将吹风机递给她,“自己吹。”
“哎呀,手好痛啊,拿不动吹风机了。”这戏假的可以。
“怎么,脚扭了,如今手也断了?”李棣棠他不吃这一套。
夏朝颜继续厚颜无耻的耍无赖:“何止呀。心都疼了。枉我一片痴心对你,如今吹个头发跟要了你的命似的。可怜我脚不能行,手不能提,这以后恐怕是要再起不能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嘤嘤嘤。”
“再哭哭唧唧,我真让你再起不能。”从她手上拿过吹风机,李棣棠默默地给她吹起了头发。
夏朝颜就这样背对着李棣棠,哼着歌,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来自岚煌国凌王在这世间绝无仅有的特殊服务。
那柔软的发丝随着暖风沙沙的飞散着,看着她肤若凝脂,雪白光洁的后颈在黑发间若隐若现,李棣棠心神一动,竟有了想要一口咬上去的冲动。
他,一定是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