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临小声嘀咕:“渣男。”
那李棣棠是谁,耳聪目明,怎么会听不到林霖临骂他渣男。他对夏朝颜是耐心有加,但并不代表对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当下便沉着脸低声吼道:“出去!”
林霖临被他吼的抖了一下,左右为难的看着夏朝颜又看了看门,他觉得作为下属,怎么能视上司的危险而不顾呢?可是他的本能告诉他,赶紧溜,不然成为炮灰的就是自己。犹豫间,夏朝颜冲着他甩了甩手,林霖临会意的立刻转身就蹿了出去。深怕多呆一秒就变成了这爱情的牺牲品,还是别人的爱情,不值当。
办公室里静的可怕,夏朝颜摸不准刚刚自己戏精上身有没有惹李棣棠不愉快,应该是有的吧,那一声“出去”,吓得她手里的纸巾都丢了到了地上。
“转过来。”李棣棠低声说道,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夏朝颜听话的转过身,微微低头有些不敢看他。
见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别说他刚才没生气了,就是再硬冷的心都软了几分,那眼角还挂在一颗虚情假意的泪珠,估计是刚刚硬挤出来的。李棣棠抬手,想要去擦她的眼泪,哪知她竟然还往后缩,这是以为要打她不成?
心里瞬间就有些不愉快,他都没有怪她演戏演的让他被人骂了,她竟然还怕他对他动手。不识好歹,砍了她的头都是轻的。李棣棠微怒道:“趁我现在未动手杀你之前,给我过来。”
夏朝颜一听,立马狗腿的往李棣棠的方向挪了几步,直到能贴着他的手臂为止。
李棣棠:“......”倒也不用这么近。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有些不悦:“这张嘴倒真是能说会道,嗯?”尾音上挑,不知为何听着有些诱人,让人小心脏一颤。
夏朝颜不怕死的狡辩道:“那你也是真的嫌弃我嘛。”
“我没有。”他语气恢复了平淡。
“就有。”
“没有。”
“就有!”
“真的没有,信我。”
夏朝颜一愣,原以为他会和往常一样说句“那便有吧”,但他却说让她信他。
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夏朝颜有想过的,这样一个不知过去的人,要去相信他该要多大的勇气。和他相处时曾有过不安,他说会杀了她,她也是相信的。也曾害怕过某天自己便真的一命呜呼,或许是初次见他时,他满身是血的样子给了她太大的冲击,潜意识里就一直认为他是个刀尖舔血,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吧。
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试图劝服她,李棣棠是可以信任的,他救她于危难,又多次护着她。但从未有过如此刻这般,他说信他,那她就真的百分之百的信任。
但她也再不会相信李棣棠说要杀了她那样的话了。
夏朝颜如此乖巧的点头,李棣棠这才满意的松了手,顺便不着痕迹的抹去了挂在浓密卷翘的睫毛上的泪珠。
“以后可还要桥归桥,路过路?”李棣棠其实也是记仇的吧,夏朝颜这样想着。
“不要不要。”她连忙否认。
“可还要与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看吧,果然记仇。
夏朝颜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不不不,要与你岁岁长相见。”话音一落,两人双目相交皆是一愣,随即默契的往两边坐开了一些。
什么岁岁长相见啊。那不是妻子表达对丈夫的忠贞和陈愿的话嘛!
夏朝颜红着脸干咳了一声道:“那什么...下,下班了。”
“嗯,好。”李棣棠应声。
之后,两人又默契的收拾完东西双双把家还。
***
这是白御行第二次来到季紫泉住的小区了。犹记上回大半夜的跑到交警大队挨批这事,所以这回他学乖了,把他的宝贝迈凯伦停到了附近的停车场,然后步行到季紫泉的小区。
不管来几次,白御行还是很嫌弃这个破小区,他怎么都没想到,宁城里还有这种该批危房的小区。
他一边暗骂,一边吭哧吭哧的爬上五楼,找到了记忆中季紫泉住的屋子,敲了敲门。白御行来之前是没有和季紫泉打过招呼的,事实上昨天就该来了,只是一忙其他的事情,给忘了。今天正好路过,突然想起来这事,于是猛踩刹车打着方向盘来了一个漂亮的甩尾后,稳稳地开进了一旁的停车场。
门被打开了,白御行没有见到他要见的黑长直,开门的竟然是一个有一米九几,光着膀子,秃着头,满身腱子肉的彪形大汉。
白御行一个头两个大,这什么情况?
那壮汉不悦的看着眼前的小白脸,没错,对于壮汉来说,一米八五微微有些肌肉,脸上白净如玉,唇若涂脂的白御行就是个小白脸。他面色不善的说:“什么事?”
白御行从他眼神里读出一丝轻蔑的意思,顿时整个人就不爽了,扬起下巴狂妄的说:“什么事?我找我女朋友,你说什么事?”
“你说什么!什么你女朋友!这他妈是老子的女人,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壮汉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
这白御行哪跳得下,心说这季紫泉明明跟他签了协议,怎么还找了男朋友,没听说过啊。而且,而且还是这种秃头。他张望着要往里和季紫泉说清楚:“你个秃驴给爷爷让开,爷找的不是你!阿泉!阿泉!季紫泉!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家!”
壮汉这哪还能忍啊,居然骂他秃驴!秃头是他愿意的嘛!当他就拎着白御行的领子要揍,结果一旁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白御行,你在干嘛?”
两人扭头看着站在隔壁公寓门边的季紫泉,僵持了几秒。白御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敲错门了。
白御行冲着秃头壮汉谄媚一笑,露出洁白的一排牙:“大哥,爷,误会,误会啊哈哈,哈哈哈哈...”
好在壮汉也是个好人,虽然是个秃子。他一把放开白御行:“妈的,下次问清楚了再敲门!”随后砰的一声,厚重的防盗门擦着白御行的鼻尖关了起来。
白御行讪笑的冲着季紫泉吐了吐舌头,跟着她进了屋子。
“你要来可以提前说。”季紫泉给他倒了一杯水。
这屋子还是和上次一样干净整洁,无处不透着一股性冷淡风。白御行接过水,又把手中提着的东西递给了她:“拿去,给你的。”
“什么?”季紫泉接过来问道。
“法式布蕾,芒果千层蛋糕什么的甜品。还有,蓝山咖啡豆。”白御行喝了口水。刚刚爬了五楼,还跟人吵了一架,可把他给渴死了。
季紫泉把蛋糕拿出来放进了冰箱,提着剩下的咖啡豆说:“我不喝咖啡。”
“不是给你喝的。我自己喝,以后不还要来么,你总不能一直让我喝凉白开吧。”白御行自来熟的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季紫泉微微一蹙眉,有些不满:“我家没有手冲咖啡的工具。”她在变相的拒绝白御行过多的进入她的生活。
“没事。下次我来了带来,到时候再教你如何泡咖啡。”白御行不以为意。
季紫泉:“...”
好像是看出了季紫泉的不乐意,白御行顿时耷拉着脑袋,语带哀怨的说:“你...不乐意啊?”
白御行像是一只白色萨摩耶,垂着头,尾巴也耷拉下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表情极其委屈。季紫泉顿时有些心软,道:“下次记得带来。”
“好的!”白御行听到她的话,顿时有了精神,深怕他下一秒就反悔,立刻应了下来。
季紫泉觉得她被白御行这副人模狗样的样子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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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我在此向广大头发稀疏的人士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