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自然是忙于商议筹备下聘和合八字定日了的事,顾苏两家都各自找大师合算,拿来一对比,算的日子都一样,于是就定在明年冬月十八大吉大利。
苏子莹开始忙于准备嫁妆,洛沉香也开始协助她母亲管理店铺,毕竟是花大闺女,大部分事情还是欧阳琳自己出面处理,不好让她女儿抛头露面,她担心以后议亲事人家拿来说事。就算到店铺里,她也只是在内堂里和管事商量事呢或安排相关事宜。
沈钦早就回书院了,姜氏已将向他母亲探来的情况与他说了。看来没有万全之策,他是不能轻易提起了,他且一边读书一边想办法。为此,学院里他们悄悄组成了一个智囊团,当然这个智囊团不包括洛沉俊,这事得瞒着洛沉俊,他一旦知道沈家看重家世可能会反对,依他那脾气定会跟洛沉香或洛家夫妇知道的,到时洛家一气之下就答应其他家的求亲,他沈钦可就玩完了。
他们几个商量了几天也没得个好主意,这天散学后,趁其他人都睡着了,几个又约着来到学院的后山,清流溪旁的亭子里。事关自己的身终幸福,沈钦老早就来了,他将带来的风雨灯挂起来,翘首以盼其他的人儿,“真是慢死了,不关他们的事当真不上心”沈钦暗自腹诽。
过了一会儿,苏子平和陈亦诚相约而至,三个人见面,就先谈着,再一会儿柏景森和陆焕然也来了。柏景森刚坐下就说:“刚才我们来的时候洛沉俊发现了起疑了,问我们这几天是偷偷做些什么,怎的每晚都往这边来,他说观察我们好几天了,不见叫他在那些很不服气。”
“管他呢,这事他还真不能参与。”苏子平说道。
“且不说他了,我们还是商量正事吧。”陈亦诚说。
众人不语,都陷入沉思想办法,陆焕然在一边背手踱步望着挂着的那盏风雨灯,念道:“‘早曦春发拾翠时,浅黛出行解春思。落红满地清风恨,再许来春犹未迟。’我记得这首诗是那次洛姑娘在明静寺的后山作的吧。”
苏子平见陆焕然还有心思念诗忙提醒道:“哎哎,还有心思念诗,不快想办法,今天再想不出来就别睡了。”
“你当我是念着玩呢,看到这首诗倒有个主意。”陆焕然道。
众人听到他有主意了忙道:“快说,别卖关子了。”
“且容我慢慢道来”陆焕然还唱起来了,此时每个人都想给他一拳,尤其沈钦,陆焕然见众人一脸想揍他的表情忙换正常语气继续说:“让子渊在沈大人和沈夫人说洛姑娘千好万好,他们也认为情人眼里出西施不会相信洛姑娘真的那么好。你们看,洛姑娘千好万好也要从子渊以外的人来说,如果直接去说吧,又避免不了收买的嫌疑。我们呢就收集洛姑娘的诗制成诗集再散播出去,众人读了自有人说她好。”
柏景森拍手道:“这主意不错呀!”
“是不错,会不会让沈大人他们认为洛姑娘沽名钓誉呀?”陈亦诚担忧道。
苏子平拍着桌子说道:“这么说我想到了一个人,那人曾在任过内阁大学士早已辞官如今在我振江北郊隐居,此人最喜收罗好的诗词,不管是名人作的还是名不见经传无名小辈只要是好的他都会收集编撰成书,只要他编撰出的书都极受欢迎,我们收集洛姑娘的诗给他总有他瞧得上的,因为洛姑娘作的诗很少流出来,再说是闺阁之作,所以他不是很在意。只要洛姑娘的诗被他收录了只想办法让沈大人和沈夫人瞧见了,他们就知道洛姑娘是多么有才华之人了。”
“你说的这个人就是前内阁大学士陆云钊?”沈钦拉着苏子平的手问道。
“就是他,我也是听人说的,他辞官后就到处游历,不久前才来的振江,觉得这里好就暂时定居了,就住在北郊那边。”苏子平回答道。
“这办法可行,但只是这一招还不行,要让他们认可她,还要让他们看到其他的好。至少这些好要比一个只有世家好的姑娘更值得成为他们的儿媳妇。”沈钦最了解他的父母,他们想要的儿媳妇最终必须有能相助他前程节节高升。
“若说要找出洛姑娘也多啊,一人长得漂亮,二文采好能诗作画,三会治家如今洛府已由她一个人打理得井井有条,四是秉承外祖父有经商之才,只要我们样样都想出办法让沈大人和沈夫人都清楚了解,剩下的就看子渊的努力了。”
只要有一个人打开思路,其他人的思路就活络了,几个商量了一晚上有了大概的章程。
等几个人回到住宿时,同洛沉俊同住的柏景森和陆焕然刚到门口,就被洛沉俊逮着个正着,他把着门不让两个进去:“说清楚,去哪里来了?这几天晚上鬼鬼祟祟的,总不让我跟着,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两个人忙摆手:“没有什么事,能有什么瞒你,困死了我们要睡了。”两人就一边一个将洛沉俊抬起来往里走。
洛沉俊脚踩空在乱踹着,“你们把我放下来,你们偷偷摸摸地还不许我问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可别找我。”洛沉俊生气道。
柏景森想着这事还真得需要洛沉俊帮忙才成,想要收集洛姑娘的那些诗还真要他出手不可,如果要沈钦直接去问本人要,定会让洛沉香怀疑,让她知道了肯定不同意这么做。所以他就如实洛沉俊说了。
洛沉俊一听说,更气,早知道沈钦连自己的亲事都不能作主,就不让他妹妹和他好上了,振江城有多少优秀的公子哥等着要求娶他妹妹呢,上门求亲的都排到南城门口了,想不到要与沈钦在一起会遇到诸多难事。“还想这么多办法做什么,既然他不能作主,就放开手,各自安好,各自嫁娶就得了。”洛沉俊气道。
陆焕然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就说不该让你知道,你就一天只会急,只会说丧气话,说什么‘各自安好,各自嫁娶’说得轻巧,你问问你妹妹既然好认定了沈钦她会再愿嫁与他人吗?”
“是啊,我们作为好朋友,都这么急他们之所急,我们都熬了几个晚上了,才商量出一些对策来,沈钦为了能求娶上你妹妹,头发就熬白了好几根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就算不为沈钦着想,也为你妹妹的幸福着想吧。”柏景森也跟着指责道。
“那你们怎的早不跟我说,让我还以为你们要孤立我,不认我这个朋友了。”洛沉俊左右而言他。
“我们就怕你这个态度,然后将此事说给你父母知道。这不子渊也还没跟他父母提呢,我们要做这些无非是想先让他们看到你妹妹的好,让子渊说后更有胜算。”
“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洛沉俊想不通。
陆焕然和柏景森都打着哈欠裹着被子睡了让他一个人去想。任洛沉俊再怎么叫都不理会,两个没良心的,把话摞了一半就睡了,让他急得怎么都睡不着,想想也只能这样了,自从他答应帮沈钦追他妹妹那天起,就上了这条贼船,如今这贼船要漏了,他还不得不帮忙补漏洞,他这是交的什么人呢,苦了自己还害苦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