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东珠负气地带着孩子避到路边,想让这位尊贵的爷先过。
郑管家看到萧长荆,脸上一喜,急忙笑着迎上来。
“殿下怎么有空过来了?”
萧长荆眼眸微合,“姨母生辰快到了,来送寿礼。”
“殿下有心了,今年你可是第一个来送寿礼的。”
萧长荆轻嗯一声,“东城,让郑管家带着将寿礼送到姨母房里。”
东城应声,“郑管家前面带路吧!”
郑管家急忙在前面带路,直接将夏东珠给抛脑后了。
夏东珠追上去两步,伸长了脖子。
“郑管家,那我呢?我在原地等你啊!”
郑管家头也未回。
夏东珠郁气,回头瞪着这个搅了她好事的罪魁祸首。
“怎么哪里都能见到殿下呀!”八壹中文網
真是阴魂不散。
萧长荆更是嘲弄一声,“这句话,不应该我来问你的吗?本事不小,半晌的功夫,又撺掇到尚书府来了。”
夏东珠翻了个白眼,“殿下慎言,我来尚书府是有正事。”
萧长荆唇角滑出讥笑,“要想那鬼宅?你就不怕恶鬼吃了你。”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
可恶,竟然派人跟着她。
夏东珠极讨厌他这种阳阴怪调,立马反唇相讥。
“怎么,殿下是见过这恶鬼喽?是不是亦如殿下这般,色若桃花,艳若朝霞,雍容华贵,勾魂摄魄……若真如此,那我还真是艳福不浅呢!即便让这恶鬼吃,也心甘情愿。”
福全一下子瞪大眼。
这叫什么话?夏娘子是在调戏爷吗?
把爷比如艳鬼。
真是胆大包天。
福全搓着手,西就额头也冒了汗……
萧长荆气急反笑,“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立马对西就挥手,“去告诉郑大人,南郊鬼宅皇城司要接手捉鬼,暂时不准买卖。”
“不要!”
西就正要领命走,夏东珠焦急一声,快步上前像掐鬼一般抓住萧长荆的手臂。
她立敛了针锋相对,一脸的认真,“求殿下,那处宅子对我非常重要,我今日必须买下它。”
萧长荆双眸沉沉浮浮,透着危险,“现在知道求爷了?晚了。”
他哼一声,低首瞧着抓着自己手臂的纤指,整条手臂就像被烙铁烙过一般,火辣辣的。
他微一用力,抽手。
一次,不成。
二次,仍纹丝不动。
这可恶的女人,怎么会有这股子吃鬼的力气?
他眼底立马浮现燥色,咬牙,无声,“松手。”
夏东珠不但不松手,反而将身子腻歪地往他身上贴,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恨声道。
“殿下若是不答应,今天咱们就这样耗着,看谁耗的过谁。”
反正她声名狼藉,不怕再添一笑料。
至于那高洁如天上月般的青城王,若是被人看到与她拉拉扯扯,以后的脸面恐怕就没有这么美了。
夏东珠铁了心不能让他搅了买卖。
“还跟爷较上劲了?”
萧长荆咬牙,冷笑,敏感的躯体变得异常僵硬。
小娘子吐气如兰,乌黑的眼眸带着锐气,就像能勾人魂魄一样,让他一阵心浮气燥。
他还真不信邪,“西就,去找郑大人。”
夏东珠一听,被逼极了,身子又往他身前蹿了蹿,眼眸都红了。
“殿下这是不让人活了吗?”
她买个宅子也碍着他的事了?
他就看不得她好。
萧长荆脸色铁青,眼中隐隐又现红光,似是对她无奈至极。
“那处鬼宅,你也敢要?”
“我就要,与殿下何干?”
两人针锋相对,萧长荆一时被怼的气血翻腾,脸色青白,似要犯病。
福全吓得脸都白了,“殿下,你们……”
西就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原地浑身都难受。
夹在二人中间的小二宝更难受,她小身子动了动,顿时暴喝一声,奶凶奶凶的。
“你们别闹了!”
二宝身子一探,双手就勾住了萧长荆的脖子。
“舅舅,你别再欺负娘!”
萧长荆心底一松,本能地接住她。
夏东珠心头一震,目瞪口呆地瞪着二宝,手里还抱着她的腿。
二宝是挺招人喜欢的,可她方才称呼萧长荆什么?
夏东珠顿时感觉不好了。
“还不松手?”萧长荆瞪眼。
二宝上身在萧长荆怀里,下身在夏东珠怀里,两人就这样拉扯着她,让别人看了忍俊不禁。
夏东珠立马松了手。
萧长荆抱着二宝就走。
夏东珠傻眼了,“喂,你要抱着孩子去哪里?”
她抬脚就追上去。
福全有点想笑,瞧小娘子跟爷这一番不要命的拉扯,简直像极了小夫妻在戏闹,爷的病应该犯不了了。
大宝一脸肃然地看着福全,“我去看着舅舅和娘,你们别去打扰。”
福全立马躬身应道,“是,少爷。”
今日在魏家门外,他就与萧长荆相认了。
魏家欺人太甚,他不能让娘再受伤害。
“对了,郑大人已经答应将宅子卖给娘,你让郑管家将房契更名后送过来。我娘就不必去府衙了吧!我娘姓夏,名东珠,可是记住了?”
福全笑着点头,“记住了,记住了,少爷放心,一定给你办好。”
这孩子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简直与爷太像了。
只是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夏东珠追出魏府,就见府门前停着一辆黑漆银边上了乌釉的并驾马车。
正是萧长荆的独有。
门外不见二宝,想必被萧长荆抱上了马车。
夏东珠有些犹豫。
她虽然怒极时,敢怼萧长荆,但也不敢轻易登上他的马车。
尊贵卑贱,她不是不懂。只是她生就性子洒脱,将这些看得淡。
但真正面对权贵身份时,她丝毫不敢马虎。
况且,男女授受不亲。
她刚才理直气壮不在乎名声,但谁又愿意将名声践踏到底,任人唾弃呢!
“娘,怎么了?”
夏东珠回头,见大宝站在身后,她苦着脸,“二宝不见了。”
大宝自然瞥见了那辆奢华马车。
“殿下不会伤害二宝。”
夏东珠立马逮到他问,“二宝为何叫殿下舅舅?”
大宝小身子一紧,急忙解释,“娘,二宝根本什么都不懂,她能唤你娘,就能叫殿下舅舅,在她眼里,这只是一个称呼。根本不知是什么意思。”
“哦。”
夏东珠松了口气。
但大宝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啊......哇......"
马车里突然传来二宝的尖声哭叫,夏东珠什么都不顾得了,立马蹿上马车。
马车里,萧长荆抱着头,双目赤红,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吼鸣,正用力将头不停地撞在马车壁上。
夏东珠看了二宝一眼,立马抱住萧长荆的脑袋,一双手在他头顶各种穴位巧妙按压揉捏。
足有一柱香时间,萧长荆才恢复清明。
他喘息着,浑身象被抽去了力气,脑袋抵在夏东珠怀里。
”可是吓着二宝了?”
“没有。”